下午兩點,秦洛來到醫科大學的學校門口時,就看到王養心開着一輛奔馳等在哪兒。
秦洛明明記得上次王養心去學校找林浣溪時,開的是一輛紅色法拉利。沒想到才短短几天時間,又換了一輛名車。
“看來,中醫還是能夠賺錢的。”秦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笑着對王養心說道。
王養心嘆了口氣,說道:“處於行業頂端的少數人確實是賺錢的。
但是,那些下面的從業者維持生計都非常困難。在現實的逼迫下,有很多中醫院學院畢業的學生都被迫改行。兩極分化太嚴重了,就證明這個行業是不健康的。”
“是啊。所以,如何學好中醫,如何用好中醫這個大課題就成了我們首先要面對的問題。如果能夠像西醫一樣把中醫普及化,中醫從業人員就不會這麼落魄了。”
“理想是美好的。又談何容易?現在爺爺他們在你身上寄予厚望,你以後的壓力可是不輕。”王養心說道。
“盡力而爲。”秦洛點了點頭。王修身老卓他們費盡心思地把自己推出去,並且不惜貶低個人聲譽來擡高自己,所祈求的東西他是明白的。
這也同樣是爺爺秦錚和自己的理想。爲此,他將披靳斬棘,勇往直前。
“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王養心笑着說道。
“會的。”秦洛點頭。即便他的醫術再是高明,以一已之力,也沒辦法扛起中醫崛起的大旗。他需要一羣同樣醫學高明,並願意爲此理想而奮鬥的夥伴。而王養心就是很合適的人選。
王養心剛纔說那句話,帶着明顯的投誠意味。見到秦洛毫無芥蒂的答應,知道他並沒有把以前他們的矛盾放在心裡。
“爺爺他們昨天就住進了燕園。都是從全國各地趕過來的老朋友,難得有見面的機會,自然要好好地拉暢聊一番。也正是因爲這樣,才把你要在大會上發言的事情給忘記了。”王養心解釋着說道。
“來得及。”秦洛自信滿滿地說道。
燕園是燕京一家非常著名的度假山莊,可以分爲三個區域。一爲園林景區。亭臺樓閣,假山池榭,是供遊人旅遊觀光的區域。二區爲住宿區,是來賓休憩開會的地方。建設着堪稱五星級的酒店和別具特色的餐廳,能夠滿足客人多方面的需求。三區爲會議區。因爲這是一處風景勝地,又能夠提供食宿,不少大型公司和一些國家機構都願意把會議選擇在這兒召開。
如果是秦洛一個人過來,還真是摸不清方向。幸好有王養心這個熟悉路徑和流程的人帶路,秦洛才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會議區。
“我沒有參會資格。就只能送到這裡了。”王養心苦笑着說道。
“謝謝。我自己能夠找到。你回去吧。”秦洛拍拍王養心的肩膀,說道。
“會務組那兒有參會的人員名單,你用身份證證明自己的身份就能夠領取參會牌。”王養心指導着說道。
“好的。明白。”
在會議廳的門口,秦洛掏出身份證領取了參會身份牌。然後向裡間走去。
還真是怨家路窄,秦洛剛剛進入大廳,就和正準備出門辦事的朱老師碰了個正着。
“你來幹什麼?”朱老師皺着眉頭問道。
在院系討論參會人員名單的時候,秦洛那句‘朱老師有着豐富理論基礎知識’的話深深了傷害到了他。
這正如一個臉上長了青春痘的男人最討厭別人拿他臉上的痘痘說事一樣,秦洛的話正好戳中了朱老師的要害。
他教了一輩子的《內經選讀》,不正是理論基礎紮實嗎?
能夠參加這種高規格的會議,他的心裡還是有些飄飄然的。可是,當他發現了秦洛也跑進會場時,心裡的憤怒就一下子爆發了。
這種感覺就像百獸之王的老虎能夠在自己的領地作威作福,可是,突然間另外一隻老虎跑到它的領地巡食,他的面子就掛不住了。兩隻老虎自然要爭鬥一番分個勝負。
“我爲什麼不能來?”秦洛心裡暗樂。走在路上的時候,他還在幻想着,要是朱老師看到自己出現在會議現場會不會大吃一驚。沒想到上天這麼快就讓他圓夢。
“我們院裡只有兩外名額,你是怎麼進來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會議嗎?要是讓會務組發現,會給學校的聲譽造成多麼大的影響嗎?”朱老師又一次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掄起大棒砸向秦洛的腦袋。
“我爲什麼不能進來?我有參會資格呢。”秦洛指了指自己掛在脖子上的藍色參會牌。
“這牌子是從哪兒搞來的?亂彈琴。年輕人,還是要腳踏實地的好。”朱老師見到參會牌上真的寫着秦洛的名字,一臉的詫異,心裡卻是暗自懷疑開了。
這次院系裡只有兩個參會名額,一個是自己,另外一個也絕對不是秦洛。沒有參會資格,又如何能夠拿到參會牌?
“我不喜歡走在別人後面。所以,只能讓你失望了。”秦洛笑着說道。
“你-----”
朱老師掃了秦洛一眼,計上心來。他對着秦洛冷笑,說道:“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對於我來說,你比鬼還煩人。”
“沒有素質。”朱老師再次冷哼,然後拂袖向門外走去。
他徑直來到會務組的報道處,對着那邊正在登記填表的工作人員說道:“同志,我有情況要反應。”
一個戴着眼鏡的女性工作人員看到朱老師也是大會的參會代表,說話就比較客氣,笑着問道:“你好,請問有什麼問題要反應?”
“是這樣的。我看到一個原本不應該有參會資格的人進入會場。你們是不是應該要查一查?”朱老師說道。
以前召開這樣的大會時,也有一些會務組領導打招呼,給他們有需要的親戚朋友開後門。讓他們進入會場見見世面或者學些東西。他們這些工作人員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現在有人主動向他們反應問題,無論是與情與理,他們都要查一查的。
那個女工作人員問道:“是嗎?他叫什麼名字?”
“秦洛。蘇秦的秦,洛陽的洛。”朱老師說道。
“請稍等。我們對照一下名單。”工作人員說道。
經過一番排查,女工作人員說道:“先生,秦洛符合參會資格。他的名單在參會人員的列表裡面。”
“什麼?怎麼可能?我們院系根本就沒有他的名額。”
“是這樣的。他在專家組的名單裡面。”工作人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怎麼會這樣?”
“這我就不清楚了。”女人說完,已經開始忙着做一個參會人員的登記入冊。
朱老師滿臉沮喪,怎麼會這樣?他怎麼可能進入專家組?
“這個混蛋,到底走得是什麼野路子?”朱老師痛苦地想道。
因爲大會還有半個鐘頭纔開始,所以會場還有些嘈雜。大家三五成羣的湊在一起聊天,談笑風生,一點兒也讓人感覺不到中醫的沒落之氣。
“秦洛。這邊來。”有人對着秦洛喊道。
秦洛轉過頭看去,就看到師父王修身在一個角落裡對自己招手。
在他的身邊,老卓、郭旭生、顧百賢幾人全都在坐,都對自己微笑點頭。還有幾個面相陌生的老者,秦洛並不認識。
王修身站起來拉着秦洛,指着那幾個面生老者,說道:“這位是洛陽王世衝。也是鍼灸高手。”
“王老好。”
“這位是湖南李鯨。中醫國手。”
“李老好。”
“這位是《華夏中醫》的總編輯何計天。”
“何總編好。”
“這位是陝西的藥罐子王常歲----”
“王老好。”
王修身每介紹一位,秦洛就恃晚輩之禮和他們打招呼。那些人也都友善回禮,還有人一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顯然,他們可能也聽說過秦洛的名字。
“藥王秦錚的孫子,太乙神針的傳人。這兩個名頭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能在咱們這個圈子裡橫着走了。”洛陽王世充一臉笑意地說道。
“王老過獎了。”秦洛謙虛地說道。在這些有着真才實學的老人面前,他還是願意保持足夠的尊重。
“沒有過獎。我們可是聽說過你的不少事蹟。就在剛纔,你的師父還一直在向我們吹噓着自己的徒弟如何了得。”一個紅臉老頭笑呵呵地說道。
“師父吹捧徒弟,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各位前輩切莫當真。”秦洛笑着說道。
“哈哈,秦洛啊,你在臺下謙虛,我們都看着舒服。畢竟,你還是把我們幾個老的放在眼裡的。可是呆會兒你上了臺,可不能像現在這麼謙虛啊。”
“你師父和老卓他們都力薦你代表我們專家組發言,我們都答應了下來。也是指望着你來替我們專家組長長臉的。有才華你就使出來吧。放心,我們這些老頭子不會嫉妒,只會欣賞。”紅臉老頭出言直爽地說道。
“放心吧。我會努力的。不會讓師父和各位前輩失望。”秦洛認真地點頭。
“那好。我們就等待着你小子呆會兒在大會上一鳴驚人。咱們中醫界啊,是應該出來一個挑擔子的年輕人了。”《華夏中醫》的總編輯何計天一臉期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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