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世界上沒有無怨無故的愛。
古人還說: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砸冰雹。
古人又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古人——是有點兒囉嗦。
也不能怪白殘譜以這麼歹毒的心思猜測他的這些合作伙伴,原本他就是陰謀場裡爬出來的尖端人物,從懂事起就開始算計別人和提防被人算計。
而且,這些人也確實太可疑了。一不圖錢二不圖利,非親非故地就送來如此大禮——他當自己是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呢?
他們不要乙肝解毒王的利潤,又躲在背後操縱不要這天大的名聲,卻急着要把這有問題的藥物推向市場——除了說他們其心可誅想要滅絕華夏種族之外,還能說些什麼?
聽了白殘譜地話,傑克和藍天護相視一笑哈哈大笑起來。
“白先生,你的這種想法還真是太有意思了。”
藍天護也說道:“是啊。我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看來白先生比我們想的都要深遠一些。”
“那麼,你們給我一個理由。”白殘譜表情嚴峻地說道。
“白先生,真正的理由我不能告訴你——我也沒有權利告訴你。現在事情出了變故,你可以直接和我的上司聯繫。或許她會告訴你我們真實的意圖。”傑克說道。“不過,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證,事情絕對不是你所想象的這樣——滅絕華夏種族,這個想法太瘋狂了,也不符合我們的利益。”
“我會和希爾頓小姐聯繫的。”白殘譜說道。“我不介意爲了錢做點兒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情。但是,如果是這種反人類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我的根在這兒,我沒有這麼愚蠢。”
“當然當然。”傑克連連點頭。“這是我們的共識。我們有很大的利益在華夏,我們不會傷害到自己的錢袋子的。”
“這樣最好。”白殘譜說道。“以我對秦洛的瞭解,既然他發現了這藥有問題,就一定不會讓他流向市場的。他有副部長做後臺,衛生部就跟他們家開的一樣——你們準備怎麼對付秦洛?”
“白先生,你不是說過嗎?最瞭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對手——你認爲應該如何對付秦洛?”傑克狡猾地把問題又推給了白殘譜。
“我認爲我們不適合和他硬碰硬,先避避風頭吧,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不行。”傑克直截了當地拒絕了。“這藥是經過三大權威機構檢測,也過了華夏國的藥檢總局——我們的藥沒有問題,爲什麼要怕他們?而且,這家公司是合資公司,他們就算想要我們停產,也需要給一個合理地理由才行吧?”
白殘譜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你不太瞭解華夏國的國情,如果政府方面想要找我們麻煩地話,隨便找個藉口就能夠讓我們無限期停產——證件不全,審覈出現問題或者直接就說你的藥品檢測出有害物質——”
“如果我們拖延,不更加讓秦洛懷疑這藥有問題嗎?”藍天護心有不甘地說道。
“確實有這種可能性。”傑克點頭。“要是我們避開華夏國的市場呢?”
白殘譜笑了起來,說道:“你們覺得日本和韓國怎麼樣?如果乙肝解毒王率先在日韓市場出售,他們一定會覺得很榮幸吧?”
傑克猶豫了一番,說道:“我要向上司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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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錚的槍傷好了之後,在燕京休息一段時間便回了羊城。那兒是他長期生活的地方,老伴親友都在,他對那座城市的感情也要遠遠高於燕京。
秦洛離開電視臺後,第一時間就是給遠在羊城的爺爺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陣子才接通,話筒裡傳來秦洛母親地聲音,說道:“你好,哪位?”
“媽。是我。”秦洛笑着說道。“沒看來電顯示嗎?”
“沒注意。”聽到兒子的聲音,秦母的聲調明顯提高了不少。“兔崽子,還知道往家裡打電話啊?”
“我每個星期都往家裡打電話,只不過你經常不在家而已——我說你和我爸年紀都不小了,是不是也該退休歇歇了?咱們家又不缺錢花——”
“我還不到五十歲呢,怎麼就年紀不小了?”秦母不樂意地說道。“趁着能幹的時候多幹幾年,以後幹不動了就等着兒子養活了。再說我和你爸現在退休,你爺爺還不罵我們——對了,你和浣溪什麼時候結婚要孩子啊?都這麼長時間了也沒個動靜,我不提你是不是就故意裝傻啊?你都住進人家家裡去了,人家姑娘家家的跟你同居了那麼長時間不領證名聲也不好聽。”
秦洛苦笑,說道:“媽,這事兒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好的。我找爺爺有事,他在家嗎?”
“別敷衍我啊。今年就得把事兒給辦了——我還等着你結婚後生孩子呢。這樣的話我就算退休了也有事做。”秦母還不忘囑咐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趕緊幫我找爺爺聽電話。”秦洛無奈地說道。
“等着。”秦母說了一聲便撩下了話筒。
秦洛舉着電話等了五六分鐘,電話那邊才響起了腳步聲音。
秦錚地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過來,一如既往地簡潔有力,問道:“什麼事?”
“爺爺,《金匣藥方》在你手裡的時候有沒有丟失過?或者還有其它人知道藥方裡面的內容?”秦洛直接問道。
話筒那頭一陣沉默後,秦錚的聲音纔再次響起,說道:“我看了今天的《名醫大講堂》。知道你會打來這通電話——《金匣藥方》在我手裡的時候,我只帶出去過一次,就是差點兒被搶走的那次。其它人應該不知道藥方的內容。”
“那爲什麼會泄露呢?”秦洛糾結地說道。“秦隆也不知道?”
“他知道我有藥方,但是我從來沒有給他看過。而且《金匣藥方》地鑰匙一直在我這兒,他應該沒辦法打開——”
“這就奇怪了。”秦洛皺着眉頭說道。“雖然還不知道藥物的劑量,但是根據藍天護說出來的幾種藥材可以確定,他們的這個乙肝解毒王就是《金匣藥方》裡面的內容——這個方子的毒性隱藏性極高,竟然通過了三大權威醫療機構的認證。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地話,可能這種藥就要流向市場。”
“我剛纔又去書房查過資料。”秦錚說道。“你想過沒有,秦隆爲什麼會到我們家裡來?”
秦洛一下子愣住了。
對啊。秦隆是怎麼知道秦家有這個藥方的?又是什麼人把他派過來的?
那個知道藥方在秦家的人會不會知道里面的內容呢?
“你真正地對手還沒有出現。”
秦洛的腦海裡再次響起秦銘的話,他說他姓何,他們地‘何家’到底是哪一家?
秦洛來到燕京後也曾有意識地尋找過這個‘何家’,可是他發現所有和醫藥有關係的家族都沒有一個姓何的。
對手隱藏地太深,讓秦洛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我知道怎麼做了。”秦洛說道。
掛斷了爺爺的電話,秦洛又撥通了蔡公民的電話,恭敬地說道:“蔡部長,請問你有時間嗎?我有緊急工作要向你彙報。”
“好。你直接到我家裡來。”蔡公民立即應道。
秦洛趕到蔡公民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
飯菜已上桌,蔡公民卻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到秦洛進屋,他擺了擺手,說道:“餓了吧?咱們邊吃邊談。”
秦洛這才知道蔡公民在等自己來吃飯,看到飯菜都涼了的樣子,看來他們已經等了不短地時間了。
這哪裡是上下級關係啊,他分明就是把自己當做自家的晚輩看待。
秦洛心裡感激,對他的態度也更加的尊重。接過蔡奶奶幫他盛好的稀飯後,說道:“蔡部長,你知道《乙肝解毒王》嗎?”
“知道。”蔡公民笑了起來。“這是中醫藥的福音。如果這個項目運作成功的話,中醫不僅僅可以快速佔據國內市場,甚至還可以佔據國際市場——這是件大事,部裡的每一位同志都在關注着。”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你能不能阻止它的上市?”
“阻止它的上市?”蔡公民放下碗筷,表情凝重地問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