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護的身體倔強的屹立很長時間,這纔不甘心的栽倒在地上。
傑克頗爲欣賞的看了女助手一眼,這才低下頭看着藍天護死不瞑目的眼睛,笑着說道:“上帝哪兒沒有煩惱。所以——我送你去見上帝。”
女助手蹲下身體,把手裡沾有血漬的漂亮匕首放在藍天護的衣服上輕輕的擦拭着,說道:“西羅,爲什麼要殺他?”
“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化名傑克其實真名是做西羅(當然,這個也不一定就是他的真實姓名)的男人說道。“這次來燕京執行任務,執事官帶來我們兩個人已經足夠多了——再加上這個愚蠢如豬的醫生,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也太容易暴露。”
“可是,他死了,我們的‘屠龍計劃’還怎麼執行?難道我們要放棄這個任務了嗎?”
“屠龍計劃繼續——我們可以等待下一次機會,但是絕對不能曝光身份。那樣的話,所有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西羅表情凝重地說道。“他太顯眼了,全世界的媒體和政府特工人員都在關注着他。如果他被人捉走,我們的計劃和身份就會曝光——這是我們不能承受的損失。”
“這是執事官的命令?”女人站起身,把手裡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收好。
“是的。”西羅說道。“執事官是一個謹慎的人。她不會願意承擔這樣的風險——而且,乙肝解毒王項目被政府叫停,重新啓動的時間遙遙無期,我們的計劃已經失敗了。這樣的話,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那我們如何向白殘譜解釋這一切?”
“解釋?”西羅反問。“我們爲什麼要向他解釋這一切?”
“可是——”
“碧昂絲,不要擔心他會反咬我們一口。他現在最希望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和我們劃清關係——我們只是爲他的聲譽考慮而已。他會理解的。”
碧昂絲不再說話,無論她明不明白,都要接受上司說的每一句話。
這是規矩。他們的規矩。
白殘譜聽到藍天護死亡的消息後,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怒聲喊道:“死了?他怎麼會死?他死了藥廠怎麼辦?我們怎麼向外界交代?”
“別激動別激動。”傑克笑眯眯的看着白殘譜,說道:“白先生,我想你現在應該非常開心纔對。難道你不覺得他活着實在很多餘嗎?”
“多餘?沒有他出來應付政府和媒體,我們誰能解釋中醫藥攻克乙肝病毒的事情?我們的藥廠怎麼辦?損失算誰的?”白殘譜冷聲說道。
“當然。這或許會有一些損失——可是,這點兒損失對你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傑克笑呵呵地說道。“如果他活着,政府卻又找出藥方的漏洞,那個時候,他們如果控制了藍醫生,你覺得他不會把我們招供出來嗎?你可不要忘記了,他見過你——也見過我。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並不是一個可以保守秘密的人。”
“現在怎麼辦?”白殘譜也冷靜下來了。確實,他的生氣有些虛張聲勢。即便這些人不把藍天護做掉,他也會想辦法讓他永遠的讓他閉嘴——他的棋子還沒有發揮作用,藍天護卻已經死了。
白殘譜看着金髮褐眼紳士裝扮的傑克,心想“這能說是合作伙伴的善解人意嗎?”
想到他們雷厲風行的殺人手段,白殘譜對他們的提防又深了幾分。
“我們都知道,有那個壞小子的阻攔,乙肝解毒王的上市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保。藥廠關閉,主要負責人送到美國或者其它的國家,所有和我們有關的資料全部銷燬——這是你們華夏國的無良廠商經常做的事情,他們一定不會懷疑。”
“可是我的損失怎麼辦?我投入了那麼多的人力財力——”
傑克笑呵呵地看着白殘譜,說道:“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列一張損失清單。我們會酌情賠償——不過,我認爲和我們的友誼相比,這點兒錢實在算不得什麼?不是嗎?”
白殘譜沒有說話。
確實,損失了不少錢,但是卻並不能讓他傷筋動骨。相反,他更加的看重這些背景神秘好像沒有什麼他們不能做成的‘合作伙伴’的關係。
“真是遺憾啊。”白殘譜說道。“只差那麼一點點。”
“不錯。只差那麼一點點。”傑克笑着說道。“如果沒有他出現的話,你現在已經可以開始數錢了。”
“討厭的人一直都那麼討厭。”白殘譜笑着說道。“我的損失能接受,你們的損失能接受嗎?”
“華夏有句話叫做:招待朋友有好酒,對待敵人有鋤頭——是這樣嗎?”
“當然。”白殘譜說道。“希望你們諸事順利。”
“會的。”傑克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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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子的邀請下,正氣門和鬼醫派各派十幾名代表前來燕京與菩薩門匯合。
正氣門由正氣門主谷千帆親自帶隊,隨行的有風荷、雨亭、竹衣等秦洛熟識的高手。鬼醫派的帶隊人是歐陽霖,自從被鬼醫派驅逐後,歐陽霖就變的沉默寡言。出來跟着秦洛廝混半年,最後還是被他的二叔給招了回去。據說他這些日子一直在閉關苦修,認真研讀古醫經典,對鬼門十三針的掌握也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鬼醫派能夠把他放出來帶隊,顯然也是對他現在的醫術和心性非常放心。
菩薩門就不用講了,有蘇子這個門主親自坐鎮,又有木香帶了十幾個女徒趕來支援,兩門一派數十人的科研公關隊伍就這麼拼湊起來了。
兩門一派從來沒有進行過這種形式的合作,即使有了問題也只是在門派內部研究討論。因爲秦洛,所以把這些驕傲卻又才華橫溢的人給聚集了起來。
菩薩門提供的院子非常大,有近二十間房,看起來就跟一間小型的酒店似的。也由此可以看出這些屹立百年的古老門派他們的家底到底有多麼的深厚。
歐陽霖大步走到秦洛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會繼續向你挑戰。”
“隨時歡迎。”秦洛笑着說道。“你想比什麼?”
“———我暫時還不是你的對手。”歐陽霖說道,然後招呼他的同伴進屋休息。
“———”秦洛看着歐陽霖的背影大笑。
他終於‘入行’了。那些認爲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人,其實他們只是並瓢人晃盪,甚至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入門。
那些越學越驚覺自己的渺小和貧乏的人,這纔是真正的大。歐陽霖確實大有長進。
看到谷千帆牽着女兒穀子禮的手走過來,秦洛趕緊迎了過去,笑呵呵地說道:“谷門主,沒想到你親自過來,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
蘇子只是邀請正氣門和鬼醫派各派高手過來,並沒要求門主一定要過來。卻沒想到谷千帆自己來了。
“有段日子沒見,怎麼突然間這麼客氣了?”谷千帆大笑着說道,他對秦洛非常有好感,對他的行爲也一直很關注。“蘇子在電話中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的話,中醫將會成爲世界醫學界的笑話——這麼嚴重的後果,不來的話怎麼心安?”
“是啊。”秦洛附和着說道。“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中醫的境況剛剛有了些改善,就有些就想把它往死裡踩。外敵不可怕,最可恨的就是內賊。”
“我們失敗了那麼多次,幾乎每次都是敗在自己人手裡。還有什麼比自己人打自己人耳光影響更惡劣的?你說中醫千好萬好,可是你的同行總是把人往死裡醫,還有誰相信中醫使用中醫?”
谷千帆停住腳步,看着秦洛說道:“好在你這次發現的早,不然的話我們又萬劫不復了。”
“也是機緣巧合。”秦洛謙虛的說道。“晚上我再和谷門主好好的解釋這件事情。”
“行。晚上我們秉燭夜談。”谷千帆豪爽地說道。
穀子禮仰起精緻可愛的小臉,拉着秦洛的衣角說道:“秦洛大哥哥,你是不是治好了蘇子姐姐的腿啊?”
“是啊。”秦洛也很喜歡這個小女孩兒,覺得她很像貝貝和——嘉寶。
想到嘉寶時,秦洛的心裡突然間一顫。他沒辦法想象,她要在心裡練習多少次才能喊出那個‘秦’字——
“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秦洛在心裡想道。等到這段時間忙完了,要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如果可能的話,邀請菲利普王子和她一起來華夏國玩玩。
“真好。”穀子禮高興的說道。“蘇子姐姐站着比坐着還要漂亮。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出去玩了。以前我要推她出去她都不去——”
“我纔不去呢。別人只會誇你是小美女,又不會誇我好看。”蘇子接話說道。“你存心想讓我給你當綠葉呢。”
穀子禮嘆了口氣,說道:“唉,現在出門,人家都會看你不會看我了。因爲我沒你長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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