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首都國際機場。
天色還有些擦黑,一輛深黑色的寶馬車輕巧地在車流中穿梭,隨即在門口的停車場處停了下來。
兩邊的車門打開,從兩側走出來的,正是我和我的司機王浩軍。
關好車,從後備箱中取出行李,王浩軍正待給我送過去,卻被對方雙手接了過去。
王浩軍,你就回去吧,我一個人等就好了。
老闆,我陪你坐一會兒吧。王浩軍說着,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捨。
呵呵,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陪什麼陪啊,我離開這段時間,公司的保安工作,你和高闖雄幾個就多費點兒心吧,記住,一切以和爲貴,少惹事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先要給我打個電話,知道了嗎
恩,我知道了老闆。王浩軍認真地說道。自從經歷過上次解救董小紅的經歷之後,幾個人對那天我的強悍表現都是刮目相看,心裡都多了幾份尊敬和認同,對於我的安排,幾個人是言聽計從。
說了多少次了,叫我李利就行了,天天老闆老闆地叫,多生外我有些生氣地說道。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糾正過這幫小子多少次了,怎奈我越是糾正,這些人叫得越是上癮,這讓我也很是無奈。
呵呵,知道了老闆。王浩軍順嘴說道。
我笑着搖了搖頭,轉身拉着行李走進了機場的候機大廳。
而門口的王浩軍,一直目送着我走到大廳裡,才轉身鑽進一旁的車裡,將車開了回去。清楚我脾氣的他,知道我不讓大家送,那就是一定不讓送,雖然幾個兄弟們都吵着要來,不過我還是一個人偷偷地溜了來。
首都國際機場地一號候機大廳燈火通明。衆多提着行李的旅客坐在椅子上或看着報紙,或看着牆壁上地電視節目,或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數面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上,滾動着一排排地航班信息,不時響起一陣悅耳的提示登機的女聲,座位上便有些乘客站起身來,向着登機地專用通道走去。也有不少不同膚色地剛下飛機的外國乘客,或揹着或提着旅行包,邊走邊笑着談論着。整個候機大廳人流不斷地來往穿梭着,卻顯得十分有序,絲毫沒有擁擠地感覺。
我靠在一張紅色的椅子上,雙眼向外望去。透過巨大的玻璃窗戶,可以看到一架架巨大的銀色客機,不時呼嘯着起飛或是降落。看到這樣地情形,我不禁想起自己小的時候,聽到空中傳來巨大地飛機轟鳴聲,總會高高地仰起頭,努力地從那藍天白雲間找尋那小小地銀色的影子。偶然看到了,都會興奮地大聲喊叫。而現在,這些巨大的鋼鐵傢伙們,離自己是這麼近。自己的心中,卻沒有了當初那股新奇好玩地感覺。其實,當人一天天長大,便會一點點失去那些曾經美好的東西,我如是想着。
李利一個驚喜的女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將視線從跑道上收回來,我正奇怪是誰在叫自己,要知道,自己這次出國,曾經明確地告訴家人和朋友們,不讓他們來送,免得大家傷感,再說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來了,也沒有必要。而自己現在的這身打扮,就是熟人見了自己,都得好好認認,何況別人呢
轉過視線,一個穿着一身jeep的休閒服。留着一頭酒紅色波浪秀髮的美女正笑着看着自己。雖然臉上還戴着一幅寬邊的茶色雷朋鏡。然而我仍然一臉便看出了這位大美女正是白冰。
呵呵,這麼巧啊。真沒想到居然在這兒碰到你。白大記者,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我笑着問道。
哦,我去費城啊,過兩天就是費城76人隊的賽季了。我過去做採訪。白冰笑着說道,隨即很自然地在我旁邊坐了下來。雖然因爲有着之前的一些事,使得白冰面對我,還有着些許的不自然。但看到我絲毫不介意的樣子,白冰本也是灑脫的性子,也便放鬆了起來。
對了,你去哪兒啊,怎麼就你一個人秋霜妹妹呢白冰好奇地問道,不過還沒等我說什麼,便一拍額頭道:哦,看我這記性,你一定是去柯蒂斯讀書,對吧,呵呵,前段時間你的比賽,我可是一場也沒拉下哦,真給咱們華夏國人爭氣啊,好樣的白冰說着,很是豪爽地拍了我一下。
雖然之前白冰給自己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不過畢竟那是因爲對方喜歡自己,而且看到白冰的樣子,我現在真的很難生起氣來。我知道,做爲這樣真正的太子黨成員,能夠像白冰這樣幾乎沒什麼架子的,還真是不多見。
呵呵,沒什麼,哦對了,怎麼你又改行做體育記者了我有些好奇地問道。雖然前次白冰向自己坦白身份的時候,說自己的確是個記者,不過卻肯定不是體育方面的,我對自己的記憶力,一向還是很有信心的。
哦,你說那個啊,前段時間確實不是,不過現在是了。白冰說着,笑了起來。
我也跟着笑了起來,心道也是,以她的背景,別說是換一個工作了,就是整天閒着什麼都不做,恐怕也會過得舒舒服服的,工作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一種娛樂的方式罷了。
對啦,我剛想到,你那所學校也是在費城是吧,這下可好了,沒事兒的時候我可以找你玩兒,有個老鄉,可比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有意思多了。白冰開心地說着,不過看到我那有些不自然地表情,還是笑着補充了一句:放心啦,我可沒別的意思哦。
看着白冰這番解釋,我也笑了起來,剛要說點什麼,大廳裡卻傳出了優美地女聲:
各位旅客請注意,由首都飛往美國費城的6389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攜帶好您的隨身物品由3號登機口上飛機,祝您旅途愉快,謝謝普通話講完後,廣播中又用英語播放了一遍。
走吧,我們要登機了。我說着,轉身站了起來,剛要向前走,看到白冰身邊那個大大地旅行箱,笑了笑,隨後幫着提了起來。
謝謝白冰說着,看着那個前面的背景,心裡掠過一絲難明的感情。雖然對我的那份愛早已放下,然而面對這樣一個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那麼優秀的男人,白冰還是做不到心中一點想法也沒有,原來看不到也便罷了,現在突然又在這裡遇到,她的心裡再次泛起了那陣連自己也不清楚的情感。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選擇去費城採訪那個自己並不怎麼了解的籃球,到底是不是因爲聽到我去柯蒂斯留學而受到了影響。
將行李託管後,兩個人登上了飛機。由於選擇的都是商務艙,因此並不像經濟艙那麼擁擠,雖然兩個人的機票上都有着各自的座位號,然而很多空着的座位,還是讓兩個人很輕鬆地坐到了一起。
哎,李利,這次你去費城,大概得學多久啊。白冰很有興趣地問道。
不知道,看情況吧,不過最多一年半,我想我應該能夠完成那裡的學業吧。我想了想說道。
怎麼不選國內呢我知道中央音樂學院和華夏國音樂學院都給你過邀請,難道非得去外國學嗎白冰笑着問道,她知道陸維一向是很愛國的,提這個問題,多少有些逗他玩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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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還真是改不了記者的習慣,這算不算採訪啊。,陸維笑着說道。
就是好奇嘛,你是怎麼想的白冰笑着問道。
其實我倒不認爲國內的音樂學院就比國外的差,不過其實你剛剛說的這兩所學校,我在國內的這段時間,就經常去那裡上課或旁聽,可以說無論是從教學理念還是技術風格,都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而鋼琴本來就是西方人明的一種樂器,所以到國外的音樂學院去看看,對自己的提高可能更有好處吧。我略想了想,說道。
我可以把你的話理解成,你在鋼琴方面在國內已經達到最高了嗎白冰笑着問道。
呵呵,我可不敢那麼說,這是你說的。我忙笑着說道。
逗你玩兒呢,對了,聽說你們那所學校裡,所有的學費都是全免的,是嗎
我也不太清楚,格拉夫曼先生沒和我說。
你老師孔祥東也在那兒上的學對吧,他的老師是格拉夫曼嗎
不是。
你到了那兒住哪兒啊
學校有公寓吧
兩個人津津有味地聊着,渾然未覺飛機中傳出的準備起飛的提示,直到空姐禮貌地提示讓兩人繫好安全帶時,兩人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巨大的轟鳴聲中,客機從長長的跑道上順勢滑起,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