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妮修長的右手優雅的持弓,輕輕地搭在g弦上時。
萬名觀衆一改之前的喧鬧,頓時靜了許多。做好演奏準備的雪妮,整個人的氣場都彷彿發生了變化,如同一尊音樂女神。人們靜靜地等待着,期待着聆聽這位公主的演出。
轉身向着側後方的拉夫曼看了一眼,後者輕輕地衝她點了點頭。
雪白的皓腕猛的向下一拉,一個滿了彈性和張力的動作讓衆人的精神爲之一振,似乎難想象這樣充滿了力量的動作,居然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做出來的。
雪妮的整條手臂,如同一條充滿了彈性的弓一般,有力地帶動着弓弦在小提琴的四根琴絃上劃過,一陣充滿了彈性光澤的樂句伴隨着那充滿了力量感的演奏動作,噴薄而出
帕格尼尼小提琴鐘
這首被稱爲世上難演奏的小提琴曲之一的作品,曾經讓無數的小提琴家望而興嘆,那高超的技巧和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堪稱是小提琴作品中的神作傳說中,帕格尼尼曾經把靈魂賣給了魔鬼,曾經有人說他把琴弓放在弦上將要拉奏的那一剎那,火花四射不管這些傳聞的真實性有多少,但格尼尼的確當時形成了一股帕格尼尼旋風。他的每一首小提琴作品,也被奉爲小提琴曲中當之無愧的經典
雪妮無疑是一位天才的小提琴演奏家。雖然在場的大多數觀衆並沒有多高的嚴肅音樂方面素養,不過這首超級炫技且節奏感極強的小提琴曲,還是在第一時間征服了他們的眼睛和耳朵,看着大屏幕中放出的妮的手部特寫,那左手的四根手指所做出的無比繁複的動作,強烈地刺激着每一個人的視覺。就算忽略掉音樂,單純看着這如同幻影般的急劇手指動作,都絕對是一種難得的享受。更何況,那音樂甚至如同有着魔力一般牢牢地抓住了每個人的心靈。此刻,人們已然忘記了剛剛聽到她公主身份那一刻的驚訝。剩下的,只是美妙的音樂。
帕格尼尼都是演奏自己的作品,但有很多他的曲子在他生前很少出版,一些小提琴家認爲這是因爲他所譜寫的作品技巧十分艱深困難,一般小提琴演奏家不敢輕易嘗試。致使他的曲子流失了很多,這雖然是一種猜測,可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了帕格尼尼在小提琴領域裡獨一無二的的地位。
而今,雪妮在舞臺上,也用實際行動證實了這一點,無論是對古典音樂瞭解與否,此時此刻,在場觀衆們都被這龐大的音樂所感染了。至於他們連身邊忽然多了一些生面孔都沒有發現。
格拉夫曼的鋼伴奏力度掌握的無可挑剔,既恰到好處的襯托了雪妮的琴聲,同時又不會喧賓奪主。那雙手輕靈的在琴鍵上跳動,帶着獨特的節奏,顯出無窮的活力,絲毫看不出那是一雙年過半百的老人的手。無論是徐是急,雙手始終保持着美的手型將學院派的精髓體現淋漓盡致
我是現極少數注意到格拉夫演奏的人,看了一會兒我驚訝地發現。格拉夫曼的演奏,很多情況下竟然和自己中想象的完全一樣,無論是技術細節的處理上,還是力度的運用上。
看到這裡,我的心裡浮現出了一個詞語:殊途同歸。看來無論是學院派還是師範派,到了真領悟到鋼琴演的真諦的那個程度,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什麼手型,技術要領,說到底,都是爲更準確迅速地在鋼琴表達樂曲。
再欣賞了一會兒雪妮的演奏,我也忍不住讚歎了起來,雖然沒有專門學習過小提琴不過鋼琴版的鐘,也就是李斯特改編的版本,我是演奏過的,雖然李斯特曾經稱要在技巧上超過帕格尼尼,但此刻看着雪妮的演奏,我知道,李斯特當時的確有些言過其實了。雖然鋼琴版的鐘很難但這首原汁原味的小提琴版的鐘同樣是炫技的巔峰,如果真要分出個高低的話,我也只能說平分秋色
雪妮的演奏乾淨利落,絲毫不見一絲勉強,這首高難度的曲子被她詮釋得很完美,即使以我這種業人士的眼光看,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一直以來,我印象裡的小提琴作品都是十分柔美抒情的。今天雪妮的演奏,卻完全顛覆了我之前的這種認識看着那剛勁而富有激情的演奏,我覺得連她這個人都變的不一樣了。
音樂果然可以改變一人的氣質。
一段熱烈歡快的舞曲風格的旋律響起,預示着這首鐘的演奏已經接近了尾聲,格拉夫曼的伴奏也全部換成了大力度的雙手和絃,鋼琴的音響變的澎湃起來
雪妮持弓的右手拋弓的弧度越來越大,琴的力度也隨之加大,右手在琴板上繁複的變換着把位,旋律變越來越鏗鏘,最後,在鋼琴的震音中,旋律在主和絃響起了重複的重音。
而同時,舞臺的周圍,隨着雪妮的這幾個重複的重音,突然噴起了數十道炫目的冷焰火,映照整個晚會現場亮如白晝
隨着這陣焰火,人羣中響起了的歡呼聲
雪白的皓腕一揮,一個乾脆利落充滿了力量感的收弓結束了全曲。而伴隨着這個結束音,一陣比剛纔更華麗的焰火沖天而起
如潮般的歡聲響徹全場,雪妮富有激情的演奏,徹底引爆了現場的氣氛,現場的人羣激的情緒彷彿到了頂點,人們又開始不由自主的向臺上擠去。
而這一次,羣裡暗暗維持秩序的人更多了起來,許多想趁機搗亂的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迅速的制服,隨即秘密地送到了湖光巖的派出所。
派出所的華所長正在和同事聊天,突然看到幾個人腳步匆匆的朝這裡走來,還以爲是鬧事的,剛推開門便看到兩個獐頭鼠目的傢伙,被幾個生面孔扭送着走了來。
看着那兩個人,所長一下子就認了出來,大罵:黃二狗子,你們兩個是不是又偷東西了
華所長,冤枉啊,我們這次可什麼都沒幹,這幾個人平白無故就抓了我們,哎喲我手都快被他們扭斷了,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李所長。那個叫黃二的慣偷哀號道,顯然那個扭着他的傢伙手勁兒很大。
你們是什麼人他們犯什麼事了。雖然知這兩個是慣偷,不過畢竟是在他自己的盤上,就算是抓也輪不到外人,看到這兩人的做法。華所長有些不悅。
華所長,我們是你不用知道,兩個人是危險分子,還請你看管好了,不要破壞晚會的秩序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你負不起這個責任一個長着威嚴的國字臉的中年人說道。
華所長本來心不舒服,看到這個人這樣的口氣,火氣立刻就上來了。
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教訓我還有,你們憑什麼把你們的證件拿出來看看。華所長嚴厲的說道。
要看我們的證件恐怕你還不夠資格現在我命令你,立刻看管好這兩名罪犯國字臉用平淡的語氣說道,似乎在他面前的派出所長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般。
不夠資格好啊,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和我這麼說話,小張,小劉,你們兩個人把他們給抓起來。華所長大聲命令道。
是
是
兩個年輕人聽到所下令,立刻騰的衝了上去。
別動兩個人還沒衝到國字臉的前面,站在門口的幾個人同時喝了一聲,隨即掏槍,黑洞洞的槍口將屋子裡的幾人同時指住。
看着這一幕,李所和剛剛準備前抓人的幾人汗涮的一下就下來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看着幾個人掏出了手槍,華所長一下子慌了神,國內對於槍支的管制十分嚴格,這幾個人持有的都是制式槍械,肯定是國家的人。而且,他們明知道他自己派出所長的身份,還敢於這麼公然的指着他。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以對方的身份,根本不懼怕他這個派出所所長。
彷彿是爲了印證華所長的想法一般,國字臉淡淡的笑道:你不是要看證件嗎可以這個就是了。國字臉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硬皮小本本扔了過去。
接住後,看着本子上那醒目的國徽,華所長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待他打開那本證件之後,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頭暈目眩。國家安全部幾個不大的字,如同一把大鐵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裡
國安居然是國安華所長的心欲哭無淚,想到他剛剛把人的罪成那樣,華所長此刻心裡簡直難過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