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曼對眼前這個男人不搭理自己的態度很惱火,在她看來,她根本不相信吳子煜能有這麼高明的醫術,畢竟他太年輕了。要知道醫學這東西是最靠積累的,雖然天賦很重要,但是沒有臨牀經驗,一樣是個渣。
“我就沒聽說有人切脈是在手背上的。”楊雪曼跟進來的時候,吳子煜剛剛從父親手背上提起手指,很明顯剛剛切完脈。
“不管別人怎麼切脈,他們都對令尊束手無策,我這麼切,卻有辦法治,你如果不想治,我也沒必要在這裡惹人嫌。”
“不是,神醫,我女兒還小,她不大懂事,那個,神醫,請你治療吧,需要什麼費用你就說。”楊母阻止了女兒繼續說話。
“我治療的費用很高,而且要先付款。”
楊母剛要答應,楊雪曼就搶先說道,“那你需要多高的治療費呢?”
“一千萬,我可以延續他八年的壽命,當然,這是最少的,如果保養得當,十年也不是問題。”吳子煜剛剛在治療前,仔細看了楊父的面相,他應該還有十年八年的活頭,就算不是自己救治,恐怕也會另有奇遇,所以吳子煜只是順手而爲。
“哼,可笑,一千萬?你搶錢呢。”
“我還沒說完,這錢還要先付,也就是現在就付給我,答應的話,我可以馬上開始治療。”
“笑話,我給了你錢,你跑了我找誰去。”
吳子煜一副不屑於跟她辯解的模樣,一看顏璐,“走吧。”
顏璐跟楊雪曼雖然也是閨蜜,不過也只是限於平時一塊玩耍的閨蜜,平時並沒有太深的共同語言。
閨蜜也是分級別的,有骨灰級的,彼此知根知底,無話不談的那種,包括戀愛進展,夫妻牀笫之事,都可以談。還有普通級別的,只限於一塊玩耍,一塊逛街,吃飯的那種。
楊雪曼跟顏璐明顯是屬於後者。
“神醫,等等。”楊母見吳子煜轉身就走,她急忙攔住,“神醫,你真的能保證延續治國八年壽命?”
“媽,你別聽他瞎說,咱們跑過多少地方,國內外的專家都看過了,都治不了,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能治?”
“雪曼,你先別說話,聽神醫說。如果神醫真能治你爸爸的病,那豈不是更好。一千萬對於咱們來說,不算什麼事,但是如果能買你爸爸的生命,那這錢花的值得。神醫,我馬上給您準備錢,您可以稍等一會。”
楊母跟楊雪曼使了個眼色,楊雪曼不情不願的去打電話,讓公司的財務總監籌措一千萬,馬上送過來。
“那好,請把病人扶出來。”
楊家有護工和保姆,楊雪曼母女一起幫着把楊治國扶了出來。
在楊家人扶楊治國出來的時候,吳子煜已經臨時畫就一張祛病符。
楊治國已經醒了,斜倚在沙發上。楊雪曼母女,一邊一個,扶着他。
“天下之神莫不歸火,天下之精莫不歸水。水火既濟,萬物和諧。入!”
吳子煜喊完“入”字後,這張符嗖的一聲,飛入茶几上的一杯水裡,這張黃表紙化就的符篆,在水中溶解,水也變成了淡黃色。
“喝了這杯水。”
吳子煜的語氣中有種毋庸置疑的語氣,楊雪曼心中疑心大起,這能治病?怎麼跳大神的邪教似的,這種場面楊雪曼似乎很是熟悉,她努力想這種場景的來源,終於想起來了,這似乎跟白蓮教裡蠱惑人心的教義類似,想到這裡,楊雪曼臉上的懷疑之色更甚,毫不猶豫的打斷了母親端水的動作。
“這是什麼水,能喝嗎,喝出問題怎麼辦?你喝個給我看看。”
“想治好令尊的病就馬上喝,這符水只有一個時辰的藥效,過了時辰,藥效全失。”
“雪曼,餵你爸喝。”楊母知道喝了這杯水,就算沒效果,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如果不喝這杯水,恐怕連治病的機會都沒有了。
楊雪曼只是對吳子煜有所懷疑,但是眼前的情況,她也能權衡得失,接過母親手中的水杯,喂父親喝下這杯水。
“把杯扣在左耳上半個時辰。”
吳子煜說完,就轉身出去了,他需要出去找套金針。
吳子煜出去的太過突然,如果不是楊雪曼母女知道吳子煜並沒有拿到錢,她們會以爲吳子煜拿錢潛逃了。
顏璐在吳子煜走後,她並沒跟着走,她雖然不知道吳子煜去幹什麼,但是她相信吳子煜絕對不會逃走,因爲她相信他的人品。
楊雪曼手扶着透明杯子,附在爸爸耳朵上,正考慮吳子煜的怪異言行,突然發現一根線從爸爸耳朵裡爬了出來。
楊雪曼一驚,手一抖,杯子差點掉地上,她仔細一看,這哪是線,分明是一條細長的蟲子,這條蟲子爬出來後,緊接着又爬出來更多的蟲子,而且越爬越多,不到一刻鐘的工夫,爬滿了半杯。
楊雪曼早就不堪忍受這從爸爸耳朵裡爬出的噁心蟲子,換上了專職伺候父親的護工來扶杯子。
蟲子還在源源不斷的從楊治國的耳朵裡爬出,只不過卻沒有剛纔那麼兇猛了而已。
半個小時後,蟲子不在爬出,但是沒得到主人的命令,護工卻不敢拿下杯子,這觸目驚心的大半杯蟲子,密密麻麻,讓看的人都心驚膽戰。
吳子煜去買了套鍼灸用的銀針,金針沒有,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神醫,快來,您看這是什麼?”楊母讓這蟲子給嚇傻了,她看到吳子煜,趕緊喊了出來。
“這是肝吸蟲,他應該經常吃生魚片吧,這東西生魚片裡最多。”
楊母忙不迭的點頭,“是,治國就好這一口。”
“以後別吃了,拿下來吧!”
取下了這杯子,吳子煜示意把這滿滿肝吸蟲的杯子放到地上,他隨手扔出一張火球符,把這杯子和裡面的蟲子燒了個乾乾淨淨。
這突然出現的火球,讓楊雪曼一家人嚇的夠嗆,這在他們的心中,已經不算是治病了,簡直就是仙法了。
不過顏璐卻有些想法,吳子煜送過自己五張符篆,其中的一張讓萊希給浪費了,就是眼前的這種火球符,到現在顏璐還有些心疼。她倒不是心疼這價值一百萬一張的符篆,而是心疼他送自己的東西。
不過眼下看來,他似乎並不止這麼幾張符,至少這火球符他隨手一丟,沒有絲毫心疼,自己也沒看出他從哪裡拿出的符。
吳子煜並沒有想到顏璐會想這麼多,他之所以祭出符篆,就是要讓楊家人看看他們的一千萬沒有白花,自己是有真才實學的人。
這團火球一滅,負責籌錢的楊氏公司財務總監就過來了,帶來了一千萬的支票。
吳子煜報了下自己的卡號,讓他打錢進自己卡里。
打錢很快,即時到帳。
打完錢後,楊母着急的問道,“神醫,可以開始治病了嗎?”
楊治國患的是心腦血管病,腦部血管堵塞好幾處,引發了半身不遂偏癱症,口角歪斜,口不能言,但是神志卻不糊塗,關於吳子煜治病過程,他都看在眼裡,吳子煜的話,他也都聽在心裡。
楊治國本人對於吳子煜的醫術還是非常信任的。
吳子煜拔出兩根銀針,朝楊治國堵塞的血管插去。
吳子煜的下針,快且準,而且針走的位置都是人體的關竅保護,以吳子煜的醫學常識,對人體的骨骼關竅非常之瞭解,而且他也早就用先天真氣探查過楊治國身體的情況,對他體內的病症諳熟於心。
吳子煜的銀針,由關竅入,進血管,針頭直刺堵塞住的血管,有三處堵塞住的血管,還有七八處將要堵塞的血管,吳子煜都下了針。
這其中的過程非常快,吳子煜的運針的時候,儼然一個醫學大師,其實這個醫學大師的身份,他也完全當得。
吳子煜轉到楊治國後面,一隻手給他扶離沙發,另一隻手並指成掌,神府內先天真氣勃發,凝聚在掌上,朝楊治國後心猛擊一下。
楊治國的心臟猛的收縮了一下,隨即頎張,這一下收縮頎張壓迫的心房內的血猛的朝四肢的動脈灌注,一舉衝開了被堵塞的血管。
這股先天真氣,是吳子煜刻意控制了力道的,雖然威猛,但是卻有些保留,衝開了楊治國的淤塞的血管,也給插在他身上的銀針,盡數迸出。
楊治國久病體虛,吳子煜這一下,讓他頗有些虛不受補,經受不住這猛的一下,頓時暈了過去。不過他體內的血管中的淤塞卻是被盡數衝開。
楊治國的暈倒嚇壞了楊雪曼母女,她們趕緊撲上去,看看楊治國的情況。
母女倆的這一通搖晃,讓剛剛睡着的楊治國又醒了過來,“我沒事,謝謝神醫。”
楊治國開口說話了,這是他患病以來的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說話,母女倆驚喜的看着楊治國,心裡的激動不能自已。
“病後體虛,多休息。”
楊治國試着下來走了幾圈,雖然走的慢,但是他自己和家人都能感覺出楊治國的身體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