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被宇文峻蒙着雙眼帶到一個房間,他進房後將矇住她們眼睛的布扯掉,將推她們另一扇門,丟下一句“委屈在這待一晚了”就離開了。
淨藍睜開眼睛,發現這裡是一間暗房,因爲還沒有適應環境,所以一時看不清房子究竟是怎樣的。
“藍,我們現在怎麼辦呀?”耿婉柔背靠着牆,看着沉默不語的淨藍說。
“只有等機會囉,如果沒有機會,那只有等他們放我們出去了。”淨藍淡然說道,遇到這種事急不來的,急則亂了。
“藍,對不起!”婉柔覺得很內疚,如果不是她去追雪痕,就不會去救那個男人,淨藍也不會帶那個渾身邪冷的男人回來,她們也不至於關在這個黑漆漆的小小空間裡。
“你怎可以這樣說呢?要講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是我帶那個惡魔來的,如果我不去找他來,你就不用陪我關在這裡了。”淨藍聽到婉柔帶着愧疚的道歉,讓她的心裡極難過,這一切本與婉柔無關的,所有一切是她惹來的。
“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追着雪痕的背影,就不到惹着他們了。”耿婉柔見淨藍將所有責任攬上身,她不禁泫然地說。
“哎呀,現在不是誰對誰錯的時候,我們不要爲了已發生的事情爭辯了。”她拉過婉柔的手,安慰地拍拍她手背,說道:“傻妹,我們不是發過誓結拜姐妹嗎?我們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看,我們這是不是有難同當嗎?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顯靈耶。”
“呵呵——對,姐姐說的是。”婉柔這才破涕爲笑。
適應了房裡的光線,淨藍席地而坐,她環視了四周,這間房很黑暗,四周很密實,只有一隻貓窗微微透入光線,有點像在電視上看的牢獄哦。
“你與宇文峻是什麼關係呀?”淨藍真的好想知道,反正現在關在這裡沒有事可做,只有隨便聊聊打發時間了。
耿柔撇撇嘴,不以爲然道:“他是我指腹爲婚的未婚夫。”
“什麼?未婚夫?”淨藍很驚訝,但又想想,古代不是流行指腹爲婚嗎?這種現狀並不驚奇。
“既然是你未婚夫,你們爲什麼會把對方當是自己的仇人呀?”
“怎麼說呢?我們從第一天見面就不對盤了,真不明白,爹孃當時爲什麼要把我們送作堆,他說我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像個女人,像只脫了繮繩的野馬一樣,到處闖禍惹事。他欣賞的像我姐姐那種女人,蘭質慧心、恬靜賢淑、才貌雙冠。”婉柔自嘲地笑了笑,接着又說:“他曾向我爹提出過解除婚約,只是被宇文將軍阻止了。其實我與他都明白,我們是不可能會成爲夫妻的,你都看見啦,我與他那麼討厭對方,如果真的有一天成爲夫妻,不鬥個你死我活是不罷干休的。”
“不是有句話叫‘不是冤家不聚頭’嗎?我想你們大概就是一對冤家吧,其實我認爲吵鬧並不是件壞事,有很多人就是在吵鬧中感情不知不覺滋長了,說不定,到最後你們是一對喜歡冤家。”其實像婉柔這樣的女孩子真的很特別,她率真爽朗,講義氣,雖然行爲帶點男孩味道,但並不妨礙她的本身氣質,如果她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一定會是個大姐頭。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是要一個懂得欣賞她本質的人才能給她幸福,宇文峻會不會成爲那個人呢?
“誰要與他做冤家,我討厭他都來不及咧。”婉柔不屑的噘嘴。
“說真心話,你真的很討厭他嗎?”淨藍抿嘴而笑。看她這個樣子真的像與冤家鬥氣哦。
“我……”婉柔垂首沉默了一下才說:“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啦,只要他不對我露出對我不屑的表情,我還可以與他和平共處。每當他看到我就好像我是他眼前的一隻蒼蠅,恨不得把我趕走、滅殺。所以我們每次見面都會恨不得廝殺對方。”
雖然同宇文峻只見過兩面,但他給她的感覺並不是那種蠻不講理之人,宇文峻應該是那種剛正,不拘小節的人,絕不會爲了這樣而討厭一個人吧,除非婉柔對他來是特別的,不是愛之深,責之切嗎?也許可以做做媒婆,將這對喜歡冤家送作堆。呵呵~~
於是她勸說道:“或許這是你自己認爲的,同理,真正的他與你同樣心理,也認定你是討厭他的,纔會如此對你呢。退一步海闊天空,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就算以後做不成夫妻,也可以成爲朋友呀。”先瓦解婉柔對宇文峻的成見,再探探宇文峻對婉柔究竟是怎樣的感情,慢慢將你們送作堆,到時媒人利事一定要大大的。嘿嘿~~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儘量試下咯。”婉柔點頭。她也不想讓大家弄成這樣子,下次見面時儘量控制自己的脾氣。
“那個疤痕俊男就是你那個朋友雪痕?”剛纔那個疤痕男人來時,婉柔目瞪結舌的樣子不是沒有看到。雪痕那氣質很符合她原先想像的樣子,渾身都是邪魅,果然是名副其實的“邪醫”。他與龍翊寒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相似的就是大家都渾身邪氣,不同的是,雪痕邪得有點豔,邪得優雅,他應該是屬於熱邪;而龍翊寒,他邪得狂妄,邪得讓人發寒,他應該是屬於冷邪。
“嗯!只是……”婉柔咬着下脣沉思。
“嗯哼——”淨藍微側臉看着她,意思說,我在聽。
“他與以前有點不一樣,他對我不理不睬,這種感覺很怪異哦。”婉柔站但久,腿有點累了,她乾脆像淨藍一樣,背靠牆坐下,雙腿垂直彎曲在胸前,用雙手環繞,微昴頭,深嘆氣說:“也許是因爲半年前我不小心打碎了他的玉佩,他當時痛斥我一番後就無影無蹤了。我並不知道那玉佩對他來說是這麼重要的,如果知道我就不會偷來玩啦。”婉柔沮喪地將雙手平放在膝蓋上,側頭看着淨藍說:“但也不用裝作不認識我呀?”
“也許他另人原因呢?你不是沒有注意到當時的情況,當然是救人要緊啦。”
“但後來呢?他好像在看戲似的看着我被那個冷魔頭關起來。我覺得納悶的是,爲什麼他會與宇文峻認識?他們是什麼關係呀?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唉!還是算了,現在自身難保,不想說他們了。”她將雙腿放平,手放在兩側,擡頭看着四周,這裡空空蕩蕩的,除了一張靠牆的小木牀,什麼也沒有。“淨藍,我們要被關在這裡多久時間呀?”
淨藍聳聳肩,她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望着投射入窗的那簇微亮的光線,好在有光射入來,不然,這裡就成了名副其實的黑盒子了。她發現這個窗坎在牆高的三分二處,目測這牆約有三米半左右,而這個窗有一扇門是關着的,另一扇門打開,剛好可以容下一個的身體,如果能打開另一扇門,說不定可以從這裡爬出去?她環視四周,發現另一面牆有一張小木牀,而且牀上還有張小小的被單,這是不是說天無絕人之路呀。呵呵~~
婉柔發現淨藍臉上充滿希望之光,她不由得好奇,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這不過是一張木牀嘛,有什麼值得高興呢?正想着時,淨藍倏地跳起來,走到牀邊,她掀起牀單,然後看看牀板是一塊塊分開的。她高興地說:“柔柔,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離開這裡了。
“什麼辦法?”婉柔也不禁好奇走過來。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窗口可以容下一個人呀,我們張牀板疊起來從這個窗口爬出去,首先我們在看看這個窗口外面是什麼地方,再作打算,好,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說着,淨藍已將牀板拿下,放在窗下靠着牆,試爬上去,但不行哦,沒有木板太平滑了,沒有地方可以撐住爬上去,那怎麼辦呢?
“藍,行嗎?”婉柔拿着另一塊木板過來,焦急地問。
淨藍垂首搖頭,剛纔的興奮一掃而空,“我想的想法太天真了,既然關我們在這裡,那會留下能讓我們逃走的工具。”她沮喪地攤在地上。
“那我們不是要在這個鬼地方呆一晚?”婉柔氣憤地將木板狠狠往牀那邊丟過去,“嘩啦”聲,幾塊木板倒在地上。
“氣死我啦……”婉柔再提腳對住牆,狠狠踢兩兩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