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大盜偷發簪?
沈苓煙的話讓那個衙役頭領半響反應不過來,最後問明情況,這才答應幫她尋找。
沈苓煙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難了,讓江都府的人幫忙找髮簪,即使這支髮簪極其貴重,但似乎這種小物件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除非他們抓到江洋大盜,也許還能找着。
沈苓煙這麼想着,果然江都府的人過了幾天都沒消息,至於那天被撞到的那人,也從她們的眼皮底下消失一般,至少她們當時沿着他離開的方向尋去,並未有結果。
因此,沈苓煙此時漸漸心灰意冷。算了,也許因爲她和那支髮簪無緣,正如她和潘墨楓無緣一般。
沈苓煙自嘲地笑了笑,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好像她和潘墨楓本來就沒有什麼。
鬱悶了幾天,沈苓煙終於不再考慮這件事。
“汐瑤汐珞,咱們出去逛逛吧。”
上次沒去成迎客樓,今日找個機會再去一次。
楊子元聽說後,堅決跟着,他擔心沈苓煙她們像上次那般碰到疾馳的馬匹,那可是非常危險的事情。當然,如果有可能,他也會找機會幫沈苓煙找找髮簪。畢竟,爲了那支丟失的髮簪,沈苓煙可是心情低落了整整七八天。楊子元看着她那模樣,自己心情也跟着不好。
沈苓煙因爲心情不好,慢慢地走在街上,兩眼則漫無目的地四下張望。
這時,她聽見不遠處有個人正在問路。
“請問去延壽堂要怎麼走?”
原來是去找文正莛問診的。
話說文正莛仍然在延壽堂免費問診,如今雖然沒有剛開始看診時那般絡繹不絕,但也仍然每日人員不斷。
只是,今天這個問路的人怎麼聽着聲音有些耳熟,沈苓煙不知不覺轉過頭去看了一眼。
是他!
沈苓煙挑了挑眉,居然讓她再次碰上了這人。
這人就是上次撞了她的那人,也就是那時起她的髮簪不見了。
只見他身旁有一輛牛車,車上坐着一個一臉病容的老婦人。原來是來延壽堂問診的。
哼哼~~~沈苓煙勾了勾嘴角,好得很。
她和韓汐瑤韓汐珞還有楊子元說明情況,便掉頭跟上他,前往延壽堂。看來今日又沒空去迎客樓了。
延壽堂內。
文正莛正在爲那個老婦人診脈。
見文正莛一臉嚴肅半天不說話,那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夫,我娘這病可有問題?”
“你孃的病很普通,只是拖得久了……”
“這麼說我娘沒什麼事?”
“誰說沒事?”
那人一緊張,“您不是說這病很普通嗎?”
“我是說這病很普通,可是我沒說你娘沒事。”
文正莛的話讓他瞬間傻眼了。“這個……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文正莛沒好氣地道,“我問你,你之前給你娘吃了什麼藥?”
“珍……珍珠粉。”
“珍珠粉?胡鬧!”文正莛瞪大了眼睛,“哪個庸醫如此胡鬧?居然開珍珠粉!”
那人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不……不對嗎?”
“當然不對。”文正莛氣呼呼地道,“你娘得的是寒症,珍珠粉也是寒涼之物,越用病情越重!”
文正莛正數落着那開錯藥的庸醫,一旁的沈苓煙則陷入了沉思。
她剛一聽那人說起珍珠粉,尤其是珍珠二字時,立刻想起自己丟失的珍珠髮簪。
這……也太巧了些!
沈苓煙心裡隱隱有種想法,但是不太確定。這會兒見文正莛已診斷並開藥完畢,那人也起身準備離開,沈苓煙心下一動,決定跟上那人。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其他人。
楊子元立刻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但是韓汐瑤和韓汐珞卻不適合跟她一起做這種跟蹤的事情,於是她二人便與他們分道揚鑣。
沈苓煙和楊子元騎着馬跟在那人的牛車後頭出了西門,且繼續一路向西,走了大概兩個多時辰,經過好幾個山頭,纔到達一個寧靜的村莊。
我的天!這也太遠了!
這麼大老遠地跑來看診,難道因爲他知道文正莛醫術高明?
沈苓煙看着他們進了一間屋子,吁了口氣,和楊子元下馬後悄悄繞到屋後的窗子邊上,剛好可以看到屋子裡的情況。
“娘,我去熬藥。您別擔心,一會兒喝了藥就能好了。”
“大壯啊,咱們這次去那麼遠的地方看大夫,肯定要花不少錢吧?唉……我都說了,我這病那麼長時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哪裡就需要看大夫。”
“娘,這次看大夫不用花錢。這個大夫是免費問診,連藥都是送的。您就別操心了。”
“這麼好的大夫!你應該好好感謝人家。”
“知道了。我已經謝過了。”
那老婦人突然想起什麼,對他兒子道:“對了,既然咱們有新的藥,上次那顆珍珠可要還給人家了。”
說着,她嘆了口氣,“想不到最近碰到那麼多好心人。”
那男子有點尷尬,“我曉得怎麼做。”
沈苓煙聽老婦人說起珍珠,心裡越來越明朗,這人的珍珠粉估計就來源於珍珠,而這顆珍珠,極有可能就是她丟失的那顆。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楊子元。楊子元似乎也和她一個想法。
於是,沈苓煙決定冒險試一試。
她想了想,想出一個辦法,在楊子元耳邊悄悄說了一遍。
這時,屋裡名叫大壯的男子已經把藥煮好端到了老婦人跟前。
老婦人接過碗,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一個細細的聲音。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善惡到頭,因果循環……”
那聲音似遠似近,非男非女,忽大忽小,飄忽不定。
那男子和老婦人聽着這聲音,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誰在說話?”
沒人回答。
過了一會兒,那個聲音幽幽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做了錯事及時悔改,否則後悔莫及。”
老婦人聲音發顫地問道:“他說什麼?”
那男子心裡同樣害怕,不過仍強作鎮定,“不用管它,娘您先喝藥。”
只是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做了錯事不悔改,上天會降罪於你,再好的藥喝了也白喝。”
老婦人這次聽清楚了,“他說誰做了錯事?”
男子不安地垂下頭,沒有做聲。
那個聲音道:“偷珍珠的小賊,你知錯嗎?”
那男子一驚,整個人撲通一聲跪倒地上,忍不住把心理話說了出來。
“我錯了。我不該偷那位姑娘的珍珠。我……”
這時,屋裡人影一閃,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