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若不敢喝,就認輸吧!”
顧飛無情的一句話讓海棠郡主忍不住火冒三丈。
“顧飛,你這是在諷刺本郡主?!”
“我只是看看郡主你是否有這個膽量!”顧飛冷冷地說道,“當然,既然沈姑娘挑的酒無毒,郡主這杯自然有毒,那郡主不敢飲用也是情有可原。郡主認輸就行,我相信沈姑娘不會爲難郡主的,大家也不會認爲郡主是傻瓜的。”
他說着故意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人羣。
海棠郡主簡直忍無可忍。她直覺今日自己被算計了,只是找不到證據而已。
“郡主一向大方,今日怎麼還捨不得一個男人?”
沈苓煙的話簡直是在打她的臉。
海棠郡主怒道:“哼~~一個男人,想要拿走!”
正當沈苓煙欣慰地準備接收那名男子,突聽一個熟悉的男聲說道:“海棠郡主不要上當,姓沈的丫頭有解毒法寶,任何毒藥到了她身上都會失去毒性。”
什麼人?居然知道她的法寶!
沈苓煙不悅地看向說話之人。
只見劉暉和上次見到的那個於公子,正靠站在大門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們。
原來是這兩人!
果然是來搗亂的!
沈苓煙暗自冷哼了一聲。
誰怕誰!
出現得正好,省得自己再想方設法去找人,剛好今日來個一網打盡!
沈苓煙暗自一揮手,身後的明衛暗衛立刻做好了準備。
而對面的海棠郡主在劉暉話音剛落時就已把身邊的人都招了出來。
她看到沈苓煙身後的護衛,忍不住鳳眉倒豎,“原來沈姑娘早已準備妥當。哈哈~~果然是有備而來!”
“郡主何嘗不是呢!”沈苓煙不緊不慢地道,“小女子可不就是擔心郡主耍賴以防不測嘛!和郡主你打交道,小女子不得不多留一手啊!”
她轉頭看了看四周的民衆,“這是小女子與海棠郡主之間的恩怨,各位請先退至二樓,以免被傷及無辜。是吧?郡主也不希望因爲我倆的私人恩怨涉及無辜吧?”
在她淡定的話語中,海棠郡主強忍住傷人的衝動,恨恨地盯着她,那目光若是能殺人,估計她已經被殺死無數次了。
於是,在沈苓煙手下護衛的幫助下,那些圍觀羣衆都被安排上了二樓,一樓大堂便只剩沈苓煙和海棠郡主的人,當然還有劉暉的人。
沈苓煙眯眼看了看劉暉,這人沒打算走,好極了!那就讓她把他抓住再說。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江都府辦案,閒雜人等讓開!”
海棠郡主恨恨地看着沈苓煙,“這後手不錯嘛!連江都府的人都找來了!”
沈苓煙勾了勾脣,“江都府孟大人是來抓劉暉的。”
果然,門外傳來孟天石對手下衙役的命令,“抓住劉暉!”
大堂內的劉暉聽到孟天石的聲音,臉色立刻變了,想要離開,無奈後路已被堵死,只好往大堂內躲。
於是,大堂內亂成一團。
海棠郡主想抓住沈苓煙泄憤,也想抓住顧飛和楊子元,只是她的人被沈苓煙的人擋住幷包圍其中。
看着現場一片混亂,海棠郡主簡直快吐血了。
她早知今日這一場豪賭一定不會如意,只是沒想到結果變成這樣。
二樓的民衆緊張地聽着樓下的噼裡啪啦聲,感覺心都要跳到嗓子口了。幸好把守樓梯口的護衛們讓他們稍許有些安全感,不至於方寸大亂,否則恐怕衆人都會奮不顧身地跑下樓,往門外逃去。
不過,噼裡啪啦聲持續了半個時辰就漸漸變小了,接着漸漸停了下來。
咦?打鬥結束了?
雙方誰勝誰負?
衆人心裡其實都期待着沈姑娘能取得勝利,畢竟她是他們江都之人,而且看着清純可愛討人喜歡,不像那個趾高氣昂的海棠郡主,真真一副不可一世讓人不喜的模樣。
“各位可以下來了。”
隨着護衛話音剛落,樓梯口留出一個空隙,衆人在遲疑了不到十秒鐘後,立刻爭先恐後地往一樓下來。
咦?打鬥真結束了!
大堂內沒有海棠郡主的身影,也不見她那幫夫侍的蹤跡,只剩一些和之前把守樓梯口一般服飾的護衛,當然還有那個可愛的沈姑娘和她那兩位穿着白衣和青衣的美男級護衛。而可愛的小姑娘在和……孟大人說話,真的是江都知府孟大人!難怪剛纔在樓上時就聽見江都府的衙役在大街上喊叫。原來這沈姑娘和江都知府關係也那麼好!
衆人離去前看向沈苓煙的眼神都變了。
這沈姑娘究竟是什麼人?
感覺她也很神秘啊!沒有人能說得清楚。
“孟大人,恭喜抓獲劉暉!”
這次孟天石終於抓住了劉暉,雖然那個於公子跑走了,不過也算大功一件。
孟天石感慨道:“是啊,終於抓住了。可惜鈴兒那裡……”
“鈴兒那裡我去幫你做做工作。她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孟大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此處?”顧飛不解地看向孟天石,這一片混亂過後,他終於可以好好思考事情的前因後果。
孟天石微微笑道:“孟某是應沈姑娘之邀前來。”
顧飛詫異地看向沈苓煙,“你一早就知道劉暉會出現?”
沈苓煙嘻嘻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先見之明?”
見顧飛仍然疑惑不解,她才解釋道:“其實,我請孟大人前來,是幫忙震場子的。我擔心海棠郡主耍賴找事,有江都知府在場,至少她不敢太過分。當然,劉暉的出現是個意外,我根本沒想到劉暉會出現在這裡。所以,孟大人能一舉抓住劉暉,也算天意了!”
“那他們呢?”顧飛指了指身邊的一羣護衛,“這是早安排好的吧?你是打算把海棠郡主一網打盡嗎?”
“因爲我知道她輸了以後一定會反悔耍賴,所以不得不防。”
“你還真有必勝的把握啊?”
“那當然。”沈苓煙自豪地一笑,“沒有把握,怎可能和她賭一把!沒有把握,怎敢把你們兩個押上!”
顧飛深深地看着她,心裡不覺爲她感到驕傲。
“我也相信你會贏,只是到如今都沒完全明白你的玄機。”
“要說玄機啊……”沈苓煙取下發髻上的木梳,“玄機在這裡。這把木梳可解百毒,插於頭上,可保百毒不侵。”
“原來如此!”顧飛認得那把木梳是楊子元送給沈苓煙的及笄禮物,不禁看了看楊子元,“難怪子元你敢把自己賭上。”
“可是,還有一個疑問。”顧飛皺了皺眉,“剛纔如果海棠郡主先喝了杯中酒,且剛巧是無毒的那杯,這一切豈不是白準備了?”
“不會的。”沈苓煙很肯定地答道,“她雖然會首先選擇酒杯,拿到主動權,但一定不敢先喝。我就是算定了這一點,才如此有把握。”
這就是人心!
“想不到小煙你現在變得越來越狡猾了!”顧飛笑了,“不對,不能說小煙狡猾,應該是子元,你越來越狡猾了!”
楊子元嘴角上揚,眼帶笑意,沒有說話。
沈苓煙則撇了撇嘴,“哼哼,這叫爾虞我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