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哥大哥,真的是您啊!大哥,您可真是想死我了,真是想死你二弟我了啊!”
就在道爺和趙市長他們聊得很開心時,一道親切不已的聲音忽然自道爺的身後響起,道爺奇怪的端着香檳扭頭看去,只見袍爺張開雙臂,激動地熱淚盈眶的朝他走了過來,而且一上來就給了道爺一個熱情十足的擁抱。
“哈哈哈,大哥,我的好大哥啊,這麼長時間不見您還是這麼的瀟灑,英姿不減當年啊。”袍爺激動的拍着道爺的後背,眼角滿是淚珠,“大哥,二弟想你,二弟我是做夢都在想着您啊,老天開眼,今天總算是讓我見到您一面了啊。”
說完,袍爺鬆開了道爺,又很是貼心的問道,“大哥,您怎麼瘦了啊?唉,我早就跟您說了,讓您別那麼累,那些髒活累活交給我幹就是,您看看現在給您累的,都熬瘦了,連黑眼圈都是一層一層的,二弟都快要心疼死了啊。”
剛開始看見袍爺,道爺雖說不怎麼太高興,但也打算面子上過得去,畢竟都是當年和他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雖然後來分出去自己過了,但終歸是和他拜過把子的。
可一聽見袍爺嘴裡“髒活累活”這四個字,道爺臉上的笑容就沒了。
瞧了瞧趙市長他們那有些複雜的眼神,道爺哈哈一笑,隨即拉着袍爺走到了一旁,嘴裡也大聲說道,“我也想你啊老二,哈哈,大哥也想你想的都睡不着啊。”
等離趙市長他們遠了點後,道爺臉上的的笑容就不見了,盯着拉着自己的手,還在大笑的袍爺看了許久,尤其是盯着他那被黑布遮擋的右眼看了許久,道爺深深一嘆。
揹着雙手,眨動着自己那雙渾濁的老眼,道爺仰頭凝視會場上方那臺旋轉着的水晶吊燈,語氣複雜不已,“想我就來看我嗎,咱們離得也不遠,二子,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當年道爺管袍爺喊二子,袍爺管道爺喊老大,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袍爺對道爺的稱呼早就換成了大哥,只有道爺還私下裡喊着當年的稱呼。
聽着道爺那夾雜了不少東西的話語,袍爺笑着點了點頭,“是,我做的不對,以後一定多去看看大哥,大哥,聽說依依這次也來了,怎麼不見她來看看她二叔啊?我可是很多年沒見着那個小丫頭了啊。”
聽袍爺提起依依大小姐,道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那雙渾濁的老眼也微微眯起道,“二子,聽我一句勸,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咋們也再不是當初那些熱血小年輕了,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大哥,以後那些髒活就不要再碰了。”
“正好,你現在也來參加比賽了,就和我一樣,從此改道吧。”道爺還是很念舊情的勸着。
可袍爺卻背起了手,長吁短嘆道,“可以啊,那大哥就先把清轟幫解散吧,這樣咋們以後也就沒什麼衝突了不是?”
道爺一把伸手摁住了袍爺的左臂,目光陰冷道,“依依的車禍真的跟你有關?!”
袍爺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淡淡搖頭,“大哥啊大哥,讓我怎麼說你好,你怎麼能懷疑二弟呢?要知道依依也是我的閨女,你說我能對自己的閨女出手嗎?”
說完,袍爺上前一步,貼在了道爺的耳旁,小聲輕語,“或者,你有證據嗎?”
猛然擡頭,兩雙渾濁的老眼此刻全都迸發出了滲人的寒氣!
而就在這時,六爺那破鑼一般的嗓子響起,打破了倆位黑幫老大之間的針鋒相對。
“劉袍!你狗日的給老子說實話,依依那事兒和當年大嫂的事兒,是不是全跟你個狗東西有關!”
推開身旁的幾位來賓,怒氣衝衝的六爺一把上前攥住了袍爺的衣領,那雙瞪得猶如銅鈴一般的瞳孔裝滿了驚天的怒火,恨不得將眼前這張笑裡藏刀的老臉千刀萬剮!
面對揪着自己的衣領,暴怒不已的六爺,袍爺只是很淡定的看了看四周,笑着說道,“六子,見着二哥都不知道問好了嗎?這些年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放你媽的屁!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都給老子說清楚,老子現在就敢掏槍斃了你!”
“行啊,那你就開槍吧。”袍爺淡淡的冷笑着。
下一秒,衆目睽睽之下,六爺二話不說,一把就掏出手槍頂在了袍爺的胸口,破口大罵,“你還真以爲老子不敢是吧!我現在就送你去見大嫂!!”
看着胸前那把毫不猶豫就頂了上來的手槍,袍爺眼中的淡定消失了,因爲這麼多年不見,他竟然忘了那個愣頭青的脾氣。
而同一刻,就在六爺和袍爺起了衝突的同一時間,峰哥帶着十幾位哥佬會的成員從周圍快速趕來,每一個人的手都緊握在後腰的位置,大有先發制人的打算。
但不成想,他們還未來得及將手裡的槍頂在六爺的腰間,五爺七爺就帶着十幾名清轟幫的大哥同樣攔在了他們的面前。
此刻,人羣嘈雜的宴會廳內,三十幾名黑幫分子,握住自己腰間的手槍,冷眼對視,大有一言不合,就掏槍幹上一場的準備。
而另一方,則是六爺用槍頂着袍爺的胸口,滿目怒火的六爺,險些忍不住將面前這個笑眯眯的老毒蛇當場斃掉!
最後,當不遠處的卡爾發現了這裡的異狀後,也快步趕了過去,但可惜,笑盈盈的羅文不知從什麼地方來到了他的面前,身後還跟着四名從未謀面的英俊帥哥。
“伯倫先生這是要去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