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7號地下軍用飛機場,誕生於冷戰後期,距今已有差不多六十多年的歷史。
作爲冷戰時期的產物,它的存在主要是爲了防止當年有可能發生的核戰爭。
出於隱蔽性的考慮,大多數地下軍用機場都位於深山之中,以便在覈戰爭爆發時,地面機場被摧毀後,飛機同樣可以升空作戰。
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這座藏身於山脈之間的地下軍用機場也早已從一開始戰機林立,變成了如今的荒蕪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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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所見,昔日可供飛機直接從地下起飛的跑道間長滿了雜草,悠長的地下斜坡式跑道也因爲多年沒有人維護而變得四處坑窪,幾架滿是腐蝕色的殲—6戰機沉默的停靠在黑暗中的角落。
枯黃的牆皮上仍舊留有昔年所寫着的大紅色標語,“爲人民服務”。但在時間的作用下,和地下潮溼的侵蝕下,那五個紅色標語也早就暗淡不清,只留下了幾道模糊的字痕。
幾十年前,中俄關系逐漸緩和之時,D—07號軍用機場便被逐漸廢棄,到了二十一世紀,這座建立於冷戰時期的地下軍用機場便徹底被人遺棄,孤獨地留在羣山之下。
此刻,D—07號的安靜被嘈雜的人聲與車聲所打破。
數十個大型集裝箱停放在跑道間,貨運叉車不斷將一個又一個大型集裝箱送入山外的重型貨車上,源源不斷地長條形木箱從地下機庫經由貨運電梯運出,再依次裝入集裝箱內。
斜長的地下跑道內,聚光燈四散照耀,裝卸工人嘈雜的回聲不斷地迴盪在空蕩的機場內。
正在和羅文交談的老者,拿着手機走到了一旁稍微安靜的角落,望着眼前枯黃掉落的牆皮,沉聲說道,“很好,那另一邊就全權交給你負責了,不要有什麼太多的壓力,做好眼前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就可以了。”
羅文回頭瞧了一眼身後坐在牀上,拿着魯系菜譜琢磨的子明,又看了看正在廚房裡練刀法的羅伯特三人,瞧着那四個傢伙認真的模樣,羅文少爺笑着點頭,“請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或許過程會出現一點意外,但對我而言,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羅文少爺平靜微笑,“我會牢牢的將密黨和勒森布拉氏族以及天朝支部那些殘渣們的目光都匯聚在自己身上,在轉移行動結束之前,不會有任何人打擾到您。”
老者沒聽懂羅文話語裡前半段隱含着的,我特喵的已經搞砸了的意思,沙啞着自己的嗓子道,“我從未對你的能力有過絲毫懷疑。對了,據可靠消息,梵卓校長已經來了,隨行的還有俄羅斯支部的二十餘位成員和他們的部長,目前我們監測不到他們的行蹤,你要小心,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我允許你釋放那裡的數千只血僕。這樣,也能爲我們爭取到更多時間。”
聽到梵卓校長已經帶着俄羅斯支部的成員來到了天朝,羅文微微蹙眉,沉聲問道,“轉移工作怎麼樣了?人手夠用嗎?需不需要我再從家族調派一些人去您那裡?”
面對羅文的詢問,背影消瘦的老者幽幽一嘆,聲音猶如一位來自地獄的幽靈。
“幾十年的積累,短時間內肯定無法全部轉移,因爲這裡蘊含着的是我們數十年的心血。”話語落,老者黑袍籠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不過要感謝勒森布拉一族啊,在密黨已然將目光徹底鎖定在天朝的同時,要不是他們挑選了一個這麼好的時機,又拿出了聖器這麼閃耀奪目的存在,我們又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將我們這些年的積累悄悄轉移呢?放心吧,我們的時間很充裕。”
羅文抿了抿自己的嘴角,還是有些不放心道,“畢竟是梵卓校長親自出面,還是多派一些人去您那裡吧。”
“在聖器面前,沒人能移開自己的目光,孩子,我們也不能將自己的一切籌碼都壓在賭桌上,總要留下一些以待日後的。”
身後傳來了裝卸工人熱火朝天的搬運聲,然而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中擡着的木箱中究竟裝着的是什麼東西。
他們只知道木箱很沉,除此之外也很寒冷,緊封的箱體源源不斷地散發着一股股冰冷的寒氣。
沙啞着自己的嗓子,老者沉聲說道,“最多再有半個月,各地的轉移就可以完成。”
“最多再爲我們爭取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後我會帶着所有的後裔去支援你,希望這一次,能將梵卓校長和他的學生們永遠留在天朝。”
羅文吸着手中的香菸,淡然的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期待那一日。不過也希望您的動作能快些,畢竟我現在身邊只有不到二十個人,可我要面對的卻是至少四方勢力。而在這四方中,只有卡爾他們幾個人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了我的面前,呵呵,希望等您趕到時,我沒有死在那位智者或者是老頑固們的手中。”
“你是我們下一次十年戰爭的領袖,領袖又怎麼可能會倒在一場小小的戰役中呢?請安心等待我們的到來吧。”
“我知道了,先生。”羅文掛掉了手中的電話。
“半個月.......”沉默的看着落地窗外的高樓大廈,感受着午時陽光照耀在自己身上的輕鬆愜意之感,羅文小聲自語,“希望我能吸引住所有人半個月的目光吧,嗯,有點困難,那既然這樣的話........”
想到這裡,羅文的嘴角勾勒出了一絲好看的笑容,同時露出了他八顆雪白的牙齒。
“就只能麻煩伯倫先生來幫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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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點,第一輪預選賽中剩餘五組的比賽,也在時間來到八點準時開始。
選手依次進行比賽會場,諸位評委微笑的坐在評委席上,當五個會場的主評委同時宣佈比賽開始時,五大會場的參賽大廚們也在同一刻行動了起來。
八點十五分,貴賓廳內。
鼻青臉腫,昂首挺胸的黃特派員,緩緩伸手推開了貴賓廳的紅木大門,驕傲不已的帶着身後的唐僧老衛毛子兄弟還有王二明走進了奢華喧鬧的貴賓廳內。
步入貴賓廳一樓,只見特派員手裡甩着一萬塊錢的鈔票,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還擺出了一副門清的模樣,四下指點道,“這兒就是貴賓廳了,二樓是包房,咋們目前上不去,不過一樓也夠你們幾個窮人見見世面了。”
黃特派員驕傲的指了指左邊的角落,“檯球桌在哪兒,沒有暴富心情,只想來見見世面的窮鬼就去哪兒打檯球吧,不要錢。右邊是麻將室,老牌鬼可以上去試試,順便提醒一下你們,來這兒打麻將的老闆們技術都不錯。對了對了,前面那兒還有不少賭桌,什麼撲克牌九包括色子樣樣俱全,對了,老虎機也有,你們要是感興趣的話,去玩兩把也可以。”
說着,黃老闆又趕緊招呼着王二明道,“那個,李志飛啊,快快快,趕緊給這幾個沒見過世面的人介紹介紹,省得他們露出一副鄉下人的模樣給咋們丟臉。”
一旁的唐長老白了黃小北一眼,“你第一次進來,指定就是鄉下人進城的模樣。”
黃老闆不屑一笑,淡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表示你個死光頭雖然說的挺對的,但本老闆現在是什麼身份?不稀得和你計較。
轉過身,黃老闆對着酒吧吧檯豪邁喊道,“服務員呢?沒瞧見這來客人了,趕緊趕緊,上來伺候着,本老闆來消費了。”
雖說被六爺他們狠狠教訓了一頓,順便也把自己成功從高興到了瘋癲的狀態打醒了,但醒了之後,黃特派員還是那叫個驕傲,那叫個囂張。
沒別的,贏錢了啊,這事兒他能吹一輩子!
上午幫黃小北打票的侍者來到了黃特派員面前,微笑詢問,“您好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黃特派員大氣不已道,“你這最好的雪茄多少錢?給我們一人來上一根。”
“好的先生,古巴原產高希霸世紀六號雪茄,一盒售價爲六千五百,零售爲二百六十元每根,您要五根是嗎?一共一千三百元。”
聽到一千三這個數字,黃特派員楞了一下,然後就不屑一笑,“呵,你這一千三算什麼,你.......來盒中華吧。”
“額,好的先生。”
叼着中華煙,黃老闆大氣不已的給身後幾人一人派了兩根道,“可勁兒抽,今天黃老闆請客!誒,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等黃老闆今晚在多撈他個幾十萬的,雪茄隨便你們抽,本特派員不差這點糟錢兒。”
看着黃小北派給自己的中華煙,毛子兄弟不免苦笑勸道,“學長,您還是省着點花吧,畢竟.......”
黃老闆大氣擺手,“誒,毛子兄弟你此言差矣,正所謂越窮越摳,越摳越窮,你學長我也是今兒才明白的這個道理。你尋思尋思,要不是我上午狠狠心花出了一萬,能有你們的中華煙抽嗎?”
毛子兄弟懵懵的眨了眨眼睛,“學長,您這個道理我怎麼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啊?賭博好像......”
靠賭博外加狗屎運發家致富的黃老闆不愛聽了,當即伸出手指頭,狠狠地數落着毛子兄弟道,“你看看你這人,多沒勁,賭博怎麼了?能賺錢就得了!咋們不能老用那麼世俗的眼光去看待問題嗎,還有,那句老話怎麼說的來着?那是賭博不可怕,輸了最尷尬!”
王二明奇怪的摸着下巴,“好像是賭博不可怕,上癮最要命吧?”
“去去去,管他什麼要不要命的,走,學長今兒帶你們好好領略一下賭博的魅力。”揮舞着手裡的鈔票,黃老闆一副賭神在世的模樣,器宇軒昂的走向了酒吧吧檯前,開始他今晚的暴富之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