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安德列夫被人輕輕一甩手就從自己的眼前飛了出去,楚子楓並沒有慌亂。事實上當看到那人的右臂好似壁虎般快速生長出來時,楚子楓就調集了自己渾身上下的最後一絲力量朝那名白色男子衝了過去!與此同時,楚子楓也快速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匕首,準備一刀割下那個怪人的頭顱!
然而當伸手摸到了自己的腰間時,楚子楓卻摸了個空!
已經衝到了白色男子面前的他,錯愕的看向了自己腰間那空蕩蕩的刀鞘,而也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攥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緩緩提了起來。
白色男子輕輕仰頭,瞳孔呈雪白色的他,眼中沒有一絲神采的注視着在自己掌中不斷掙扎的楚子楓,然後他微微動了一下自己的嘴脣,用德語說出了一句話。
“沉睡!”
剎那,劇烈掙扎的楚子楓瞳孔頓時一怔,緊接着,一股難以形容的疲憊感便涌上了他的大腦,在那股強烈的疲憊感的折磨下,楚子楓艱難的擡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皮,艱難的伸曲着自己的手指,牙齒更是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希望能用劇痛來抵抗腦海中那股源源不斷涌來的可怕疲倦感!可下一秒,楚子楓便沉重的合上了自己的雙眼,陡然放鬆的他,就此睡去。
此刻,望着被人一手打飛的安德列夫,看着楚子楓半點反抗都沒能做出就昏了過去,站在一旁不停嚥着唾沫的黃小北默默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了楚子楓的匕首........
哆哆嗦嗦的握着手裡的匕首,特派員很是尷尬的咧了一下嘴角。
那個啥,楚人渣,抱歉啊,用完後忘了還你......真不是故意整你啊!我,我.......媽的,我就是揣別人打火機揣習慣了的說啊!
“砰!”見楚子楓徹底昏睡過去,白色男子隨手將自己掌中的楚子楓拋到了一旁的地上,棄之如敝履的他,一眼都不在注視楚子楓,轉而將自己那雙雪白的毫無一絲人類感情.色彩的瞳孔看向了一旁的黃小北。
看到那個怪人恐怖無比的雪白眼球直勾勾盯着自己,見狀,特派員嚇得渾身一趔趄,連退三步後,直接撞在了自己身後的衛斯林上。
瞧着白色男子盯着自己看了一會兒後,就好像執行命令的機器人一般朝自己緩步走來,特派員嚇得滿頭冷汗,趕緊用胳膊捅了捅老衛的後背道,“老衛老衛,完了完了,出事了,魔黨又特麼.......”感受着自己身後那一動不動的寬闊身軀,黃小北忽然愣了愣,感覺哪裡好像不太對勁?而下一秒,他的耳邊就傳來了衛斯林溫柔的呢喃聲。
“啊,真美啊,實在是太美了,好美麗的舞蹈啊。”
聞言,黃小北先是一怔,隨後猛然轉身,衝到了衛斯林的面前。
瞧着眼前的衛斯林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前方,眼角嘴角俱是流露出了那種迷戀不已的癡傻笑容,黃小北看呆了,急忙狠狠地拍了衛斯林的臉幾下,“喂喂,你幹啥呢?發啥瘋呢這是?等會兒,你別是被自己的舞蹈反彈了吧?”
想到這裡,黃小北下意識扭頭看向了身後,可在看過去的第一眼,黃小北的雙眼也不免睜大了最大!
因爲他居然看到了對面站着另一個自己?那個自己也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盯着他看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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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走廊正前方的幾十只血僕早已被衛斯林的芭蕾之舞迷惑,所有血僕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一下一下的晃悠着自己的身軀,彷彿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舞蹈般,陶醉的沉迷着。即便衛斯林已經停下,可血僕們依舊陷入了長久的迷惑中,無法醒來。
但眼下,望着站在血僕最前方的自己,望着那個同樣伸出脖子一臉好奇的盯着自己看的那個黃小北,特派員的眼珠子都差點蹦出來。
“媽的,等會兒?我睡着了?這對面咋有個鏡子啊?”
聽着對面那個黃小北嘴中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而且他也和自己一樣摸着下巴,一臉狐疑的看着自己,黃小北真是疑問到了姥姥家。
試探性的向前走了一下,黃小北發現,對面那個黃小北居然沒有繼續上前,反而是站在原地踏出了一步?見狀,黃小北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大爺的,什麼鬼?真是面鏡子?還是說對面那個是啥幻覺一類的東西?可幻覺?尼瑪這玩意兒對我有用嗎?
正當黃小北狐疑的在心裡琢磨着時,忽然,一陣淡淡的腳步聲從自己的背後傳了過來。
戰戰兢兢地回頭瞧了一眼身後那個通體雪白的白色男子,見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黃小北當即嚇出了一腦袋冷汗,一連往後退了四步,特派員顫顫盈盈的伸手指着人家道,“哎,哎我說你別過來了哈,你你你,你給我站那兒別動!”
白色男子沒有任何反應,仍舊錶情呆滯的一步步朝黃小北逼近,見狀,特派員差點一屁股坐地上,他也知道,對面那人八成是聽不懂自己說什麼,或者是壓根就不在乎自己說了什麼,完全沒法拖延時間!
可,可尼瑪.......急的實在沒招了,滿腦袋冷汗的特派員乾脆直接奔着自己身後的那個自己衝了過去,口中大喊。
“我嘞個去兄弟快救救你大哥啊,咋倆是失散多年的親生兄弟啊!!”
在對面那個黃小北同樣一臉驚愕的大喊下,特派員一把衝了過去,狠狠地抱住了對面那個自己,把頭埋在對面那個黃小北很是波濤洶涌,但卻無比寒冷的胸前,特派員放聲大喊道,“媽呀兄弟你可不能不管大哥啊,你可不能眼巴巴看着大哥完蛋啊,咋倆可是親生兄弟啊!你說我要是就這麼走了,到了地底下,你可咋見咋爸咋媽啊?”
說到這裡,黃小北下意識抖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呆愕擡頭看向了對面那個自己道,“我去兄弟,你感冒了嗎?身上咋這麼涼?”
說着,黃小北就用自己那還流着血的右手拍了拍對面那個早已陷入了呆滯的黃小北的臉。
下一秒,刺耳的女性尖叫聲劃破長空!
“啊——!”女子的慘叫聲驟然響起,聲波極爲刺耳,一瞬就將黃小北的耳膜震出了鮮血!
刺耳的聲浪滾滾而來,好似驚雷在自己的耳邊炸響,黃小北當場就抱着耳朵蹲在了地上,被那強烈的尖叫聲刺的心肝肺都差點撕裂。
“我嘞個去不是大兄弟,是大妹子啊!我說胸前咋那麼軟乎呢,哎我說大妹子你快別喊了,我這抱你是我不對,但您老也別喊了,您這聲貝實在是太高了啊!”
此刻,那個所謂的黃小北終於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一頭雪白長髮,面容姣好,同樣有着一雙雪白眼眸的白色女子,在黃小北的鮮血觸碰到她臉頰的那一刻,便好似突然受到了某種強烈的刺激般,站在原地痛苦的抱着自己的頭顱尖叫着。
可以看到,原本她的眼神和那個白色怪人一樣,都是那麼呆滯冷淡,可當黃小北摸到了她的臉的那一刻,或者說是黃小北的鮮血碰到了她的那一刻,極端痛苦的神色便出現在了她那張冰封的美好面容上,用力抱着自己的頭顱,彎曲了自己的脊背,白色女子痛苦尖嘯!
然而,當看到自己的同伴發出了無比痛苦的慘叫時,那個白色男子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仍舊緩步朝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的黃小北走去。
可這時,異變突起,那名痛苦尖叫的白色女子在長達數秒的慘叫後便忽然停了下來。緩緩擡頭,神情瘋狂,五官扭曲的她驟然擡手向着自己的身前瘋狂掃去!“譁!”剎那,無數道粗壯的冰刺從原地刺出,其中一根鋒利的冰刺更是直接將那名白色男子從頭到腳刺穿!粗大的冰柱一把鑽出了白色男子的天靈蓋!
不知何故陷入了瘋狂的白色女子,再將自己的同伴刺穿後,又霍然回首,看向了自己身後的幾十只血僕,殘忍的殺意和無法解釋的瘋癲出現在了她那張美好的潔白臉龐上。
“啊!”刺耳的慘叫聲再次響起,面對身後的幾十只血僕,神情猙獰的白色女子一聲尖叫,右手再一次向前掃去!
“轟!”剎那,無數的冰雪自她那雙白皙的右手中飛出,極端的嚴寒降臨,滔滔寒流洶涌而過,肉眼可見的風雪剎那將幾十只血僕完全冰封!冰雪寒流過後,原地留下的唯有座座冰雕!
此刻,抱頭蹲在地上的黃小北,瞧着身旁那個女人發瘋的模樣,驚恐的嚥了口唾沫,然後默默地向旁邊挪了兩步,和那個陷入了瘋癲狀態的女人保持了一點點距離。
“呼!”升騰的烈焰自白色男子的全身上下燃起,渾身上下沐浴着熊熊烈火的他猶如浴血重生的鳳凰般絢爛!恐怖的高溫烈焰下,那根將他從頭到腳刺穿的冰柱自火焰騰起的一瞬間便快速融化殆盡,而他身體的傷口也在瞬間恢復。
望着對面那個渾身上下沐浴着烈焰的男人,再看看那個一揮手就能令整個世界冰封的白色女子,黃小北驚得張大了嘴巴,喃喃自語道,“我的媽呀,這都是些什麼怪物啊.......這麼多能力呢?充錢了吧!”
可是,正當白色男子治癒好了自己的身體時,那個不知何故陷入了瘋狂的女子卻在冰封了血僕後,直接轉身朝他撲了過去!眼神瘋狂的她,口中再一次發出了猙獰慘叫!
“轟!”寒冷的冰柱自那名女子的身邊拔地而起,升騰的烈焰則從那名白色男子的四周熊熊燃燒!
兩名魔黨能力者此刻竟大戰成了一團!
冰雪肆虐,烈火焚燒,被牽連到的特派員拍着自己作戰服上的冰霜和烈火,哭天喊地的跳進了自己身旁的一間實驗室,口中大喊,“奶奶的敢不敢給個痛快的啊!”
“轟!”正好是黃小北話音落下的下一秒,一道劇烈的爆.炸聲猛然炸響!
地下十層盡頭緩緩打開的升降電梯前,卡爾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突擊步.槍,槍下的榴.彈發射器正冒着一縷縷的青煙。與此同時,卡爾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兩把沙漠之.鷹,伴隨着他快速衝出電梯的步伐,那兩把純銀色的手槍也噴出了兇猛的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