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執墨我一句話都不爲難你,一個條件都沒開,送上我和我愛人小半輩子十里紅妝把女兒風光嫁給你,不過是因爲她非你不可……”
“之於我而言,我不是爲了讓你擁有一個八面玲瓏的賢內助妻子,也不是爲了讓你的孩子擁有一個知性敏惠的好母親……”
“而是爲了讓你以一種更加成熟得體的方式去愛她,”聲線有些不穩,許時望着女兒身邊這個風姿卓絕的男人,強撐着那股氣場把話說完,“愛她,就像是愛自己的生命。”
不疾不徐,巨大的壓迫性中卻好似帶着濃濃的溫情,一如寧執墨對眼前人滿心滿眼的沉溺。
許大總裁透過麥克風揚出的話音剛落,會場一片安靜。
別人家的父親嫁女兒,雖說會表達讓女兒對女婿好這個意思,終歸不會這麼明白……
但這……
可以,讓人以爲要悔婚打起來的此波很許時!
一秒,兩秒,三秒。
衆人還在細細揣摩許大總裁這樣的表達會不會得罪寧家人,下一瞬間——
低頭彎腰的動作做得優雅流暢,寧執墨從傲嬌岳父手中接過自家小姑娘細膩柔荑的同時,很乾脆很妥帖、明明內心難得焦躁,表面卻依然雲淡風輕且乾脆地應:“我會的,爸。”
我會的,爸?!
我會的,爸……
收到自家閨女嬌俏警告的眼神,環視一圈八卦心爆棚期待自己再抖點什麼料的客人,許時勉強地勾了勾嘴角。
他正想要吩咐司儀繼續進程,便見小魂淡放開了寧執墨的手,一身白紗地踮腳擁抱住了自己,附脣在自己耳邊輕聲道:“許時,不許鬧脾氣,要不然……以後隔着五分鐘的步行路程我也不會來看你,不僅我不會來,喵喵酸酸也不會來,你以後的寶貝外孫寶貝外孫女也不會來。”
“你怎麼可以拿這麼壞的惡意推測我,”一邊將她垂落的頭紗往後攏了攏,許時一邊委屈,“剛剛是看到臭小子一臉得意的樣子,是在憋不住了才拋了劇本多說兩句,老爸我不爽歸不爽,這點眼識還是有的……”
是什麼時候從“爸爸”變成的“老爸”?!
心下動容,小魂淡拽了拽許時的手,偏頭吻在了他的側臉:“always-love。”
“……”
霎時愣在原地,小魂淡轉身的那一刻,從發上垂落的輕盈白紗拂過許時的胸膛,就像是拂過他的心臟,也像是拂過他的眼眶……
微熱,滾燙。
眼看着她從牙牙學語到笑靨如花,巧笑嫣然地挽着另一個男人的手臂,走在自己曾經陪她走過的路上,走到司儀面前,證婚人面前,以及天地之間……
“說不清楚是命中註定還是緣分使然,第一眼看到你,第一次和你說話,第一次被你抱住,第一次和你上學,第一次和你牽手,第一次和你親吻,也有第一次和你分別……太多太多。”
矜貴自持,如玉的下巴連同着眼角的弧度驚豔上揚。
這也是在場大部分人,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寧家三少可以牽着一個女子的手,專注溫柔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