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寧執墨輕壓下她的手,安慰着說沒事兒。
“怎麼可能沒事兒!他那麼看不慣你……他會不會打你啊!”
一邊各種擔憂,小魂淡一邊緊緊拽着酸酸的手不讓他過去。
郎情妾意的樣兒……搞得自己像是拆散牛郎織女的王母娘娘!
許爸爸表示自己很心塞。
他擡手剛想說算了,便看見臭小子俯身在小姑娘耳邊說了什麼悄悄話。
而小魂淡果真就乖乖放開了,擡眸看向自己的一眼是不情不願又……警告?
明明人過來了,許大總裁卻覺得比沒過來更讓人……內傷。
小魂淡遠遠望着一高一矮站在一起的兩道背影。
一個成熟俊朗,一個風輕雲淡。
同樣出衆而卓越的氣質交織在一起,顯得異常和諧。
一個是她的爸爸,一個是她的酸酸。
耳畔迴響着某人方纔那句話,那句“爲了你挨一頓打又如何,要是許叔叔真的下手纔好呢”……
她困惑,爲什麼會有人想要捱打呢?
伸手將額前的碎髮撩至耳後,暗猜暗惱的小姑娘隨意擡腳,維e的玻璃瓶骨碌骨碌就滾遠。
也像上學時的朝七晚九,一天又一天……
………
將近半個月沒給女兒打電話,絕對是許時的極限。
好多次溫情和小魂淡說話時,他都忍不住想過去聽聽寶貝的聲音,轉念想到那天和寧執墨談的場景,卻又算了。
臭小子肯定早就告訴了小姑娘,而小姑娘就等着來嘲笑自己呢!
他記得自己當時強壓下心裡醋意翻滾,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覺得小魂淡之於你來說,是什麼?”
是鄰居家的妹妹,是小青梅,還是女朋友,或者只是門當戶對……
想了很多種可能,許時都沒有想到寧執墨會那樣回答。
寧執墨說:“小魂淡之於我,就像是你在央視第52期名人訪談上,描述溫情阿姨之於你一樣。”
簡單的四個字,他用了小半輩子去詮釋。
而少年不過十三歲,眉眼間的淡定從容已然讓人無法忽視。
對於寧執墨會認真看自己訪談這件事,許時覺得驚奇,借了幾分酒意索性談遠了些問原因。
自己後來問的問題都記不太清,他卻將寧執墨的每一個回答都刻在了腦海裡,哪怕說那人出口時清風寡淡。
“您和溫阿姨有過的每期訪談我都看,不是因爲您叱吒風雲有多厲害,僅僅因爲你們是小魂淡的父母。”
“我明白您想表達的意思,在您眼裡我可能年齡小資歷淺,但我會盡我所能護她安好,免她驚苦,避她顛沛流離無枝可依,時間會證明。”
“我爲什麼要向您證明?我又爲什麼要證明給您看?”
這是寧執墨那天晚上的第一個反駁,不算咄咄逼人,悄然間便讓許時無處遁形。
“我對她的好,並不是爲了想向您或其他人證明什麼,僅僅是我一人的事情而已,近乎本能。”
“您不能因爲自己長期缺席的陪伴,而強加給我一個承諾的形式主義……那會讓我覺得您大概喝醉了,很……幼稚。”
幼稚?!
許時兩個字在名利場呼風喚雨的時候,這個臭小子毛都還沒長齊呢!
他居然敢說自己……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