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十來號人出現在寧執墨面前。
領頭的老大約莫四十歲,腆着肥厚的啤酒肚,脖頸上掛着一根小拇指粗的金項鍊。
滿臉橫肉地睨一眼寧執墨,他語氣嘲諷:“你找我?”
黃紅的孫悟空面具明明是暖色調,不知是月光清寒還是別的原因,簡單體恤牛仔褲的少年身形挺拔,孤傲如遠山的氣質竟然人生出幾分飄渺之感。
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寧執墨只是打量着這人。
半晌後,他認真問道:“28號晚上,在環球5號的人,是哪幾個?”
28號晚上?環球5號?
好哥們李建安下午才爆出被抓的消息,晚上就有隻“猴子”過來鬧事?!
那個老大眯了眯眼:“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聽着不善的口氣,寧執墨也不惱,反而是翩然彎身,從地面上拾起一顆小石頭。
在衆人視線還沒跟上時,他出手——
“啪!”
一聲脆響,陰影投下。
就近一盞路燈已經熄滅。
頓了三秒,細碎玻璃渣掉得“嘩啦”作響……
昏暗的小巷子愈發暗了,沉了幾分。
隨着寧執墨這個舉動,裡面仍舊吃吃喝喝的一些人徹底停下手上動作,筷子碰撞碗沿聲……
落下,“咔噠”。
四下沉寂。
一秒,兩秒,三秒。
“既然不告訴我……那我只好一起打了?”
寧執墨開口,像在禮貌徵詢。
若說上一秒還對這猴子懷着不屑之意,這不凡的身手一露,老大也明白此人非尋常人物,急忙拎了一個小弟:“那天晚上過去招待建安……李總的,都是哪些人?”
身旁的一個小嘍囉在他耳邊附耳說了什麼,那個老大面上出現一瞬間遲疑。
“說。”
一個字。
出口明明輕描淡寫,少年渾身卻如籠了層寒氣一般,懾人無比。
那天晚上自己有事兒,其實去陪的也就幾個心腹,但剛剛那人提及後來施少出現過……
關於施少的行蹤,在道上混的人都不得不謹慎。
這邊正思量着,那邊已然施壓……
後面還站着一幫兄弟,要是被這麼一個突然造訪的不速之客唬住了,自己以後還怎麼樹立威信!
當即沉了臉色,老大怒喝:“你是哪兒來的猴子?我憑什麼告訴你?你以爲你是誰——啊!”
不帶他說完,寧執墨迅速擡腿,朝着他的膝蓋飛身踹去。
明快的弧度剎那點燃後面巷子所有人的怒火,護老大地紅毛睜目一吼。
“兄弟們,上!”
眨眼間,寧執墨一個靈活轉身。
隨着輕快的抒情音樂,他踩節拍地擡腿,踢出,“噼!”
又一個漂亮的空翻,“啪!”
旋轉,勾拳,“嘭!”
“哎喲喂!”
шшш● Tтkā n● c○
………
清冷利落的身形遊離在腐朽軟拳間,慘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十二分零三十秒。
“loveyou,ohbaby”的尾音恰好收住。
單曲循環三遍,結束。
寧執墨依舊是站在巷口的位置,狹長的鳳眸深邃瀲灩。
沒有流血沒有擦傷,他連呼吸都是平靜如常。
甚至,簡單的t恤上都不曾沾染一星半點的褶皺污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