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的意思是,會叫自己的朋友留意柳繼輝,但是我們連張他的照片都沒有,實在不知道上哪去找人。”
不得不說柳繼輝這個人很謹慎,雖然他住的地方還有經營的場所都被抄了,但是屋子裡一張照片都沒有,只能靠目擊證人的描述來還原他的樣貌。
秦桑抱住她的身子,“等找到他之後,我們或許就能明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王思佳道,“嗯,他肯定跑不掉的!”
不一會兒,媒人頂着膩死人的嗓子走了上來,“時間差不多了,新娘子準備好了沒有啊?”
“來了來了。”秦桑換上一張笑顏,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就不該提這些破壞氣氛的事,高高興興地把人送出去了。幾人走到店門口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那裡,車頭還擺着大紅花,車視鏡還綁着紅絲帶,看起來很喜慶,這時候,車上下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胸前還彆着鮮花,顯然他就是新郎陳超。
因爲舉行婚禮之前新人不能見面,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曾明珠穿婚紗的樣子,陳超臉上很明顯地帶着一絲驚喜,把手裡的花束遞給曾明珠,再將新娘子送到車裡,秦桑她們也一起上車。
因爲距離不遠,車子開得很慢,後面還跟着好幾輛自行車,浩浩蕩蕩地往賓館的方向過去,一陣鞭炮聲過後,秦桑就看到一隊樂隊在門口奏樂,穿着紅色的制服,帶着黑色的帽子,簡直高檔大氣上檔次!
接完新娘,等賓客陸續到齊,主持人講了一大堆的開場白,看吉時快到了,才宣佈新娘進場,現場的樂隊奏起結婚進行曲。
兩人一進來,衆人就忍不住鼓掌,這個新娘子太漂亮了,因爲裡面不太冷,曾明珠只穿了一件長袖的婚紗,長長的魚尾後襬將她身形襯得更加修長,身材妙曼動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對方牢牢地吸引住了。
而身爲新郎官的陳超也穿得十分精神,修身剪裁的西裝,加上特意打理過的髮型,使得他看起來不再那麼粗獷,反而顯得男人味十足。
跟在兩人身後的,還有陳超的兒子以及另一個小花童,兩人的手裡都提着個小籃子,手裡還撒着花瓣。
“……接下來有請我們的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儀式進行到最高-潮的時候,一個結婚蛋糕緩緩地推出來,這個蛋糕是秦桑和王思佳連夜趕出來的,上面不僅裝飾着各色的鮮花和奶油,還是兩層的大蛋糕,衆人又是一陣歎爲觀止,鼓掌的勁兒得更大了。
新郎新娘切完蛋糕之後,陳超領着曾明珠下來敬酒,除了主桌,最先來的就是秦桑他們這桌,陳超高興地說道,“這裡坐着的都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今天感謝你們能來到這裡,爲我們送上最好的祝福。”
秦桑跟着大家說道,“我們在這裡也要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乾杯!”
“乾杯!”
曾明珠挽着陳超的手,臉上綻放着幸福的笑容——在她最痛苦,最悲傷,最孤獨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舉行這樣盛大的一場婚禮,會有這麼多的好朋友聚集在身邊,她太感動,太幸福了。
“明珠姐,你怎麼哭了。”王思佳站得比較近,見她輕輕抹着眼睛,心裡有些不忍。
“我是高興的。”曾明珠拿起酒瓶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到兩人面前,“我想特別敬一下你們二位,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的曾明珠。”
秦桑和王思佳對視一眼,痛快地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衆人的目光都注意着新郎新娘的方向,沒有人注意到會場的角落裡,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金蓮拉住柳繼輝的手,讓他不要再繼續往裡面走,“你瘋了,這裡這麼多人。”
柳繼輝則是快速地將她帶到兩個空位坐下,沉着聲音道,“就是因爲人多才進來的。”
他們本來是想趁着現在風聲沒有那麼緊回來拿點錢的,卻沒想到半路上有人跟蹤自己,在不確定對方是好是壞之前,柳繼輝跟金蓮一邊逃一邊躲進這家賓館,正好看到這邊有人正在舉行婚禮,新人的名字也不是他認識的,便打算先混進來再說。
最後,陳超他們來到柳繼輝所在的這一桌,曾明珠拿着杯子剛要跟衆人乾杯的時候,突然見到一副熟悉的面孔,對上眼神的那一刻,兩人都驚呆了,接着她又看向金蓮旁邊的那個人——真的是柳繼輝!
曾明珠的眼神一下變得慌亂起來,呼吸也開始亂了,她緊緊抓着陳超的手臂,連手裡的杯子都拿不太穩……仇人近在眼前,她恨不得當場血刃了對方。
“怎麼了?”陳超很快發覺自己的不對勁,轉頭看向旁邊的人,發現對方冷汗都要下來了,連忙把杯子放下。
“你先跟我來一下。”曾明珠打起精神跟衆人笑了一下,拉着陳超走到旁邊,捂着肚子在他耳旁說道,“剛纔我們敬酒的那一桌,六哥在裡面。”
“真的?”陳超聽着馬上就要轉頭,卻被對方攔住。
“別回頭,我現在裝肚子疼去找人來幫忙,你把人看好,千萬別讓他跑了!”肯定是朱越在天保佑,她今天一定不能讓他跑了!
“那個女認識你?”這邊,柳繼輝也發現曾明珠的眼神有些奇怪,爲什麼那麼盯着他們看?可是自己明明不認識她。
“沒有。”金蓮一眼就認出來今天這個新娘是以前的朱韻秋,但是如果說出真相,就會破壞掉這場婚禮……她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來參加朱韻秋的婚禮,突然有點想落淚的衝動。
朱越在天上看到這麼漂亮的女兒,應該會很開心吧,因爲他最喜歡的就是他的女兒了,現在他女兒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終於也能安心了。
柳繼輝皺起眉頭,心裡已經盤算着怎麼逃走,“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長得這麼出衆的女人他沒道理忘記的,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