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收拾完東西,跟着嚴玉琴一起回軍區,眼看元旦快到了,紀巖還沒有回來,說要去半年,還真是去半年啊?
……都一個學期沒有見到人了,不會連過年都沒回來吧?
上樓的之後,嚴玉琴抓着她的肩膀,“秦桑,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什麼?”
嚴玉琴的臉色嚴肅起來,湊到秦桑耳邊,神秘道,“你說小良良跟你家紀巖這麼久都沒回來,是不是私奔了?”
“……”一點也不好笑,不過被她這麼一鬧,秦桑心裡的擔憂倒是煙消雲散了,拿出鑰匙開門,“就算要私奔,總不可能帶着一票人私奔吧?”他們是去出任務,還有其他人,又不是去過二人世界。
“哼哼,要是他們真的敢私奔,我們就湊在一起,氣死他們!”
“誰要跟你湊在一起啊!”她可沒什麼特殊的愛好,結果話剛說完,嚴玉琴就要抓她的癢癢肉,秦桑笑得腰都彎了,“別鬧了,哈哈哈……”
“看我的厲害……啊啊。”嚴玉琴剛打算髮功,腰上突然多出一條手臂,將兩人分開,她沒好氣地掙扎道,“誰啊?”
“什麼事這麼開心?”宮君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兩人的身後,直接將嚴玉琴圈住,然後對旁邊的人說道,“我家玉琴不是故意欺負秦桑的,我回去再好好教訓。”
紀巖點了點頭,牽着秦桑進門去了,宮君良霸氣地摟着自己的媳婦進屋,結果門一關自己的耳朵就被提起來了,他斜眼睨着擰耳朵的那隻手,目光慢慢移到對方的臉上。
剛回來就不老實,嚴玉琴一手叉腰,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剛纔說要教訓誰?嗯?”
宮君良投降般地舉起雙手,跟剛纔雷厲風行的模樣已經判若兩人,“誤會、我哪敢教訓你……”
看對方從善如流,她甩甩手,轉過身道,“哼,在外面給你留點面子。”接着,嚴玉琴的身子就被人抱住了。
“媳婦,想我了沒有?”
“工作都忙死了,沒時間想你。”也就這兩天能早點下班。
“那要不要休息一下?”
“你會讓我休息?”他回來自己只會更累。
“……”宮君良親了她一口,就知道媳婦會犒勞自己的,“玉琴,你變漂亮了。”
“難道我以前不漂亮?”
“是更漂亮了。”
“油嘴滑舌。”說着,她還是浮起一抹笑容,轉身給對方一個吻。
秦桑一進家門,正坐在沙發上跟徐桂英玩的毛毛高舉着雙手,朝她高興地咧開嘴,“媽媽!”
徐桂英則是注意到她身後高大的身影,欣喜地從位置上站起來,“兒子,回來啦?吃飯了嗎?”
“嗯。”紀巖看秦桑走過去抱孩子,擡着腳步跟上去,毛毛長大了不少,但是他大半年沒有回來,小孩似乎已經不記得他了。
面對紀巖伸出來的雙手,毛毛毫不猶豫地扭過頭,趴在秦桑的肩膀上。
秦桑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好聲哄道,“毛毛,是爸爸回來了,不認得爸爸了?”說完,將毛毛抱到紀巖面前,“好好看看,是不是爸爸?”
紀巖再次伸出手,柔聲道,“爸爸抱,好不好?”
這次,毛毛終於沒有拒絕,孩子乖乖到了紀巖的手裡,他熟練地抱着娃坐在沙發上,先在毛毛的臉上親了一口,“重了不少。”也長大了不少,跟之前簡直兩個樣子,他都不太敢認。
秦桑伸手捏着兒子的臉蛋,“毛毛,怎麼不說話呀?”平時能跑能跳,能說會道,今天見了紀巖,怎麼啞巴了?
說完,她就看到毛毛擡起手,然後在紀巖的胸膛上打了一下,作勢要逃離他的懷抱。
紀巖莫名其妙地被錘了一下,看兒子似乎很排斥自己,只好先把他放到旁邊坐着,“怎麼了?”難道他身上有味道?
毛毛沒回答他的話,自己撲到秦桑的懷抱裡,“媽媽抱,不要叔叔。”
叔叔……紀巖似乎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額角忍不住抽了抽,他覺得他這輩子要跟“叔叔”這個稱呼過不去了。
“什麼叔叔啊,這是爸爸,不能亂叫!”秦桑想到還在在軍區裡遇到的都是叔叔阿姨,特別是穿軍裝的“叔叔”,所以他可能是混掉了……她把毛毛的正面對着紀巖,在他耳邊說道,“看清楚一點,他是爸爸,快叫爸爸。”
“爸爸?”這兩個字對毛毛來說似乎特別陌生,甚至他開口的時候,都帶着一絲不確定。
“毛毛乖。”看着他以前的教育成果付之東流,紀岩心都涼了,只能討好地握住他的手,“再叫一聲。”
“爸爸。”
“嗯,爸爸抱好不好?”
經過一番接觸,毛毛終於重新投向紀巖的懷抱,父子倆順勢交流了一下感情,秦桑轉身去廚房幫忙。
最近天氣冷,毛毛很快就困了,秦桑吃完飯,把孩子抱回屋裡,正跟他講睡前故事的時候,紀巖也跟了進來,坐到在她身後抱着對方,然後就聽見秦桑說道,“今天呢,媽媽給你說夸父追日的故事。”
“嗯。”毛毛的聲音。
“從前有個叫夸父的人,他追着太陽跑……”
“然後呢?”
“他跑着跑着,後來就死了。”秦桑輕輕拍着他的身子,“好了,故事講完了,毛毛快睡吧。”
紀巖:…………她中間是不是省略了什麼?
“你就這麼給孩子講故事?”秦桑平時不是很能寫童話故事的嗎?怎麼到了毛毛這兒卻這麼敷衍?
“反正等他長大就忘了,意思差不多就行了。”秦桑打了個哈欠,她平時都夠累了,實在沒其他的精力用在這上面。
“……”紀巖看她疲憊的模樣,伸手撫着她的秀髮,“上次走得太急,後來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另一個秦桑應該沒再搗亂了吧?
秦桑搖搖頭,“紀大爺,我覺得我的病好像是好了。”
聽見這話,紀巖精神一振,“怎麼說?”
“因爲我能記起所有的事情,而且這半年也沒再犯過病,我猜應該是另一個人格的心結解開了。”爺爺的信找回去了,並且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又知道紀巖平安回來,所以她就放下了,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