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見龔琳和顧文清兩人在外頭聊天,暫時不會進來,郭雨桐一邊洗盤子,一邊悄悄湊到她身邊,“秦桑,你覺得文清哥哥怎麼樣?”
“這個?”秦桑心道果然是想撮合他們兩個,佯裝思考了一下,“他是個不錯的人,也很熱心腸,這些都是在他的指導下買的,錢也是他出的,多關心阿姨啊……你要是喜歡他,我覺得可以考慮一下。”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郭雨桐喜歡的纔不是這樣的呢,她道,“我指的是你……你不喜歡他嗎?”
“雨桐,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說着,秦桑面色開始冷了下來。
“沒開玩笑啊,既然你覺得文清哥不錯,爲什麼不試試在一起呢?”
“所以,你今天根本不是真心要我來幫忙的,對吧?”秦桑說話的時候,手裡也沒有閒着,她像是要精心準備飯菜一樣,將買回來的東西都擺在桌子上,雞蛋蔬菜水果肉,碼的整整齊齊,一樣也沒落下。
“……我看在朋友的份上纔給你們製造機會的。”看她當面拆穿自己,郭雨桐又拿出“友誼”當擋箭牌。
秦桑繼續將裝着老母雞的袋子打開,“其實我今天過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來跟你告別的……過段時間我要去外地,大概沒辦法跟你繼續做朋友了。”
“外地,去哪裡啊?”這個消息對郭雨桐來說有些突然,心裡難免意外。
“我去找我老公。”
“老公?哪個老公?”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沒跟你提過嗎,我已經成親了。”秦桑舉起手,亮出上面的戒指,“所以以後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我老公會不高興。”
“你、你結婚了……”一個又一個消息讓郭雨桐不知該作何反應。
“嗯,先幫我拿着這個。”秦桑像是沒注意到她的不對勁,迅速將手裡的母雞塞到對方手裡。
郭雨桐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就看到自己手上多了一隻雞,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秦、秦桑……你快把它拿走……”
“彆着急,我先找一下菜刀……菜刀在哪裡……”秦桑嘴上着急,動作卻慢吞吞的。
“快點啊,我要鬆手了!”這母雞身上會不會有跳蚤啊……
“啊,在這裡。”看她快堅持不住了,秦桑深吸一口氣,用菜刀在自己的食指上劃了個口子,然後把手裡刀扔掉,“啊……好疼。”
“怎麼了……啊!”一根冒着血的手指突然伸到面前,郭雨桐嚇得將手裡的母雞扔到了地上,那隻母雞很快就“咕咕”地滿地亂跑,她根本沒心思去顧那隻雞了,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我出去給你找紗布。”
“出什麼事了?”顧文清聽到尖叫聲,從位置上轉過頭,就看到郭雨桐急匆匆地跑出去。
“秦桑受傷了,我得找個東西幫她包紮。”
另一邊,秦桑已經在她離開廚房的一瞬間,用最快的速度抓起地上的母雞,放到擺滿了盤子和蔬菜的桌子上,順便在它背上拍了兩下:“小傢伙,不要客氣,這些都是你的。”
接着她纔出了廚房,並且把門關上,握着自己受傷的手說道,“看來我沒辦法教雨桐做菜了。”
“傷的嚴不嚴重?”顧文清走過來,就看到她的食指正冒着血,不禁皺起眉頭,“怎麼這麼不小心?”
“刀有些不順手。”說完她拿過郭雨桐找來的紗布包紮了起來,不再理會他。
“這事辦的……”龔琳皺起眉,真是晦氣……但是當着幾人的面,她不好說出口,“就切了個口子,沒那麼嚴重吧?”
“我記得上次顧先生跟我說過,小傷口更容易得破傷風,是嗎?”秦桑揚起下巴看向顧文清,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
“確實有這樣的情況。”顧文清頷首道。
秦桑抿嘴一笑,繼續說道,“本來店裡就忙,今天我不打算來的,但是雨桐一直拜託我,我心一軟就答應了,順便也是想來探望您,既然阿姨的病情穩定,我還是不久留了,您教雨桐做飯也是一樣的……加上我馬上要去外地,以後沒辦法繼續再幫您做衣服。”
“還有雨桐……”秦桑繼而看向她,“今天的事我可以當做是你的惡作劇,但在我心裡朋友不是這樣當的,不能說你爸爸是廠長,家裡也有錢,你就能隨便開玩笑,這樣做過分了吧?”
“什麼廠長?”顧文清聽到這話,明顯愣了下。
“雨彤的爸爸不是廠長嗎?”秦桑解釋完了,又對龔琳說道,“沒什麼事我先告辭了……菜刀上可能有細菌,得趕緊找地方消毒才行。”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背影很受傷。
“秦桑……”郭雨桐追出去幾步,想說點什麼又說不出口。
直到門口傳來“啪”的一聲,龔琳纔回過神,“……沒教養的鄉下丫頭,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讓她來我們家已經算是擡舉她了,居然還敢說我家桐桐的不是?”
“阿姨,廠長是怎麼回事?”
聽見顧文清打斷她,龔琳才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補救道,“她自己自作聰明,誤會的……文清,這樣的人以後你還是少跟她來往吧,反正我家桐桐我是不準了。”
“您愛女心切我能理解,不過這件事看起來好像是雨桐做的過分了……既然郭叔叔不確定什麼時候到,請恕我先走一步,改天再來拜訪您。”顧文清不希望秦桑因爲這件事受到傷害,而且今天郭雨桐不僅捉弄了秦桑,還捉弄了自己,郭家就是這麼教孩子的嗎。
“這麼着急走啊?”龔琳也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自己的女兒一手設計的,很可能會惹怒對方,心裡有些慌張。
“嗯,不過臨走前,我還要確定一件事……您事後不會繼續追究的,是嗎?”顧文清目光灼灼地看着對方。
“當、當然……”她就算會,也不會當着顧文清的面說出來。
聞言,顧文清將自己的外套扣上,欠身道,“請留步,好好歇息,再見。”說完他不知道爲什麼鬆了一口氣,轉身打開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