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謝詩涵的話,秦桑才知道宮君良還有這麼一段過去,想不到外表粗狂的他竟如此專情……
這就是傳說中的鐵漢柔情吧?
可她也不知道怎麼幫對方解開心結啊,自己又不是心理導師。
“謝大姐,對於宮團長的遭遇我也十分同情,但是你別把我想得太厲害。”她覺得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在別人看來,宮君良或許是孤獨的,寂寞的,可說不定在他心裡,一直還住着一個人,他有自己的執着和嚮往,其他人沒有評頭論足的權利。
而她,也不想過多地干涉別人的生活。
更何況,秦桑自身都難保。
“呀,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有感而發,你可千萬不要有負擔……”謝詩涵抿了一下嘴,焦急地擺擺手。
“我覺得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時間會撫平一切的傷痛。”可能在很多人的理解裡,人生的最終目的就是結婚,不管他人是離異或者喪偶,都應該趁着年輕再找個人組成家庭,否則就是大惡不赦,秦桑卻不這麼認爲。
宮君良活了這大半輩子,想必很難再遇到一個像他前妻那麼好的人,或許在他的眼裡,再也沒有誰能跟他的前妻相提並論,這時候強塞一個人給他,兩人就真的能幸福嗎?
至於他有沒有從喪妻之痛走出來,只有宮君良自己知道,如果大家一直提這件事,不更是在往他的傷口上撒鹽嗎?
說不定這個男人,只是暫時躲在角落裡****傷口,等哪天他自己想開了,自然就會重新站起來,迎接屬於他的幸福。
“是這個理兒……”謝詩涵沒勸動對方,心裡也覺得有些泄氣,又跟秦桑聊了幾句話就告辭了,大半夜的也不好打擾太長時間。
秦桑多少看得出來謝詩涵有些失望,可她真的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感情的問題最難懂了,與其隨便答應人家卻做不到,還不如一開始就拒絕。
第二天她起的有點晚,雖然被號角聲吵醒了,可忍不住回去接着睡,等睡飽了才走到廚房找吃的,接着她發現家裡沒什麼吃的東西了,胡亂塞了些麪包,帶上錢準備去服務社買點材料回來做包子。
昨天那麼多人幫自己抓小偷,還吵着別人睡覺了,秦桑也想跟大家表達一下感謝,拿吃的最合適了,顯得不那麼貴重又有誠意。
東西都買齊了之後,她就挽着袖子開始準備了,因爲玉米對孕婦也是很有幫助的東西,秦桑特意加了些玉米麪進去,爲了使做出來的包子更加鬆軟,她特意將麪糰做得軟一些,揉起來也比較容易。
等面揉得差不多了以後,先放在一旁發酵,再把豬肉和蔥剁碎,加入調味料,攪拌均勻,鍋裡的水燒上,架上籠屜,面也差不多發好了,秦桑一邊包一邊下,每個褶子都疊得整整齊齊,很快就下了兩屜包子。
蒸完之後,她等裡面的溫度稍稍降下一些,然後纔打開蓋子,隨機選了一個進行檢查,確定熟了之後自己先吃了一個填飽肚子,然後才又拿了兩個去隔壁敲門。
現在大家都開始做午飯了,所以家裡都是有人在的,秦桑一趟趟送下來,還真是有些累,而且口乾舌燥的。
昨天胡楊雖然也出來了,看到秦桑家裡遭賊了,他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也沒幫什麼忙,卻沒想到這姑娘還給自己家送吃的,胡楊有點不想收。
“胡大哥,你一直都特別照顧我,這包子你還是收下吧,不然就是不給我面子。”秦桑直接將之前胡楊的臺詞拿過來用。
“沒有沒有。”胡楊現在是真心覺得頭大,原本以爲秦桑會像之前那樣胡亂折騰,想不到對方在誰面前都誇他們是好人,誇得他都沒脾氣了,除了進去拿盤子,還能說些什麼呢?
鄭潔見他從外面端進來兩個大包子,顏色還挺好看,隨便掰開,發現是香噴噴的肉包子,忍不住放到嘴裡嚐了一口,飽滿的肉餡和汁水一下就俘獲了她的味覺,配上鬆軟可口的包子皮,恨不得讓人多咬上幾口,吃飽了爲止。
“這是誰拿來的包子?”她都不一定有這樣的手藝,做得真不錯,鄭潔很快就吃了半個,打算再去拿剩下的那半個就聽到胡楊說了個名字,一時間想把剛纔吃下去的包子吐出來。
居然是秦桑做的!上次那個蛋糕她就沒吃,想不到最終還是難逃這個命運!
她想到最近秦桑的所做所爲,鼻子輕輕嗤氣,“小丫頭還會看盤子下菜,兩幅面孔呢!之前那麼對我們,現在算什麼,給個巴掌又給顆紅棗,真當我們這麼好欺負嗎?!”
胡楊還說等着秦桑自己出事,她倒是看大家都被那死丫頭耍得團團轉。
“那你想怎麼樣,你要給她臉色看,傳出去別人肯定以爲我們欺負人。”胡楊重重地嘆了口氣,他這次算是認栽了,人家夫妻兩揣着明白裝糊塗,可不像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難道就這麼算了嗎?”最冤的還不是她的弟弟,又有誰來理解理解她呢?
“那你還想怎麼着?繼續給人一小姑娘使絆子嗎?”經過昨天這件事,秦桑可在軍區都出名了,什麼女英雄的名號都講了出來,他們還非得跟對方過不去,不是給自個兒找罪受嗎?
“現在連你也向着她了是不是?”她將身子往旁邊歪了歪,還是過不了這一關。
“我是不愛跟婦道人家計較!”
“我也是婦道人家,你現在是不是也特煩我?”
“唉!你怎麼不講道理呢?”
“我哪裡不講道理了?”
“說到底,這件事還不是因爲你弟弟……”
“終於把你心裡話說出來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想幫忙?”
“我可沒這麼說!”
“你沒這麼說,可你就是這個意思!”
“……”
這邊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另一邊秦桑把包子差不多的時候,就聽見門口有動靜,上面鎖還沒有修好,對方也不敢進來,只是敲了兩下門,她只好先放下手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