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我就叫媚娘去把其他人都叫回來……結果你猜怎麼着,他們打起來了,還鬧到局子裡去了。”吃完飯,兩人坐在沙發上泡腳,秦桑忍不住說起發生的事情,臉上也洋溢着歡樂的笑容。
紀巖摸着她的頭髮,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還好你沒衝進去。”
“我纔沒那麼傻呢,我就坐得遠遠的……錄完口供還是我第一個走的。”
“進了局子還挺驕傲是嗎?”看到她的明媚的笑顏,紀巖覺得自己的心一下都滿了起來,自己的小妻子真是什麼時候都不服輸。
“難道你要我隨便讓人欺負啊?”秦桑道,“當時不也是沒有別的辦法嘛,不然你想我怎麼辦?”總不能要她一個孕婦衝進去跟他們拼命吧?
紀巖樓主她的肩膀,“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會當做沒聽見吧。”
“紀大爺,你什麼時候這麼慫了?”起碼也要進去把他們打一頓啊。
“先聽我說完。”紀巖道,“你的方法比較冒險,萬一雙方沒有打起來或者桃桃服裝廠後臺夠硬,你很可能會成爲衆矢之的,因爲是你把大家騙回來的……這時候我們如果裝作不知道,抓緊時間在他們的校服生產出來之前,先做一批運動服流到市場上,並且價格更低,你猜會發生什麼?”
秦桑轉着眼珠子,“買了校服的家長肯定不會高興唄。”
“沒錯,而且這些學校裡肯定會有官家子女,只要有人去反應,一樣要有人出來負責。”
“可以啊,紀大爺,你也挺奸詐的。”秦桑捏着他的臉頰,“……過兩天我爸媽過來,你得記得去接他們。”
上次她去接婆婆,這次換他去接老丈人,很公平。
“嗯。”這都是他該做的,紀巖幫秦桑的腳擦乾,又把水倒了,這纔跟她說起重點,“沈夢琴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秦桑把最新進展提了一下,最後說道,“這次肯定能讓她現出原形……”
沒想到沈夢琴和顧文清能搞到一起,紀巖皺起眉,事情好像變得有些複雜,“你已經定好計劃了?”
“對,但是還有些困難……”秦桑又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我得知道她跟顧文清具體的訂婚時間和行程安排,否則實行起來會有些困難。”
“這個就交給我吧。”顧家和莫家要訂婚這麼大的事,他應該能探聽到消息。
“好。”還以爲得去找莫展豪才能搞定,秦桑鬆了口氣,“你說莫擎倉怎麼想的?他就有那麼大的自信,能把這個秘密永遠壓住?”
“我想這裡面可能有別的原因,沈夢琴如果真的是莫擎倉的女兒,那是跟誰生的孩子?難道是原配林文華?”要知道,官員一旦被發現婚外情,問題可是很嚴重的,政治問題和作風問題都會接踵而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他原配的女兒……但是他跟林文華根本沒有孩子。
“也就是說,如果沈夢琴不是莫擎倉跟林文華的女兒,他會受到批評和處分?”對於沈夢琴的生父,秦桑自然是沒好感的,能縱容自己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會是什麼好官?
“沒錯,而且我猜測,莫擎倉之前肯定不知道沈夢琴的存在,只是在某個時間段知道了,並且想把她領回去,可這時候沈夢琴已經殺了人,並且證據確鑿,導致他不得不採用這種非同尋常的手段。”如果不是親生的女兒,莫擎倉又何必費盡心思救下沈夢琴呢?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查一下沈夢琴的親生母親是誰?”秦桑咬着手指,心中有個不太確定的人選,可是光從郭雨桐的生日跟沈夢琴的生日上看,龔琳不可能在生完沈夢琴之後又立刻懷上孩子。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難道沈夢琴的親生母親不是龔琳?
可惜沈家已經將沈夢琴生前所有的東西都扔了,現在想找個有用的線索都找不到。
“這件事要查起來並不容易。”信息匱乏,加上年代久遠,只怕該銷燬的都已經被人銷燬了,莫擎倉都有本事把死的變成活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那不打算查啦?”
“恐怕得需要一段時間。”
“你忘了還有程大哥啊?”秦桑道,“我已經讓他回去調查,希望能查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秦月找到了?”看來他不在的時候確實發生了很多事。
“嗯。”秦桑又將秦月的事情說了個大概,“多虧有那麼多人幫我把她送走,前幾天她還給我寫信,說在那邊過得挺好的,讓我不用擔心……”不過秦月並沒有按照她的建議去讀英語,因爲她覺得這個專業太難了,再三考慮之下選擇了行政管理,總之她喜歡就行。
“家裡通知了嗎?”
“嗯。”秦桑只跟家裡人說,秦月現在在她的店裡工作,其他的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兩人睡覺前,紀巖習慣地翻着秦桑的畫冊,發現她畫了好幾張男人的臉,而且明顯不是自己,不由得皺起眉,“他是誰?”
“這個啊。”秦桑接過來說道,“就是上次來我們家偷東西的那個賊……長得實在很普通,我畫了好幾次才畫成這樣的,你上次不是想找人調查清楚嗎?”
“你連犯罪嫌疑人都能畫出來?”紀巖只能說她進步神速,心裡更是自豪了起來,自己的媳婦簡直棒呆了。
“不然時間長了,我怕會不記得。”這個人可是他們重要的突破口,秦桑摟着他躺下來,“紀巖,我想在外面買套房子,你覺得怎麼樣?”讓老婆買房什麼的,她有點擔心紀巖接受不了。
“買房子?”果然,紀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秦桑現在都能買房子了?
“是啊,以後有了孩子,肯定要有人在家裡照顧的,如果我爸媽和你媽或者大哥大嫂他們都要過來,這裡也住不下那麼多人,正好上次我在商會上聽人介紹了一個樓盤,覺得挺不錯的……”
“你買了?”突然,紀巖的肩膀鬆了鬆,似乎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