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次日。羅天雅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接到了塗花期的電話。
當時羅天雅還未完全清醒。根本沒聽清塗花期說了些什麼。只隱約聽到了洛辰熙跟韓宇哲的名字。
如果是同時跟這兩人有關的話。那多半是公事。或許又是韓宇哲被洛辰熙派出去出差之類了的吧。羅天雅心裡這麼想着。又再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她似醒非醒的時候。忽然聽到陣陣砸門聲。隱約還夾雜着塗花期喊什麼的聲音。
羅天雅迷糊了一下。等意識到真的是塗花期在砸門而不是自己在做夢後。立刻翻身下牀。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房間開門。將塗花期讓了進來。
“我還以爲你睡死在家裡了呢。”纔剛進門。塗花期便立刻氣呼呼地朝着羅天雅吼了出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羅天雅有些發懵。壓根不知道塗花期在說什麼。
“我就知道你剛沒認真聽我電話。”塗花期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徑直走到客廳裡坐下。“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羅天雅有些無語。找人幫忙還這麼囂張。這也算獨一家了吧。不過。憑她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也確實沒必要矯情。
“發生什麼事了。”羅天雅倒了杯水遞給塗花期。然後挨着她旁邊坐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塗花期接過水杯捧在手裡。悵然道。
“你也不知道。”羅天雅疑惑了。“那你剛說幫忙……”
“是這樣的。宇哲今早一大走接了個電話就走了。說是要出差。我叫他別去。想了各種理由阻止他。可他還是走了。”塗花期深吸了口氣。沉聲將事情的始末講了出來。
雖然她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異樣。但羅天雅還是從她的話裡聽出了不對勁：“你阻止他出差幹嘛。”
“你忘了麼。上次出事之前。他也是這樣接了個電話就走掉了。然後。然後……”
羅天雅忽然明白過來塗花期擔心的是什麼了。不由得打斷她。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別瞎想了。上次那是意外。不會每次這樣的。別自己嚇自己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問過宇哲。他說這次出差是洛辰熙親自吩咐他去的。但我問他去哪裡做什麼他卻怎麼都不肯我說了。你要說。要真的是沒危險的話。他爲什麼不告訴我啊。爲什麼不跟我明說啊。”塗花期慌忙搖頭。似乎真的已經看到韓宇哲出事了一般。
“天雅。你幫我跟洛辰熙跟說說吧。別叫宇哲去了。我真的擔心他又會出事啊。”或許是“花期。你先放鬆一點。先別自己嚇自己好麼。”羅天雅伸手摟住塗花期。既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不停地安慰着她。
事實上。羅天雅差不多已經猜到洛辰熙爲什麼叫韓宇哲出差了。
看着塗花期焦急的模樣。她也很想幫她。可是。且不論洛辰熙會不會聽她的。單是她自己也不可以這麼做啊。
是她一手促進洛辰熙跟楊子合作的。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洛辰熙就是爲了這個纔會將韓宇哲派出去的。所以。如果她現在叫洛辰熙不要讓韓宇哲出差的話。豈不是害他麼。
“花期。你一早就過來了。洋洋誰帶。”想了一下之後。羅天雅決定先暫時不把真相告訴塗花期。免得嚇到了她。
“洋洋去幼兒園了。”塗花期有些失神的回道。
頓了一下。似乎知道羅天雅是在敷衍自己一般。塗花期放下手中的水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握着：“天雅。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嗯。”羅天雅實在不忍直接拒絕她。只得點了點頭。然後又再勸慰了她兩句。
等她的情緒穩定了一點了之後。羅天雅才藉口自己沒吃飯而將她引了出去。
對女人來說。發泄情緒的最好方式是購物。
但是。塗花期心裡一直擔心着韓宇哲。根本沒有心情去想別的事情。一直不停叫羅天雅給洛辰熙打電話。
羅天雅無奈。最後只得將實情講出來。當然。爲了避免嚇到她。羅天雅隱去了風暴的事情沒說。
“這麼說來。他這次出差。就是去調查那個飛躍的。”某家路邊咖啡廳內。塗花期有些不確定的望着羅天雅。半信半疑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應該是的。”羅天雅點了點頭。肯定道。
“所以說。他應該不會有事的。是吧。”
“好啦。都叫你別再瞎想了。看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巴不得他出事呢。”羅天雅笑罵了一句。示意她安心。
塗花期愣了一下。雖然還是覺得有些擔心。可也還是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我說怎麼看着眼熟呢。原來真的是你們。”
正當兩人聊得正歡的時候。凱倫忽然走了過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羅天雅跟塗花期同時起身。笑着跟凱倫打了個招呼。然後招呼她一起坐下。
“真的是好久不見。最近還好麼。”坐下後。凱倫替自己要了杯果汁。然後率先開口同兩人寒暄起來。
羅天雅跟塗花期對視了一眼。笑着點了點頭：“還行吧。就那樣。”
塗花期心裡還想着韓宇哲的事情。沒有吭聲。只是跟着笑了笑。
頓了一下。羅天雅瞥了一眼凱倫斜後方的保鏢。而後將擔憂的目光落在了凱倫的身上。意有所指的道：“你還好麼。”
“如你所見。”凱倫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無聲的笑了出來。
只是。她雖是笑着。但卻給人一種很悲傷的感覺。
“順其自然吧。”羅天雅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只得無奈地輕嘆。
“其實我真的不懂媽咪爲什麼要那麼做。”凱倫靠在椅背上。怔怔地盯着眼前的果汁。自言自語一般低聲說道。
凱倫跟柯子戚的事情。以及邵母以死相逼阻止他們在一起的事情。幾乎已經鬧得全城皆知了。
羅天雅與塗花期自然明白她心裡的困苦。可明白歸明白。感情的事。旁人怎麼好多說什麼呢。
三人聊了一陣。安慰了凱倫一番。便各自分開了。
分開後。羅天雅給楊子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回家了。
夜幕時分。當楊子敲開羅天雅家的大門的時候。羅天雅正在煮最後一個菜。
“怎麼想到下廚了。”楊子倚在廚房門邊。看着羅天雅忙碌的樣子。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橘色燈光下。羅天雅穿着家居服跟圍裙。散着頭髮站在竈臺前。看起來就像個家庭主婦一般。
楊子心裡暖暖的。忽然有種回家的感覺。
“就是想到了唄。”羅天雅莞爾一笑。端着剛做好的菜領着楊子到了餐廳。
坐下後。楊子掃了餐桌一眼。不由暗自訝異：“似乎全是我愛吃的菜啊。怎麼了。幹嘛忽然對我這麼好。”
“不喜歡。”羅天雅正在盛湯。聽到這話不由停了下動作。嗔了他一眼。“之前說人家對你不好。現在對你好點吧又說人家有陰謀。你說你怎麼這麼難伺候。”
“冤枉啊。我什麼時候說你有陰謀了。”楊子滿眼無辜地瞪了羅天雅一眼。伸過手去接湯。
羅天雅避開不給。不滿道：“你是沒有說出‘陰謀’兩個字。可你那語氣。不就是這意思麼。”
“我只是覺得奇……驚喜而已嘛。”楊子起身上前。直接將湯碗搶了過來。端起來嚐了一口。“好甜。”
“甜。”羅天雅疑惑。莫不是錯把鹽當糖放了。
“不甜啊。”羅天雅自己盛了碗湯嚐了下。疑惑更重。
“心裡甜。”楊子揚脣。滿眼柔光。
羅天雅怔了一下。沒再吭聲。只是低頭盛飯。但面上的表情卻是更加的溫柔了。
“我今天見到凱倫了。”沉默了一下。羅天雅像是閒聊一般。說起了凱倫的事。
楊子明白。她是因爲凱倫跟柯子戚不能在一起而有些感傷。所以一直沒有打斷她。直等她說完了之後才輕嘆了一聲。深情道：“我不是柯子戚。你也不是凱倫。所以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着你。而且。就算是。我也仍舊會不顧一切地跟你在一起。對我來說。你纔是最重要的。”
“嗯。我知道。”羅天雅點了點頭。溫柔應道。
兩人相視一笑。都沒有再多說什麼。
但。有些東西卻在這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柯子戚最近在忙什麼。”晚飯後。兩人移到了客廳。羅天雅窩在沙發上看八卦雜誌。楊子坐在一旁給她削水果。
“怎麼忽然想起他了。”羅天雅從雜誌中擡起頭來。笑着問道。
楊子沒有吭聲。只是朝着她手中的雜誌努了努嘴。
羅天雅愣了一下。然後把手中的雜誌翻過來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雜誌封面上寫着柯子戚跟凱倫的名字。很大。很醒目。在他們的名字中間還有一道閃電式的裂痕。裂痕上面是邵母的大頭照。
“無聊。”羅天雅隨手扔了雜誌。懶懶地倚在了沙發上。“你說這些人是不是閒得沒事幹了。成天盯着人家的家事幹嘛。”
“你剛纔不也看得津津有味麼。”楊子失笑。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伸手遞給了羅天雅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