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兒早已氣得理智全無,甚至沒注意到自己身上衣衫不整,就憤憤然被對方踢下了車。望着絕塵而去的黑色保姆車,有着濃豔妝容的女人怨毒地咬緊牙根,眼底浮現出些許狠色。
“阿青,你剛剛問我什麼?”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稱呼讓沈檸青又是一陣惡寒,自從這男人上次在醫院見到旭喻東之後,就一直用這樣的稱呼叫她。
沈檸青壓下心中剛剛因安躋禎的話而浮動的情緒,冷冷道:“我晚上有事,你如果鬧夠了就放我下車,託你的福,今晚我又要通宵趕稿子了。”《渴望》所屬的“得人”公司其實就是安躋禎的簽約公司,所以理論上來說,她作爲專屬記者確實現在也身兼對方的通稿公關。因爲這男人動不動就整幺蛾子,她不僅工作量突然變得很大,而且沒有辦法隨喜所欲地加入主觀評論,有的時候甚至受到立場的桎梏無法實事求是地寫稿子。
然而她知道,這都是這個男人故意的。
“晚上要和那個醫生吃飯,你還有時間寫稿子?”安躋禎玩味的嗓音帶着惡意,沈檸青一怔,他聽到了?聽到又如何……她嘲諷般扯扯脣,有些煩躁。剛剛安躋禎對穎兒說的話何嘗不也是對她說的?因爲得到了,所以變得無趣。只是她與穎兒不同,這男人因爲小時候的怨恨不會輕易放她自由罷了。
對他來說,她也無趣得很吧。
更沒救的是,她明知他是如何想她,卻依願意留在他身邊。這個男人總是喜歡遷怒,她可以讓他傷她,但她也需要治癒自己的時間。
思及此處,沈檸青收起情緒,公式化地冷冷道:“你放心,公私我還不至於分不清楚。”
“哦?所以我是公事,他是私事?”
他不急不緩的嗓音幽幽響起,沈檸青不明白爲何他聽上去像是發怒了,如今她也沒有心情去顧及他的情緒,只是咬脣不語。
車子沒有停下的意思,一直駛進安躋禎所在的高級小區。沈檸青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這不是她第一次被他帶到他的住處,每次都是無比瘋狂火熱的夜晚,然後在第二天他如什麼都沒有發生般,繼續以說殘忍的話傷她爲樂。
這樣的過程彷彿沒有終結的一天,然而她在他眼中,大約就像他對穎兒說的那樣,只是個發泄慾望的牀伴。諷刺的是,明明這也是她在心中對他們之間這段關係的定位,可聽到他將事實說出來,心卻還是會針扎一樣疼痛。
“安躋禎我說了,我今晚有工作,沒有時間。”沈檸青皺眉看着他支開傭人的行爲,覺得有些好笑。這男人,做那檔子事的時候根本不在意被圍觀。可他每次這樣跟她在一起都藏着掖着又是爲了什麼?因爲她見不得人?
“阿青……”不顧她的拒絕,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俯身吻住那令他迷戀的嫩脣,笑得輕浮而狂妄:“你說的不錯,我就是你的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