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菱月說着,耳邊便響起了秦楚暮昨夜在電話裡面認真的聲音。
“我要做一個像容景冽一樣的男人。”
“頂天立地,能夠爲我的女人遮風擋雨,讓她可以做所有她想要做的事情。”
顧菱月發誓,這是她聽過的,秦楚暮說的最輝煌的一段話。
容景冽說過,一個男人,唯有擔起了男人的那份責任,纔算是個真正的男人。
很慶幸,秦楚暮在30歲來臨的時候,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蘇念坐在病牀上,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她怔怔地看着顧菱月,看着坐在一旁吃着水果的三個孩子,整個人都變得恍恍惚惚的。
昨天……
秦楚暮的確是問過,她曾經的理想的事情。
還問她,是不是還想做一個攝影師。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
耳邊響起昨晚在睡夢中隱隱約約地聽到的聲音。
“念兒。”
“前面的十幾年,你一直在守護我,守護我的自由,我的理想,我的人生。”
“你放心地把你的後半生交給我。”
“以後,換我來守護你。”
那段話……
居然是真的麼?
居然是秦楚暮對她說的話?
她咬脣,拿起手機來,顫抖着想要給他打過去。
卻被顧菱月搶奪了過來,“嫂子,你要和他說什麼?”
“讓他別鬧了,回來找你?”
“嫂子,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現在喜歡你,他想要爲你做點什麼。”
“我知道你強勢了這麼多年了,但是你捫心自問,你是不是喜歡他?”
蘇念看着顧菱月,不語。
顧菱月深呼了一口氣,“你喜歡他的話,你就要尊重他的決定,尊重他對你的付出。”
“如果你們之間只有你對他的付出,他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對你付出的話,你覺得你們的感情,你們的夫妻關係,會健康麼?”
蘇念沉默不語。
“不健康……不——健——康——!”
一旁吃着蘋果的諾兒坐在地板上,含糊不清地呢喃着這三個字。
半夏無奈地皺了皺眉,伸出手去拎過紙巾,給諾兒擦了擦嘴,“連諾兒都知道,這是不健康哪……”
蘇念:“……”
半夏這句話,明顯是在堵她的嘴。
連諾兒都知道,這是不健康。
她如果說這是健康的,豈不是連一個兩歲的孩子都不如?
這丫頭,果然和容景冽很像。
腹黑起來簡直可怕。
蘇念無奈,只好把手機放下。
“我……腦袋有點亂……”
顧菱月笑笑,“慢慢來。”
“從一個只會付出不求回報的女強人轉換到一個被人憐惜的女人,這其中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蘇念揉了揉眉心,有點頭疼。
“喏,給你。”
顧菱月將一個大大的鐵盒子遞給蘇念,“這是表哥給你的。”
“他說他失蹤的這兩年的事情,還有關於陶暖的事情,一直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這裡面是他這兩年給你寫的信,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他爲什麼那麼在意他的那個小學妹。”
蘇念皺眉,接過來。
提到陶暖,她忽然想起來了,“他找到陶暖的消息了麼?”
之前他找陸綿綿,爲的就是找到關於陶暖的消息。
“哎呀,找什麼呀,人都死了,還去哪找。”
顧菱月擺了擺手,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