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菱月看着容景冽,微微地有些怔忪。
他略微沙啞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下說出這番話來,不由地讓人的心裡跟着一動。
可是……
怎麼會有這麼霸道的人?
他說,她是他的,誰都別想把她從他的手中奪走,包括她自己?
邏輯上也說不通啊?
她怎麼可能把她自己從他的身邊奪走……
除了……
顧菱月猛地打斷了自己的想法,他說的冠冕堂皇,她怎麼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心,哪句話是假意?
她深呼了一口氣,伸出手去搖下車窗。
夜風遂良,但能讓人清醒。
“容景冽,你不能這麼霸道的。”
“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
她抿脣,如是說。
“那就試試。”
容景冽眯了眸,冷睨着她,“我原本就不想要對你多加禁錮,我給你足夠的自由,但是給你足夠的自由,不是讓你胡作非爲。”
“我怎麼胡作非爲了?”
“你自己不清楚?”
“我不清楚!”
顧菱月咬了咬牙,死死地瞪着他,簡直莫名其妙。
她怎麼就胡作非爲了,她不過是陪着尹千雪去酒吧而已。
每天在容家別墅裡面,她都快要發黴了!
“先天性心臟病,心律不齊。”
他輕抿薄脣,將這幾個字擠出來。
“容三爺這麼神通廣大,不知道我已經進行心臟移植了?”
顧菱月覺得好笑,她還以爲容三爺真的和外界宣傳的一樣,神秘低調,對所有的事情瞭如指掌呢!
她的手術,是五年前的一個很成功的心臟移植手術,現在她手術的檔案還在S市中心醫院的檔案室裡面存着呢!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容景冽調查不出來?
怕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吧?
想到這裡,她冷哼一聲,“聽說三爺曾經的女朋友也曾經捐贈過心臟,難道三爺會不知道心臟可以移植麼?”
“還是說,你從來對我的過去都不屑於去關心?我的這個病可以通過心臟移植來治癒……”
顧菱月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冰冷的目光投射過來。
她抿了抿脣,聲音越來越小,最終閉了嘴。
程清寧和尹千雪曾經不止一次地在她的耳邊強調過,不能夠在容景冽面前提起冷思涵。
龍有逆鱗,冷思涵,就是他的逆鱗。
男人那幽深冰涼的目光看者她,整個車內的溫度降了幾度,顧菱月下意識地裹緊了衣服。
心知自己觸及了這個男人不能說的傷口,顧菱月默默地咬住了自己的脣瓣。
她……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男人看着她那張嬌俏的小臉,看了良久。
半晌,她忐忐忑忑地以爲他終於要發脾氣了,他卻輕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自以爲是。”
言罷,男人轉過頭看着前方,一言不發地默默地發動了車子。
拉風的邁巴赫飛快地在午夜的城市裡面穿行着。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容家別墅的門口。
駕駛座上的男人下了車,瞥了一眼站在別墅門口笑着接應的管家,“把她送回房間。”
“以後,多加人手,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