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菱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半晌,才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之前的家宴上面沒有見到容景冽的母親,她就覺得不對勁。
現在這個陳阿姨的出現,倒是讓顧菱月確定了,容景冽的母親……要麼是去世了……要麼……已經不和他的父親在一起了。
似乎是看穿了顧菱月的心中所想,陳白露默默地搖了搖頭,嘆息。
“景冽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和你說起他母親的事情?”
顧菱月搖了搖頭。
陳白露深呼了一口氣,看着不遠處還在軟墊上面揮汗如雨的父子兩個,聲音悠遠而又空曠,“容夫人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那個時候景筱纔剛剛三四歲,對母親沒有什麼印象,所以大概也不會和你說起容夫人的事情。”
“景冽呢……容夫人的死,在景冽心裡面一直都是一個大疙瘩,碰不得說不得,這麼多年來,也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容夫人的事情。他想必也不會和你說。”
顧菱月民了抿脣,下意識地向着容景冽的方向看過去……
的確,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對她說起過關於他的家庭的事情。
甚至於關於夏藍欣和容老夫人,她都是最近才知道,原來他還有這樣的家人。
只不過……
她衝着陳白露笑了笑,“陳阿姨,我父親現在也是和一個阿姨在一起,但是我家裡的葉阿姨,從來對我母親都是諱莫如深,您……似乎不一樣。”
陳白露對容景冽的母親的稱呼一口一個容夫人,語氣和態度裡面的敬重讓人側目。
很少見到現任能夠這麼對待前任的。
就連她,就算是用了冷思涵的心臟,也沒有辦法和別人一樣,對冷思涵有一個好印象。
畢竟愛情裡面,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陳白露苦笑,“容夫人生前的時候,我們是認識的,也是很好的朋友,只是,我在第一眼見到清淵的時候,就對清淵隱隱地有了好感,但我知道,清淵的眼裡,永遠都只有夫人。”
“她死後,我夢到她讓我好好照顧清淵,所以我在思考了很久之後,放棄了我的事業,出國去了清淵的身邊,成了他的枕邊人。”
“我們在一起有十年有餘,至今沒有結婚。”
“他不提,我也不強求,有這樣一份淡如水的感情也不錯,他現在還是忘不了夫人,我很清楚。”
“我也知道容家的險惡,我寧願和他保持着這樣的關係,也不要成爲真正的容夫人。”
陳白露的話,讓顧菱月雙手緊緊地握緊了。
是啊,她對容家瞭解,清楚容家的情況,所以就算做容爸爸一輩子的女朋友也不願意去和容家人糾纏。
而她呢?
她連這種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第一次見到容家人的時候,就是容景冽的妻子的身份。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她也不想要和那些迂腐老舊的人糾纏。
見顧菱月的臉色微變,陳白露皺眉,心知自己說多了,這個女孩似乎剛剛纔被容家人不公正地對待過。
她輕咳了一聲,“不好意思,我這身邊多年都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一說就有些多了。”
說完,她站起身,衝着軟墊上面的父子兩個招了招手,“累了吧,我在休息室泡了茶,喝完茶再繼續?”
話音剛落,那邊的兩個男人果然停下來了,一前一後地向着她們的方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