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菱月的嘴巴瞬間張成了O型。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在戰牧天的心裡面,媽媽居然那麼重要?
以前的她不清楚。
但是現在她看到的,這個男人對媽媽,的確是在某些方面都很謙讓的。
例如,這個男人可以和媽媽嬉皮笑臉,但是在家裡的其他的傭人面前,都是比寒冬還冷。
例如,這個男人可以被媽媽呵斥住,但是目前她看到的其他人,沒有一個有膽子這麼和他說話的。
所以……
她就權且當做這個男人說的都對吧。
不過她仍舊有些疑惑。
“既然你當初對媽媽一見鍾情,那麼後來爲什麼不追求她呢?”
按理說,當年的媽媽是他的部下。
長官追部下,應該很容易吧……
戰牧天搖頭。
“你的奶奶,我的母親,就是當年在殺手組織裡面和我的父親在一起的。”
“結果卻被所有人反對,不管是戰家的人,還是組織的人,這是嚴重違反紀律的。”
“最後,在各方的壓力之下,我的父親和母親早早地就從家族的事業裡面退下來了。”
“我十三歲開始接手戰家的一切,那個時候我心裡面的苦楚,是沒有人能夠明白的。”
“所以,我怎麼敢去追求你母親。”
顧菱月皺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面,冷眸看着他,“如果你追求了我媽媽,會是什麼後果?”
“後果就是,戰家的所有的產業,都會落到行雪的手上。”
“所以你捨不得你的權利和榮耀?”
“並不是。”
戰牧天轉過頭來,脣畔帶着笑意,眸色卻很冷,“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質疑我的。”
顧菱月被他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寒意看得身子微微一縮,“所以……”
“你不瞭解行雪。”
“她是一個野心比天還高的人。”
“那個時候我們戰家有最完備最精銳的殺手組織。”
“她一直想要用這批殺手,來屠盡我們的對手,將歐洲和美國的市場全都佔領,讓所有的黑市交易,全都掛上我們戰家的名字。”
“她有一顆當帝王的心,但是我沒有。”
“我也清楚,如果她成爲了DN的掌舵者,那麼DN會樹敵無數,明裡暗裡的襲擊和算計,高處不勝寒,也許家裡面祖輩的生意會在我們的手上葬送。”
“所以我對搞白色企業比對黑市的興趣要高得多,畢竟多數靠明爭,不是暗鬥。”
說着戰牧天轉眸看着天邊的夕陽,“二十多年前,行雪也是因爲我解散了組織將DN的黑市生意從歐洲退出,才和我鬧了矛盾,一氣之下離開了這裡,再也沒有回來。”
“我找過她,但是怎麼都找不到她的任何資料。”
顧菱月坐在椅子上面,認真地聽着戰牧天說起這些過去。
猛地,一個突兀的想法在她的腦中劃過。
戰行雪,會不會去了戰牧天的仇人那裡?
戰牧天可以調查所有人的資料。
但是,他的仇人的資料,他不一定調查得動!
而他最大的仇家……
眸色猛地一凜,顧菱月皺眉,“爸爸,你有戰行雪的照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