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真相……
容景冽淡淡地皺了皺眉,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轉過去看着窗外,淡淡地嘆了口氣。
江以誠這個人,向來偏執,向來執拗。
如果告訴了他當年的真相,他相信不相信是一回事,就算是相信了,他也需要時間去消化。
萬一……
大哥和當年一樣,一下子想不開。
那麼他們兄弟們這些年來的努力,也都白做了。
想到這裡,男人抱着顧菱月身體的手微微地顫了顫。
“總不能一輩子都瞞着他吧?”
顧菱月扁了扁脣,伸出手去抱住男人的身子,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
感受着這個男人身上的那種溫度,顧菱月莫名地覺得安心。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樣。
穩重,淡定,對很多事情,都能夠冷靜地處理。
同時,他的身上,又揹負了太多的東西……
五年前的時候,連她,也是對他存着偏見,以爲他就是一個和葉靜怡聯合起來欺負自己的壞蛋,不是麼?
想到這裡,她抱着他身軀的手,又默默地緊了幾分,“我是說,有些事情,你不能永遠一個人承擔着。”
容景冽點了點頭。
“真相,我會慢慢地讓大哥知道。”
“但是不是現在。”
車後面的兩個人還在感慨間,莫東修已經將車子開到了嶽山的墓園那邊。
車子停下。
顧菱月看了一眼窗外,“爲什麼到這裡來了?”
封連宇優雅地打開了車後座的門,解釋,“之前大哥離開的時候,問了星冽思涵姐墓園的位置。”
“他剛剛從教堂離開不不久。”
“你猜他會不會在這裡?”
顧菱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復而,她擡眸,看了一眼容景冽,“爲什麼從來都不帶我去思涵墓碑前看看?”
嶽山這個地方,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和顧菱月第三次來的。
爲什麼前兩次,他都不說?
容景冽搖頭,輕輕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之前是不方便說,畢竟我不知道你的記憶到底恢復成什麼樣子了。”
“萬一你心裡對思涵還有誤會,該怎麼辦?”
顧菱月紅了臉。
還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四個人一行,向着冷思涵墓園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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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走到了一課巨大的梧桐樹旁邊的時候,顧菱月纔看到那個半跪在墓碑前的男人。
彼時的江以誠,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手裡捧着一大束的白玫瑰,靜靜地半跪在冷思涵的墓碑前。
天,變得陰沉沉的,似乎天地都被悲傷籠罩了。
江以誠的身邊,站着一身軍綠色套裝身形高大的保鏢。
四個人緩緩地走近。
鞋子踩在小路上,腳步聲越來越近。
江以誠沒有擡頭。
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還是靜靜地停在墓碑上,停在墓碑上面那張黑白的照片上。
遠遠地看去,他更像是一尊雕塑,一尊渾身散發着危險氣息,讓人不敢近身的雕塑。
一身軍綠色風衣配黑色軍靴的男人走上前去,微微地彎下腰,看着一言不發地跪在地上的男人。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