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想法說說,到底是怎麼想的。”晏澈對蕭韌熙能提出這個想法很是意外,他以爲這幾個孩子之間的芥蒂會很深,根本就不能很好的合作呢,至少不會這麼短時間內就達到某種默契。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第一個爲瑤塵求王爺之位的竟然是死對頭蕭韌熙。
蕭韌熙微微一笑,低下頭,長睫毛劃出一道好看的陰影,“皇上,臣覺得,此時朝中雖然看似平靜,但是已然是風波暗涌。宋氏的倒臺牽連進去不少朝廷命官。尤其是戶部和工部的一些人,幾乎官員少了一半。而其他各部門也都是缺了不少人。很多情況都發生了轉變。現在,朝中的官員根本都是在觀望。雖然太子寬厚仁慈,但是好多人雖然不是宋氏一黨,但是一時半會的卻也不能歸順到太子羽下。這個時候,只有三皇子站出來,才能將這些人穩定住,讓他們心裡安定:宋清仰雖然倒了,但是他們背後的三皇子卻還在,這是其一。
更重要的就是撤番。皇上,弟子猜測,您這次之所以將宋清仰整個連根拔起,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爲要開始着手撤番的事。就算您現在還不是這種打算,但是下面那幾個王爺顯然是往這方面想了,否則他們不會如此擡舉風祭夜,更不會變本加厲的管朝廷要東西。這幾年朝廷根本就已經要被他們給掏空了,哪裡還有東西能給他們?!他們清楚,您更清楚,所以撤番的事就已經擡到不得不動的地步了。
現在您還病着,顯然不能過多的操心朝政,這皇室宗親裡也沒有兩個是能幫太子處理好朝政的,下面的王爺又都咄咄逼人,太子現在已然是獨自撐着整個局面。這個時候如果三皇子能給封爲親王,那才能顯出我皇室人才不斷,兄弟齊心。讓那些等着看笑話的人都能自己將嘴合上。太子可從來都不是孤掌難鳴的。
這樣一來,即使皇上要撤番,最後太子身邊也要有個真正的親王給支撐,調兵遣將,穩定朝政,這些都是離不開三皇子的。以三皇子現在的身份,那是萬萬不夠的。
所以,臣懇請皇上是不是現在就考慮一下三皇子的親王加封的事?免得真有一天需要三皇子獨臂擎天的時候,會措手不及啊!”
蕭韌熙說完,非常誠懇的看着晏澈。
晏澈看着這個自己身邊手把手調教的孩子,忽然微微一笑,擡手拍了拍蕭韌熙的肩膀,安慰的點點頭,“韌熙,你到底沒有浪費朕的一片苦心啊!這一陣子的鍛鍊真是讓你更成熟了,想問題更深刻了!朕沒想到你竟然會第一個站出來爲塵兒要這個王爺爵位,更沒想到,你竟然能放下心中芥蒂,全然的相信他。好,很好!不枉費朕多年對你的教導。”
蕭韌熙有點不好意思,看着晏澈說道:“皇上,我們本來和三皇子之間就沒有什麼芥蒂。如果要說有,也不過都是當年孩子的不懂事而已。現如今,三皇子全心全意的輔佐太子,兄弟親密無間,我們這些當臣子的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更何況,太子都能放下的事,我們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只希望在此多事之秋,大家都能同心協力一起將未來的難關度過去也就是了。至於三皇子是不是王爺,那還真沒有什麼重要的。”
晏澈聽了,更是舒坦的點點頭,看着遠處的林風陣陣,嘆口氣的說道:“你們都長大了,對很多事都有自己的看法了。不但能兼顧朝堂上,更能體會朕的苦心了。
當年太子和瑤塵鬧得不可開交那會,朕執意留下瑤塵就是爲了撤番的時候要用,現在怕也是要到時候了。”
“皇上深謀遠慮,掌控全局,豈能是我們這些人理解的。”蕭韌熙笑着拍了一個漂亮的馬屁,晏澈聽着很舒服。
“瑤塵的事朕已經着手安排了,年前也就會有旨意了。撤番雖然是大事,但是卻不能着急,怎麼也要將這個年平安的度過去。
瑤塵封爲王爺還有一點怕是你沒想到,就是,瑤塵原本是宋清仰力保的人,現在宋清仰雖然倒了,但是朕沒用動瑤塵,反而封爲王爺,這個信息多少會讓那些王爺挺過過年。而這就是給了我們機會啊!”
蕭韌熙聽完,擡頭看着晏澈,小心的問:“皇上,您的意思是過完年就——”
“撤番!”晏澈又冷又威嚴的說出了內心最想說的話,“過完年之後就撤番!這麼多年了,他們也是到了該把朝廷的東西還回來了。”
蕭韌熙雖然知道晏澈這次一定是打定主意撤番,但是從現在到過年裡外裡也不過就是兩個月的時間,如此匆忙就下達撤番的指令,怎麼看怎麼都感覺匆忙。
“皇上,是不是有些匆忙啊?”蕭韌熙謹慎的看着晏澈,“撤番不是小事。這麼多年來,撤番始終都是一個敏感的話題,想來最後的結果必定是兵戎相見。皇上,臣擔心,一旦撤番那將是狼煙四起,而我們,現在怕是很難應付啊!”
“你怕了嗎?”晏澈忽然轉身,目光森然的看着蕭韌熙。
蕭韌熙想都沒想,立時單膝跪地,“皇上!臣雖然屢次犯錯,但是卻絕不是膽小怕事之人。別說是明年撤番,就是明天撤番,臣也絕不會膽怯後退半步。可是,這撤番關係的是無數百姓的生死安慰,關係到國家的前途命運,臣只是不希望最後見到的是生靈塗炭,朝廷後繼乏力。既然要撤,我們就只能贏,不能輸!因爲要是輸了,怕是我們連最後翻本的機
是我們連最後翻本的機會都沒有了!”
晏澈聽着蕭韌熙的話,目光卻堅定的看着外面,深深沉沉的目光竟然比臨海雪霧更深沉。
“撤番之事從朕登基以來一直便哽在心口,多少年來,爲了此事,朕徹夜難眠。可是,每當朕想撤番之時,總是有無數牽絆讓朕忍了又忍。拖延多年,竟然一事無成。
現在朕不想再忍了,因爲朕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了,朕想在有生之年將這件事完成。朕不能將朕的事留給瑤華,留個朕的子孫後代。更何況,你也說了,朝廷已經禁不起他們無休無止的索要了。與其苦苦等待,不如破釜沉舟。
既然要戰,那就在朕活着的時候好好打一次!”
蕭韌熙看着晏澈堅定的側顏,那堅定如鐵的態度,內心深處的豪情一下子就被激發出來,單膝跪地俯首:“是!臣明白皇上的意思了。只要皇上下定決心撤番,那臣就是粉身碎骨也定當勇往無前。”
晏澈低下頭看着蕭韌熙笑了笑,單手將他扶了起來,“好孩子!朕不要讓你粉身碎骨,朕要讓你好好活着。這萬里江山,還需要你陪着瑤華一起走下去。撤藩之事,只要咱們師徒一心,還有什麼不能成事!”
“皇上說的是。只要我們君臣一心,那一切就都不是問題。”蕭韌熙站在晏澈的身邊,從遠處看,竟然陣如同父子一樣相配。
“不過,你說的也確實是問題。雖然朕多年來一直在爲撤番做準備,但是明年開春就起兵,確實是有些倉促。不但是糧草軍需還需要統計整理,就算是領兵的將領,也不是那麼讓朕滿意!”
“我知道皇上的意思,”蕭韌熙扶着晏澈走回去坐下,怕他吹風時間長身體會受不了,“現在朝中最可用的就是薛家人。而薛家軍和薛家的門徒大多數也都守在四面八方的邊境上。真正能拿得起帥印的也沒有幾人。而一旦撤番,我們面臨的最主要的問題就是那四個手握兵權,有獨立管轄權的王爺,他們纔是我們最頭疼的。
薛家四爺是最關鍵的位置,他鎮守的貴陽正好是鎮守南面門戶的第一道關卡,他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四爺手上卻只有五萬兵馬。如果一旦雲南王和隋親王兩處兵力合在一起,那四爺那邊就是以一敵十,怕也是擋不住。而且,四爺身邊,薛家軍只是拍了薛忠跟着,這要是真打起來,不說糧草,就是兵力也是不夠的。
而且北邊那裡還有一個寧北王,他手上的兵力絕不會低於十萬人,只有薛家大爺在他身前用三萬兵馬在攔着,也是很難應付。只這兩處我們就已經應接不暇,如果要是再加上東海的遠定侯府,那我們簡直就是拙荊見肘。到時候,我們的兵力是調配不出這些的。
這還不算是周圍那些列強,如果他們一旦看到我們內部燃起烽火,很難保證他們是不是會來個趁火打劫。皇上,這些事我們都不得不考慮啊。”
晏澈坐下認真的聽蕭韌熙的話,“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這些人如果現在再不動手清除,再過兩年,一旦朕要是有個好歹,太子新晉登基,那時候情形就不知道會遭成什麼樣子。所以,現在我才和你說這件事。你要從現在就開始謀劃,將我們所有的兵力都開始部署,軍草糧餉要就地取材。這些年雖然我也準備了一些,但是打起仗來,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所以,必須要有更多的準備。
朕已經想好了,一旦開戰,要將邊境的薛家軍調回來一些,而我們對外的政策要做一些調整,絕不能讓兩邊都亂。回頭這件事,朕會正式對太子和瑤塵下達,你們要好好商量對策。不懂的就去問蕭秉承等人,這家裡有多少人,多少錢,都在你爺爺的心裡。但是,一時半會也不要和他們說太多,朕還是想讓他們過個好年的!”
“是!臣明白了,回頭臣就去和太子商量!”蕭韌熙知道,如果一旦開始着手準備這件事,那他這個年算是沒個消停了。
正當兩人說着,福九扶着蘇舞月回來了。兩個人說說笑笑,顯得格外親熱。
“姨丈,我已經把花捲送給明心大師了。大師都誇我說我做的好,而且還說讓我經常來,他老人家還要和我下棋。”
晏澈看着福九,立時將剛纔的話題轉移回來,笑着說道:“好!明心大師喜歡你,你就多來幾次。免得姨丈也很惦念你!”
“是,福九謹聽聖上吩咐!”說着,福九還調皮的施了一禮。
逗得晏澈和蘇舞秋開心大笑。
又呆了一會,福九怕晏澈覺得累,便和蕭韌熙一起告辭離去。走的時候,蘇舞月又吩咐給帶回來不少好吃的。
福九也不推辭,都放到馬車上準備帶回去給苦窯的孩子們嚐嚐鮮。
回來的時候,福九和蕭韌熙一起坐在馬車上,車廂裡放着好多吃的,他們兩個並肩坐在一起邊說話,邊看兩邊的風景。
很快的,福九便發現蕭韌熙很是心不在焉。
“漂亮哥哥,姨丈和你說什麼了呀?你怎麼好像心事很重的樣子,是不是又捱罵了?”福九挽着蕭韌熙的胳膊,關心的問道。
蕭韌熙低頭看了看福九,溫柔的笑了笑,將她的小手握住,“沒事,皇上什麼也沒說。只是告訴我讓我好好待你,好好守城門。”
“是嗎?可是我感覺你好像有很多心事似的,”福九有點懷疑的搖搖頭,“漂亮哥哥,現在
哥哥,現在我們兩個可是夫妻了,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和我說。咱們兩個一起承擔!”
蕭韌熙怕福九擔心,趕緊伸長胳膊將福九摟到懷裡,輕鬆的搖着馬鞭說道:“放心吧!有什麼事我都會告訴你的,一定不會讓你擔心的!”
“嗯,我相信你!”說着,福九甜甜的在蕭韌熙的臉上吧嗒的一下親了一口。
車子剛走到山下,還沒有進城,福九忽然想噓噓一下,結果左找右找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廢棄的獵戶小屋,迫不及待的就朝着後面的茅房衝去。
蕭韌熙沒辦法,就只好將馬車停在遠處,一起陪着福九去茅房,站在外面給守着。
等福九舒服完了,兩個人正想走的時候,忽然看見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朝着這邊走過來。
蕭韌熙看那男人竟然滿臉兇悍之氣,立時就將福九給拉到一邊躲了起來。
“怎麼啦?”福九趕緊小聲問,小腦袋不斷的往外看。
“噓!那男人看着不像好東西,咱們藏起來,看看他要幹什麼!要是劫持良家婦女,咱們就將他抓住送到官府去!”蕭韌熙貼着福九的耳邊說道。
福九趕緊點點頭。
那男子拉着女子還沒等走到小屋的門口,就打橫的將女子給抱了起來,一腳將面前那個已經破舊不堪的門給踹開。
“誒呀,死鬼,你輕點!”女子穿着粉紅色的衣裙,眉角帶着風騷的輕打了那男人一下。看着是拒絕,實際上怎麼瞅怎麼都是**。
“輕什麼輕!這都多長時間沒看着你了,還不讓老子好好過過癮,開開葷!”說着,輕輕的一聲噗通聲,就將男女人給扔到了牀上,然後就是一陣危險的吱吱呀呀的聲。
福九一聽,立時臉就紅了。這聲音可真不陌生,很多個晚上,他們家的牀也會發出這種聲音。
蕭韌熙眉頭一皺,心裡暗罵了一聲:狗男女。拉着福九就要偷偷的走。這樣的事還是不要多管的好,誰知道這是誰家的娘子在外面偷漢子?!管也管不了。
福九卻多少有點好奇,這好好的不在家裡半夜做這種事,大白天就出來做是不是也太開放了?!
但是,蕭韌熙拉着她走,她也不好意思去蹲人家別人的牆角聽這種事。
正當兩個人要走的時候,忽然聽那女人喘息着說道:“你這死人,是不是有了銀子後就想不到我了?你可別忘了,上次可是我告訴你那陳員外家裡是個什麼門道,否則,你會綁到那麼多銀子?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我這個舊人!啊——”
女子一聲嬌喘,換來男人的獰笑:“我怎麼會忘了你!要是你告訴我陳員外對他家那個小兒子愛若性命,又說了那小東西出門的時間,我怎麼會那麼輕易得手,敲到那陳老頭五百兩銀子。放心吧,我不但記得你這份情義,連你買胭脂水粉錢都已經留出來了!”
“知道就好!”說着,那女子又開始哼哼唧唧起來。
福九和蕭韌熙對望了一眼,原來這個男人真的不是好東西,竟然是個綁匪。顯然還通過這個女子將陳員外家的孩子給綁架了。
蕭韌熙想了一下,貼着福九耳邊說道:“你等我!我去看一眼!”
福九立時搖頭,死死的拉着蕭韌熙,也貼在他的耳邊說:“一起去!”
蕭韌熙皺着眉頭和福九較勁了一下眼神,最後沒辦法,只好拉着福九一起摸過去。
兩個人悄悄的貼近窗戶。福九隻往裡看一眼,立時就怔住了。
這是什麼姿勢?兩個人一個腦袋朝前,一個腦袋朝後,怎麼好像兩個顛倒的人在一起練八卦一樣,顛倒黑白啊?
只是,再看一眼,福九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羞羞!怎麼,怎麼那麼不害臊,什麼東西都親,噫——!
蕭韌熙趕緊伸手將福九的眼睛給蒙上,氣得臉都白了。這兩個狗男女在這裡練習六九式,結果讓他們家小白蓮紅了臉,什麼東西!
蕭韌熙仔細看了一眼那男人和女人,將他們的相貌都記清之後,長臂一伸,將福九整個抱起來就要撤。
結果他一動,不小心踩到了旁邊的樹枝,發出咔吧一聲。
“誰!”男人立時擡起頭,目露兇光,人未起身,一把袖刀一下子就扔了出來。
蕭韌熙騰身後躍,將刀躲過,“狗男女!死期到了還敢囂張!三日內必讓你身陷囹圄。”
說着,蕭韌熙再多說一句,施展輕功便抱着福九躍了出去。
如果今天不是和福九在一起,蕭韌熙直接就將這個男人給拿住了。可是現在有福九,他就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等那個那人慌忙傳了一件衣裳能出來見人的時候,蕭韌熙已經趕着馬車走遠了。
那女人嚇得臉色蒼白的跑出來,“誰?是誰啊?”
男人眉間透着一種少見的陰狠冷冷的注視着遠去的馬車說道:“不知道!”
“那我們怎麼辦?怎麼辦啊?”女人立時哭了起來。她可不想下半輩子死在牢獄裡。
“我怎麼知道!”男人一甩手就將女人給摔在地上,凝視着遠去的馬車,喃喃的說道:“敢威脅你陳三爺,真是不想活了!”
蕭韌熙帶着福九回家。
福九在馬車上小嘴不停,“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啊?陳員外又是誰啊?他家孩子被綁走也不知道報沒報官?聽他的話也許那陳員外可能是用五百兩
是用五百兩銀子把孩子換回來了,這要是不換回來可怎麼辦啊?漂亮哥哥,你說他會不會還綁架了其他人家的孩子?”
“他肯定是綁了啊!這樣的事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做,想必是很有經驗。不知道這人做了多少次。不過,回頭我就去和奉天府尹說一聲,讓他好好查查,務必將這個狗東西抓到,否則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蕭韌熙篤定的說道。
福九連連點頭,最後想起來什麼似的,忽然趴到蕭韌熙的耳邊,臉紅的小聲說道:“漂亮哥哥,你說他們兩個那個樣子,能生出孩子來嗎?”
蕭韌熙就知道,福九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那個**的姿勢,不由得轉過頭,臉上帶着一抹邪惡的在福九耳邊輕聲說:“要不咱們兩個也試試?看看能不能生出孩子!”
“不行!羞死了!”福九一下子坐到了一邊,好像怕蕭韌熙現在就撲上來一樣,嬌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夫君:“那是什麼啊?都噁心死了!我不要!你也不許試!否則我就不理你了!”
“哈哈哈哈,”蕭韌熙揚天長笑,長臂一伸,又將自己的小娘子給摟了回來,“好,好,我不試!放心,咱們兩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也能生出孩子來。哈哈哈哈!”
福九聽蕭韌熙這樣說,纔算是放下心來,溫溫柔柔的又靠在夫君的懷裡,“不過也奇怪了。我這成親都兩個多月了,怎麼肚子還沒有動靜啊!是不是我不能生啊?”
“胡說!這才幾天,哪有那麼快的!”
“可是當初娘成親一個多月的時候就懷了二哥。我問過咱們苦窯的人了,好多都是成親一個月就懷上了。爲什麼我兩個月還沒有動靜!”福九想到這件事就隱隱的有點鬱悶。
“這東西都是緣分。什麼時候有就什麼時候算。咱們還這麼年輕,怕什麼!再說了現在咱們兩個過的不是挺好的,要孩子幹什麼!”
蕭韌熙現在確實是不想要孩子,尤其是今天知道了皇上的心思之後,就覺得多事之秋,孩子還是能晚要一陣是一陣。
“可不能這麼說!就算咱們兩個不着急,老人們也都是急的。當媳婦的要是不生孩子,多不好!就算是娘心裡不想,別人也會說閒話的!”
閒話這事福九是從別人身上看到的。苦窯裡就住着一對夫妻,因爲妻子老是生不出來孩子,婆婆就老是罵人,周圍的鄰居也都是指指點點的。福九可不想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誰會說閒話?你讓他當我面來說!哼!管好自己得了,我就最討厭這種說閒話的人。要孩子不要孩子的都是咱們說了算。我和你保證,別說現在咱們成親的時間還短,就是三年五年的不生,咱娘也不會多說一句。你呀,就安安心心的當我的娘子好了,這件事以後再說。你也不許再想,更不需要有壓力,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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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九憋着小嘴點了點頭,心裡卻想自己絕不能三年五年再生。這次再回家,一定要問問娘,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懷上孩子?補藥秘方什麼的看來還得琢磨琢磨。
福九到家之後就把蘇舞月給拿的東西都分發了下去,然後又和老祖說皇上那邊一切都好,讓他老人家不要擔心。
“我老頭子纔不擔心呢!哼,”薛老太爺心口不一的唸叨:“那也是個禍害遺千年的主,一時半會肯定是死不了!”
福九知道老太爺這是口是心非呢,也不多犟什麼,張羅着就要準備吃午飯。蕭韌熙始終沒忘了那對男女的事,第二天便找到京城知府去說了情況。
知府一看是蕭家大公子來報案,趕緊派人去查。很快就得出了消息,原來那個男人叫陳三,是有名的潑皮惡棍。坑蒙拐騙簡直是無惡不作,和他勾搭在一起的女人叫雲鳳,是周圍出了名的風流寡婦。
因爲雲鳳和很多男人都糾纏不清,所以某一次就得知了京城米麪莊的陳員外家裡的情況,夥同那個陳三便綁架了陳員外的小兒子,敲詐了五百兩銀子。好在最後將孩子放了出來,陳員外不想惹事,所以就沒有報案。
但是自從那天被蕭韌熙給撞見之後,那個陳三和雲鳳就消失了,再也沒有人見過。
蕭韌熙知道這一定是兩個人躲了起來,所以,就讓知府趕緊派人去到處查找。
將這件事安排好,蕭韌熙便也沒有多想,又去和太子等人忙乎撤番的事了。
因爲這件事着實太棘手,所以,三個人就有點弄不過來,最後,連風祭夜都給拉來了,一起商量具體辦法。
日子一天天的很快就到了臘月。進了臘八就等於是要過年了。
臘八這天早上,福九起來就跑出去和秀兒一起熬臘八粥,因爲東西頭一天都準備好了,所以,早上起來只要熬就可以了。
福九其實連打下手都不算,只能算是看着,指揮裡面要放什麼東西。
而襲月此時還在被窩裡死活也不起來。襲月有冬眠症,一到冬天就怕冷,喜歡在被窩裡窩着,所以,早上起牀的時間就比平時晚。
蕭韌熙因爲昨天晚上商量事情回來的太晚,福九就沒有叫他起來,想他多睡一會。
福九看秀兒忙乎着弄吃的,她自己就趕緊過去伺候老祖起來。今天還有好多事呢,進到臘八里要準備過年,還要準備掃塵,反正裡裡外外全是忙乎人的事。
正伺候着老祖洗臉漱口,外面就傳來馬車的動靜。福九
動靜。福九趕緊出來看,卻看見金羽西和蘇舞秋伴着四娘一起從車裡下來。
“二奶奶,娘,四娘,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福九跑過去,就抓住了蘇舞秋的手。
“還能是幹什麼!上次說你的大氅沒拿過來,我正準備給你送過來。二奶奶偏說這是以前的老款,今年是新媳婦,還要有新衣服,就又給你做了幾件小棉襖,還有外面罩着的褂子,一起都給你送過來。
而且,也給老祖做了兩件披風,免得他老人家凍着。這要過年了,我們總得先來看看他老人家,順便商量商量過年的事!”
蘇舞秋說着便指揮着下人趕緊將東西都搬下來,該送哪屋送哪屋。
“娘,我的衣服夠了。昨天婆婆還給拿過來一大堆新衣服鞋子呢。弄的我櫃子都裝不下了。以後您還是別拿過來了,都用不上的!”
“衣服還怕多?你趕緊穿着,這過兩天就過年了。新年你回到婆婆家總要更換的,到時候衣服少了怎麼夠?讓婆家人笑話可不行!”金羽西就怕自己家的大寶貝受委屈,除了眼前給拿過來的,家裡還準備了好幾套,那是留着回孃家時給換洗的。
福九笑着就攙扶着金羽西往屋裡走,“二奶奶,我婆婆在家裡都留了好幾套了。說是等過兩天過了小年就讓我們回家去住。只要過了年,皇上也不好說什麼,能早點回去住就回去住,就怕我們這房子小,冬天不夠暖,凍着我。昨天不但送了衣服,還運過來好多東西,時鮮的水果蔬菜一樣不少。而且啊,人家連老祖那份都給拿了過來。煤炭那都是最好的,一點菸都沒有。”
“你婆婆到底是個會做人的。這場面上的禮數是半點也不少。”
說着,一行人就進了屋。
此時,薛鼎天早已洗漱完畢,正晃晃悠悠的在屋裡打太極。老人家雖然腿腳並不是多靈便,但是卻也做的有模有樣的,精神矍鑠的很。
金羽西趕緊帶着蘇舞月和四娘給老太爺請安。
“嗯,好,好。你們都坐吧。我琢磨着幾天你們也該來了!”說着,薛鼎天緩緩收拳,被福九攙扶着坐到首位,奉上香茶。
“今天是臘八,按理是要接老天爺回去和全家一起喝臘八粥的。但是,怕您捨不得福九,我和大伯已經說好了。晚上全家都過來,陪您和福九一起吃飯喝粥。”金羽西邊去給老太爺的披風拿過來披上,邊笑着說道。
薛老太爺樂了,指着金羽西對其他人說道:“瞧見沒有!多年媳婦熬成婆,你們二奶奶也成人精了!就知道老頭子我的心意。好,好,晚上讓孩子們都過來,陪着我和小九一起吃飯。”
四娘和蘇舞秋一下子就樂了。
四娘抿嘴笑着說道:“老太爺,您這話說的對。二奶奶早就是婆婆了,在您面前啊,又是想着心疼我們小輩不能累着,又是心疼您老人家不能委屈着,這一天天的不知道操着多大的心。這過了年也要過六十大壽了,您是不是得好好給賞賞啊!”
“哦?羽西今年都要六十了嗎?”薛鼎天似乎被嚇了一跳似的,轉頭去看金羽西,“你都這麼大歲數了啊?那可真不能再當小媳婦看了!”
金羽西立時哭笑不得的說,“爹,我孫女都已經嫁人了,孫子都二十多了,您瞧着我還能是小媳婦了嗎?敢情,您這些年一直拿我當小媳婦使喚呢?”
薛鼎天立時有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別說,還真沒覺得你是老媳婦!”
立時,下面的人都笑了起來。
“老祖,二奶奶六十大壽咱們家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我要給二奶奶準備壽禮!”福九趕緊說道,然後又笑眯眯的衝着二奶奶施了一禮,“二奶奶,小孫女提前在這裡祝您福壽安康,欣喜連年!”
“好,好!我門福九就是乖巧!”
樂得金羽西趕緊將福九摟到自己懷裡。
薛鼎天看了也高興,伸手捋着鬍子說道,“可不是。這羽西一晃嫁到咱們家有四十多年了。哎,當年的小媳婦早就熬成婆了。生了四個兒子,算是大功臣了。行,今年啊,就給二奶奶好好過個生辰。讓孩子們都回來,咱們再熱鬧熱鬧。讓老二給你準備點好東西,伺候你!”
下面的人又是哈哈一陣樂,秀兒正趁着此時將新烹好的酥油茶端上來,一人一碗的伺候着。
“上面有爹在,哪裡就輪到我們過壽誕。爹,您可別折煞我,只要孩子們都回來圍繞您的膝下,咱們全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頓飯也就是了!”金羽西覺得只要全家都能平安喜樂那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那可不行,”薛鼎天一瞪眼,“那就是在軍中服役四十年,過生日的時候將軍還得去呢,何況是咱們家大當家!不行!這事啊,我說了算。必須得好好的給你過個生日。老二要是敢不聽話,在家還作威作福的,我就替你教訓他!”
四娘趕緊笑着說道:“老太爺,這您可是冤枉我爹了。這在家裡,什麼時候不是娘說了算?我爹啊,那就是萬里挑一的好夫君!”
福九立時笑得前仰後可的,抱着薛鼎天直往後仰。
金羽西臉上微微一紅,“貧嘴的丫頭,咱們家就屬你一天天的話多。老祖逗弄我,你也跟着起鬨。行啦,快把今年過年的單子拿出來,讓老祖看看,缺什麼少什麼的,都趕緊補上。”
四娘吐了吐舌頭,也不再多說,趕緊從懷裡拿出單子,將過年吃的,用的,要拜訪誰家,準備什麼禮物都一一拿出來念給薛鼎天聽。
唸完了,薛鼎天才轉頭對金羽西和蘇舞秋說道:“今年蕭家那邊要多準備一些。小九畢竟是嫁過去了,咱們兩家人的關係比以往更是親厚了。多準備點,免得人家說咱們小氣。”
蘇舞秋趕緊說:“是,今年的東西比往年的多了不少。絲緞茶葉什麼的,都翻了一倍。而且給韌熙的兩個妹妹也準備了不少東西,這說出去,絕不會讓人說咱們家不會禮尚往來。”
“那就好,那就好!”薛鼎天連連點頭,“小九的婆婆是個會辦事的。但凡過來的時候,總是給我又拿這個又拿那個的,我都說不用,還天天搬。這時間長了,我心裡也過意不去,趕上過年,咱們也要回過去!”
“知道了,老太爺。您放心吧,阮妹妹那邊,我已經去謝過好幾次了!”蘇舞秋對阮凝也是心裡滿是感激的。
正當一羣人說着話,忽然外面又有了動靜,一隊快馬朝着薛家這邊過來,發出急促的馬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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