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韌熙決定給福九報仇,而且是要惡狠狠的,充滿快意恩仇的報復。
蕭韌熙覺得這件事不能蠻幹,他得想好一切對策。
這吃辣椒的事可不是他獨創出來的辦法,他是聽爺爺有次講父親和叔叔們的故事得來的。
蕭家祖籍是四川人,最愛吃辣椒。這個傳統直到現在還保持着。小時候,他爹因爲和三叔要搶一塊硯臺,弄的兩個孩子抱成團的在地上打滾。最後還是二叔看不下去了,出了一個主意:吃辣椒。誰先忍不住喊辣出去喝水誰就算輸。後來是三叔沒忍住,最後還哭了好一通的鼻子。
這件事讓蕭韌熙特別記憶深刻。剛纔和福九說話的時候,他忽然就想到了這個辦法,他決定就要用這招狠狠的教訓一下那個狐狸眼。
從薛家出來,蕭韌熙直接去了城裡最出名的川菜館:蜀川香。和老闆只訂了一個菜:水煮牛肉!但是要兩份,菜品要精緻考究,只有一個要求:放辣椒!越多越好!要那種看起來就能嚇死人的那種。
蜀川香的老闆當然認得蕭韌熙,此時看小少爺來定菜,雖然有些奇怪爲什麼只有一道菜,但是卻也沒有多問,完全答應一定包君滿意。
蕭韌熙定完菜回到家裡,又找了自己家的廚子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陣,問明白了之後才舒心的走回大廳去。
此時,薛鳴凡已經特意來過了,謝謝蕭家的全力幫忙找福九,尤其是蕭韌熙,着實讓他誇獎了一番。
蕭亦云聽說福九找到了,心裡也纔算是踏實,和薛鳴凡兩個人本來就交好,此時看見孩子也找回來了,不由得兩個人一高興,就一起去府衙了。
蕭韌熙回頭給祖父蕭秉承請安,又說了福九被找到的事。蕭秉承很滿意孫子的做法,鼓勵了一番,又將薛家送過來的謝禮:一隻極品白玉伏虎筆架送了給他。叮囑他讓他好好讀書。
蕭韌熙恭敬答應之後,便帶着筆架走了出來。然後立刻快速跑到自己的屋裡,將筆架小心的放好,便又帶着自己的小廝和兩個府裡的家丁跑了出去。
兩個時辰後,蕭韌熙再回來的時候,嘴角邊帶着一抹必勝的笑容,坐在自己的桌前,提筆穩穩的寫下一行字:東陵侯風候公敬啓。
風祭夜仰面躺在軟榻上,拿着那個捏着小臉的糖人在反覆的看。
糖人本來已經要化了,卻被他給凍上了,後來又派人去找那個老工匠,給糖人重新塑了塑形,廢了好大的周折才保持糖人的不變。
想到福九小臉蛋甜甜軟軟的,樣子憨憨萌萌的,風祭夜不由得就想笑:那個小笨蛋也不知道上沒上當?要是她知道她那個漂亮哥哥永遠也不去給她送糖人,會不會大哭着永遠也不理他了?
想到這些,風祭夜便柔柔的笑了,狐狸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哥,那個糖人不是給我嗎?你幹嘛不給我!”
風襲月看着哥哥一直拿着糖人在傻笑,不由得伸手就要來搶,卻被風祭夜一把躲開,皺着眉頭看着妹妹:“昨天我不是讓那個老師傅給你捏糖人了嗎?”
風襲月立時不高興的說道:“那些都不好看!我就想要這個!”
風祭夜立時皺起眉頭,翻身坐起,看着妹妹嚴肅的說道:“不行,這個糖人是我的!你不許動!我讓你學的字你都學會了沒?”
風襲月一聽哥哥說寫字,立時怯怯的看着他小聲說道:“還沒有!那些字都好難!”
風祭夜立時眉頭皺起,小大人一樣的開始教訓妹妹:“要學的東西都不好好學,難道你真想讓別人說我們是沒有爹孃管教的孩子嗎?還是想告訴別人東陵侯府後繼無人了?”
風襲月看見哥哥生氣了,立時委屈的就想哭,但是看了看哥哥的臉色又憋住沒敢哭。
風祭夜看着妹妹剛想再開口教訓,忽然外面的家丁稟報來說,門口蕭家公子帶着拜帖前來求見。
“蕭家公子?誰啊?”風祭夜不喜歡他教訓人的時候被打斷,不由得就更是面色不善。
“說是太子侍讀,蕭韌熙!”
是他?
風祭夜的記憶力可以說是過目不忘,他立時想起當時在太子身邊那個格外引人注目的孩子。不由得皺着眉問道:“也沒有交情,他來幹什麼?不見!”
說着,轉過頭就又要開始訓妹妹。
“小侯爺,那個蕭公子說是爲了薛福九來的!”
薛福九?
風祭夜立時將對着妹妹的手指伸回來,擰着眉頭想了一下,“讓他進來!”
“是!”
家丁立時出去通傳。
風祭夜站起身,對着一邊集市上那位溫文爾雅的中年人說道:“佟先生,你把襲月帶下去吧,看住她讓她寫字。”
佟望梅立時躬身點頭,走過去溫柔的牽住風襲月的手輕聲說道:“小郡主,我們走吧!”
風襲月委委屈屈的跟着佟望梅往外走,偶爾還看看哥哥手裡的那個糖人。
“風襲月,你要是敢碰我的糖人,我就揍你屁股!”
風祭夜看妹妹戀戀不捨的樣子,立時在後面加上了一句。
風襲月憋着小嘴立時轉過頭,再也不敢看糖人一眼。哥哥說的話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而且那頓屁股一定會很疼的。
風祭夜看妹妹走了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糖人,轉身走到裡屋,小心的將糖人放在一個特質的冰匣裡,輕輕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