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祭夜被蕭韌熙拽出來,兩個人拉拉扯扯,狗狗嗖嗖的,引來旁邊好多人的側目。
“你到底要幹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啊!”風祭夜一扯自己的衣袖,立時防備的盯着蕭韌熙。
在他的印象中,蕭韌熙從來也沒和他這麼親近過,黃鼠狼給雞拜年,一定是沒安好心。
蕭韌熙斜睨着風祭夜,一臉算計人的樣子說道:“我有個好主意,能一次性的把外面的那些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一次性解決,你要不要聽一聽?”
風祭夜邪邪的一笑,靠着旁邊的欄杆也是滿臉陰險的說道:“有這樣的好事你會留給我?你怎麼不自己直接去把他們解決了?肯定有貓膩,保不齊的想害我呢?!”
蕭韌熙低下頭微微一笑,“你還別說,這事保不齊還真是害你。算了,我還是不和你說的好!免得讓你爲難!”
說着,蕭韌熙也不多說什麼,轉身就要進屋,卻又被風祭夜一把給拽住。
“蕭韌熙,你這套欲擒故縱的手段和福九使還行,在我面前,你用這手,有點侮辱人了啊!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想讓我幫你,行!但是,得講好有多大的好處,否則,你就是打破天,我也不會幹的!說說吧,我能有什麼好處?”風祭夜一點也不吃虧的和蕭韌熙討價還價。
“把樓下那羣蒼蠅趕跑,加大你迎娶福九的機會,這樣的好處還不行?”蕭韌熙帶着一抹壞笑,絲毫也不想讓的說道。
“你不說,我可要走了啊!”風祭夜一副你真沒意思的樣子,作勢轉身就要進屋。
“老太爺過大壽那天,我讓你先提親,這總行了吧?”蕭韌熙覺得自己吃了很大的虧的說道。
“不行!”風祭夜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沒好氣的看着蕭韌熙說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請了莊先生去給你說媒!別說一個孫大娘,就是十個孫大娘也抵不過一個莊先生。在這方面我已經吃了虧,先提親後提親的也佔不到便宜,你當我傻啊?”
“那你說,你要什麼條件?”蕭韌熙剛問完,立時又指着風祭夜,警告的說了一句:“讓我放棄娶福九這樣的條件,你趁早別開口!否則,咱們就一拍兩散!”
“好!”風祭夜看着蕭韌熙,邪邪一笑,靠近他低聲說道:“我要你去害一次宋清仰。不用下手太狠,只要給他一次教訓就行,這個要求怎麼樣?你能答應嗎?”
蕭韌熙眼睛忽然如同針一樣的眯了一下,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謹慎的盯着風祭夜:“你要幹什麼?怎麼說着說着還說到朝廷上的事來了?這樣的要求,我未必能答應你!”
“答不答應就在你!我可不會強求!”風祭夜忽然和沒事人一樣,雲淡風輕的搖着腰間的玉佩,也不看蕭韌熙的從容說道:“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宋家對你也這麼重要了,蕭韌熙,你這個心可有點野了啊,既想要娶到福九,又想要不出點力氣,你當我這是買一贈一大回饋呢!再說了,我要收拾宋清仰,和你也應該沒有多大關係吧?!你是不是也太緊張了!”
蕭韌熙卻絲毫也沒有放鬆,神情凝重的說道:“小侯爺,別人不知道,但是你,我還是瞭解的!而且,這件事不是你要害宋清仰,是你讓我去害宋清仰,這其中的貓膩可就大了!我平白無故的惹上那個老狐狸,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呢,蝨子多不咬,債多不愁。如果你真想讓我幫你一個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要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否則,別說害宋清仰,保不齊,我還得出手去救他一把呢!這可都是說不準的事!”
“蕭韌熙!”風祭夜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蕭韌熙,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天底下就屬你最壞!還天天人五人六的出去當好人。哼!不過我也不怕告訴你,讓你害宋清仰,不過就是創造一個機會讓我去救他一救。你知道,回封地這件事,皇上咬的很死。我現在要藉助宋清仰的力量。話,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就看你幫不幫了!怎麼樣?這個條件你答不答應?”
蕭韌熙緊緊盯着風祭夜,絲毫不放過他面上的任何一個表情,良久,才微微笑了一下:“好!我答應你!”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兩個人默契的一擊掌。
“好!那件事我們以後再說,現在我們要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好!”蕭韌熙說道。
“你想怎麼辦?”風祭夜倒是說到做到,立時和蕭韌熙站到了統一戰線上來。
“很簡單!下面又很多人都受了傷,我們帶方敏夫下去給人療傷。但是你要去對他說,皇上已經打定主意要把福九立爲太子妃,誰敢和天家搶媳婦,誰就會大難臨頭!”
風祭夜聽蕭韌熙說完,眉頭立時一皺,轉頭看着他說道:“我看這個方敏夫不像是會怕死的人?這麼說對他沒用!”
蕭韌熙微微笑一笑,非常篤定的說道:“對他是沒用。因爲剛纔他看見我和福九的樣子就已經打了退堂鼓,可是這句話對下面那些等着天上掉餡餅的傻瓜有用!
當然,你還要順便一起告訴方敏夫,下面好多人都和他一樣對福九存了必娶的念頭,只是這樣的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了,那一定會龍顏震怒,輕則貶官訓斥,重則可是要下大獄的。這輩子就別想翻身了!”
蕭韌熙側目看了風祭夜一眼,“你放心,方敏夫這個人,善良有餘,心計不足,他一定不會想到其他。而且他一輩子都在治病救人,到時候,我和你保證,方敏夫一定會一個個的告訴那些人,福九要被皇上選走,他們最好是不要去碰,否則就會觸犯天威。而且還是苦口婆心的。這樣一來,下面那些人註定也不會再敢去薛家提親,這樣,我們就一勞永逸的把他們都趕走了!”
風祭夜聽了,不由得點點頭,只是,笑完了才轉過頭來看着蕭韌熙,有點不理解的問道:“這樣的小事爲什麼你不去親自說?還要轉個彎的來和我做生意?”
蕭韌熙一臉“你怎麼那麼笨”的神情看着風祭夜說道:“你真以爲方敏夫是笨蛋啊?他剛纔已經看見福九和我樣子了,我說的話他怎麼會信?否則,你以爲我會讓你佔了我的便宜?!”
風祭夜想了想,確實如此!
“好!我現在就去說,不過,薛英怎麼辦?他可在那盯着呢!”
蕭韌熙想了想,忽然邪邪一笑:“大哥一向任重道遠,下面亂成那個樣子,他難道還坐的住嗎?我讓他和方敏夫一起下樓去給那些人治病,順便整理一下秩序,眼下這個情況實在是太不成樣子!等有機會的時候,你就去找方敏夫,我們兩個分頭行事!”
“好!就這麼辦!別說,和你辦起事來還真是事半功倍!”
蕭韌熙和風祭夜竟然默契一笑,然後兩個聰明人一起走了進去。
果然,蕭韌熙沒費什麼口舌的就說動了薛英要帶着方敏夫下去治病救人,維護百姓。
本來方敏夫看見下面好多人受傷,就想去解救,此時聽蕭韌熙也如此說,不由得對這個少年才俊更是讚賞。
看的風祭夜連連搖頭,方敏夫這個老好人,一輩子也就是個郎中了!
薛英要帶着人下去救人,但是福九她們身邊還離不了人。風祭夜自告奮勇要保護福九等人,卻被薛英狠狠一眼給瞪了回去。順便讓薛冰和薛文兩個人保護福九等人,等一會下面人羣散了,在去山上拜拜,或者是直接回家。
安排好上面的事,薛英立時帶着薛忠、方敏夫和蕭韌熙、風祭夜等人往樓下走去。
下樓的時候,薛英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始終在凝視着他的尹思濃,卻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了出去。
蕭韌熙看了看兩人,無奈的嘆口氣,轉身就走了下去。
此時,下面已經有了官兵衙役大批人跑了過來,迅速將場面控制住,慢慢的人羣便安定了下來。
而京城官兵幾乎沒有不認識薛家軍的,此時看見薛英帶着人在此支援,就更是人心鼓舞。很快局勢便穩定了下來,方敏夫立時開始給傷者療傷。
而就在剛纔蕭韌熙和薛英在穩定百姓的時候,風祭夜找了個機會,按照蕭韌熙的思路,連嚇唬帶蒙圈的將方敏夫一頓忽悠。給方敏夫說的,簡直是如履薄冰。
雖然倒不至於有多害怕,但是方敏夫着實是爲那些心存幻想的同胞們感到憂心忡忡,如果真的像小侯爺說的那樣,那豈不是最後全家都要受到牽連?
福九這樣的福女果然不是他們這些貧民百姓奢望的起的。如果只是被蕭韌熙看上也就算了,結果人家那是被皇上相中了,現在就等一道聖旨,入宮當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呢!這樣貴重的人品怎麼可以是他們這些凡夫走卒可以仰望的呢?!
也難怪這薛老太爺會如此着急的給福九選佳胥,看來這裡面的水果然很深啊!他就說他雖然命好,但是實在是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
最後風祭夜看方敏夫的神色差不多了,才轉動着鬼心思,一臉誠懇的對方敏夫嘆息着說道:“可惜這些青年才俊啦,明明以後可以前途無量,誰知道竟然如此有眼無珠的要和皇上搶東西。你說,就這樣的眼色,以後還怎麼讓皇上重用?十年寒窗苦讀,最後終於要東付流水啊!只怕是到最後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可惜,可惜!”
風祭夜邊說邊搖頭,那神情比廟裡的菩薩還悲憫,那姿態比天上的皎月還無辜。
方敏夫不是笨蛋,但是風祭夜演的實在是太好了,讓他不得不信。不由得也就跟着他擔心的皺眉問風祭夜:“既然如此,那蕭大人怎麼還要執意娶福九。他是皇上身邊的人,難道他就不怕皇上和太子以後嫉恨,會影響他的仕途?”
風祭夜冷冷一笑,眼神忽然如同刀鋒一樣眯了一下,看着遠處身影俊朗的蕭韌熙,無奈又憤恨的說道:“這天下能有幾個蕭韌熙?又有幾個人的家事雄厚到可以和他相提並論?!蕭家雖然不是王府,但是卻也是世襲着公爵的名位。家大業大的,從前朝起,這老蕭家——人家就已經是世家貴族了!
更何況,蕭韌熙從小是在皇上身邊長大的,不說是半個兒子也差不多了,感情和皇上、太子非同一般。你覺得他們這些想娶福九的人裡面有幾個能和皇上說的上話的?!做人要量力而爲,我看他們啊,哼,是太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了。早晚得出事!”
說完,風祭夜看着薛英往這邊看了一眼,立時便對方敏夫說道:“方太醫,我呢,是看你這個人真是不錯,纔會和你說些這宮裡的事。你可千萬別和別人說,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那薛家老祖就得打死我!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別到最後我救了你,你賣了我!那我真是冤死了!”
“當然!我絕不會出賣風侯爺的!風侯爺容人雅量,仁心宅厚,方某欽佩的很!他日有用的到方某的儘管吩咐,方某定當盡力。至於這件事,即使以後被薛家發現了,方某也絕不連累侯爺!”說着,方敏夫坦然的朝着風祭夜行了一禮。
風祭夜淡淡一笑,“客氣!方兄這樣的人品,風某豈能看明珠蒙塵。日後相交,但憑真心。告辭!”
說着,風祭夜淡笑着轉身離開。
只是,當他碰到蕭韌熙的目光的時候,兩個人默契的對望了一眼。風祭夜還調皮的衝着蕭韌熙眨了一下他的狐狸眼,風騷至極。
蕭韌熙知道風祭夜一定會辦好這件事的,而他也希望方敏夫能夠知難而退!
事情終於是擺平了。
雖然有些百姓被踩傷了,但是也不是很嚴重,方敏夫大部分都給看過了,並沒有出什麼大事。除了那個惹上麻煩的小偷,其他的還算是圓滿。
而薛福九即將要被選爲太子妃的消息如同被風吹過的湖面,立時散播開去。一瞬間,街頭盡知。
那些對福九有特殊期待的公子少爺們最後都帶着極其失望的表情離去。
只有方敏夫看着他們心裡非常安慰,想着即使他有一天被薛老太爺怪罪,但是心裡卻一點也不後悔,因爲他畢竟還讓更多的人得到了平安,沒有惹上禍事。
至於福九,方敏夫知道自己心裡是有淡淡遺憾的,只是天命難違,這樣好的姑娘只有上天來爲她安排姻緣,人力是難以抵抗天命的。
隨着一聲嘆息而過,方敏夫的戲徹底唱完了,在薛家全家上下還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情況下!
福九和襲月帶着思濃最終還是登上了護國寺的大雄寶殿。
各自爲家人點上祈佑平安的蓮燈,跪在佛像前許過平安願之後,又拿起籤筒各自搖了一簽。
解籤的是位很老的和尚,似乎都要睡着了一樣,白鬍子白眉毛的,鳳眉慈目的,讓人一看便覺得是位得道高僧,親切和藹。
“三位小施主想要求什麼啊?”老和尚微微睜開眼睛面目慈愛的看着面前三個嬌俏可愛的女娃娃。
“求姻緣!”
福九還沒有說話,襲月立時就搶先說了一句,順手將自己手裡的籤遞了上去。
“我還沒想好要求什麼呢?!”福九看着襲月,有點無奈的說道。
襲月卻毫不客氣的對着福九說道:“什麼沒想好!我們這個年紀,當然要求姻緣。尤其是你!你看老祖爲你的姻緣都急成什麼樣子了?!你趕緊問問天意,是不是能嫁給我哥,要是你給我當嫂子,我就幸福啦!”
說着,襲月還得意的幻想一下那種美好生活,要是福九給她當嫂子,到時候她就更可以爲所欲爲了,哈哈哈。
想到姻緣,福九就有點鬧心,皺起了小眉頭,“也是!最近這件事還真是比較煩!漂亮哥哥也總是不開心。好吧,就問姻緣吧!”
“對啦,聽我的準沒錯,更何況,”說着,襲月忽然靠近福九,擠鼻子弄眼神秘兮兮的說道:“思濃姐姐和薛大哥的事難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會怎麼樣?所以,一定要問姻緣!”
福九一聽,立時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後順手將思濃的籤拿過來,一起放到桌案上。
“大師,我們都求姻緣。您給好好看看吧!”說着,福九甜甜的對着老和尚一笑。
老和尚看着福九,忽然淡淡一笑,聲音慈祥的說道:“瑤池碧蓮,凡間仙品,一別經年,小娃娃竟然長這麼大了!”
福九眨了眨眼睛看着老和尚,疑惑的問道:“大師,您認識我嗎?可我好像不認識你啊?!”
老和尚哈哈笑了起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娃娃,你我前生有緣,今世再見,這便是輪迴!你不用認識老衲,只要老衲認識你就夠了!哈哈哈”
襲月聽老和尚在打機鋒,不由得不耐煩起來,微微彎下腰,指着老和尚手裡的籤文問道:“大師,您別說那些我們聽不懂的話了。你快給我看看,我的籤文上說了什麼!”
說着,又看了老和尚一眼,疑惑的問道:“大師,您都這麼老了,能看清籤文嗎?不如我給您念念吧!這樣來的快!”
說着,襲月又一把將籤文抽了回來,看了一眼唸到:“握手初行平等禮,同心合唱自由哥,金榜題名雙榮貴,洞房花燭小燈科。大師,這都是什麼意思啊?”
大師捋着自己的鬍子看着慈祥的看着襲月說道:“這是上上籤的姻緣籤啊。說的是啊,你不但會嫁個如意郎君,而且啊,你這位夫君還是位會高中的狀元郎啊。他及第之日便是你的洞房花燭之日,雙喜臨門。大喜啊,姑娘!”
襲月聽完愣住了。
福九和思濃卻興奮的差點蹦起來。
福九一把拉住襲月開心的說道:“襲月,你要嫁給狀元啦!太好了,你是狀元夫人了!”
思濃也是爲了襲月高興,拉着她的手雖然說不出來什麼,但是卻是開心異常。
“等一等!”襲月卻忽然嚴肅的一擡手,一點興奮也沒有的看着福九:“這次的新科狀元是誰?”
福九一愣,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誰!但是我好像聽姨丈說是位很有才華的才子!”
“多大歲數?”襲月一點也沒放鬆的繼續嚴肅的問道。
福九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知道!反正漂亮哥哥當探花的那一年,狀元可是不小了。據說兒子都快要和漂亮哥哥一樣大了!”
思濃一聽,立時拍了一下手,恍然大悟的比劃了一下,意思是她看見過新狀元,在狀元遊街的時候。不過,至少有四十歲了。
“四十歲了!都那麼老了?我嫁過去還不得當寡婦啊?!”襲月立時受不了的一扶額頭。
“怎麼會呢?大師也沒說是哪年的狀元,也許是下一屆呢?!”福九立時安慰的說道,其實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並不是太在意。
“下一屆?下一屆是什麼時候?”襲月瞪着眼睛問道。
“三年後啊!”福九直接就回答。
“三年?”襲月緊鼻子皺眉頭的伸出三根手指,“三年後我都多老了?十七歲?!哪個狀元要我啊!完蛋了!嫁不出去了!”
福九特別沒辦法的嘆口氣,拉着襲月說道:“你怎麼想的那麼複雜。反正我看這個大師慈眉善目的,絕不會騙咱們的。放心,你一定會嫁給狀元!只要有這點就行了!”
說完,福九也不理襲月,直接轉身看着大師說道,“大師,你看看我的籤吧!”
說着,把自己的籤往前挪了挪。
“事由前定得成婚,天配如何肯誤人,心意之間求有喜,何須着意禱天神!大師,這都是什麼意思啊?”
福九唸完了,滿臉好奇的緊緊盯着老和尚。
老和尚笑着看着福九,嚴重充滿智慧和疼愛,微笑着說道:“這句籤說的是啊,你的姻緣早就被天上的月老安排好了,無論如何的人爲阻撓,最後都會是人從天意,得到錦繡良緣。你啊,什麼都不要管,也不要問,更不要怕,這姻緣的事,定會讓你心滿意得,得到你的真命天子。情投意合、白頭偕老就是你的姻緣命!”
“真的?”福九一下子開心起來了,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腦海中忽然就閃現出了蕭韌熙的影子,臉上沒來由的一紅,眼中含情似水,真是嬌羞中帶着三分嬌豔,美若天仙。
老和尚看見福九含情脈脈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哈大笑起來。
福九更是不好意思,紅着臉將思濃的籤趕緊遞了過去,並且順道將思濃的籤文也念了出來。
“麗人時運更生光,喜氣臨門事成雙,莫道後院秋果熟,金秋說過對滿倉!”
老和尚聽完,嘆息的看了一眼尹思濃,然後才帶着慈悲對思濃說道:“姑娘身世坎坷,卻心地善良,得到天助能得遇貴人,轉運之機就在眼前。這張籤文說的是你的運氣已經來了,放下過往沉重的抱負,你的良緣就在眼前。辭舊迎新,雙喜臨門啊!待到金秋果滿時,便是你善果瓜熟蒂落時,到時候,老衲和你保證,定會是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哈哈哈哈!”
老和尚的話說的思濃心裡又是驚喜又是難過,欣喜過度之餘,忍不住就落下淚來。想到自己身世坎坷,家裡父親繼母如此無情,就更是難過。
“思濃姐姐,你怎麼哭了?大師都說了,你一定會生個大胖小子,到時候我就是姨母啦!哈哈哈!”福九一想到自己要長輩分了,立時哈哈哈大笑起來。
“是啊!思濃姐姐,你要是生個兒子,我就叫他小豆子,因爲她娘最喜歡掉金豆豆啦!哈哈哈,小豆子!”
說着,襲月也跟着一起笑了起來,弄的思濃立時破涕爲笑,緊抓着福九和襲月的手,由心裡往外的感激。
三個人又說鬧了一會,福九纔想起來好像還沒有給大師香油錢,趕緊轉過身就要給錢。卻發現身後的老和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福九嚇了一跳,趕緊和襲月、思濃到處去尋找。
最後還是一個小沙彌走過來告訴福九說:“大師已經走了。不過,他留下話來,如果施主要想酬謝,不如下個月的開廟日來陪他下一盤棋,倒是後他會等您的!”
“哦!下棋啊!”福九立時笑了起來,她別的不會,就下棋最好,便立時答應的說道:“好!到時候我一定會準時來拜訪大師的!哦,對了,大師的法號是什麼啊?我要怎麼稱呼啊?”
小沙彌忽然羞澀的笑了一下,留下一句我不知道轉身就跑了。
害得福九叫都沒有叫住。
三人求到了自己心中的那個上上籤,不由得都極其高興,只有襲月因爲不知道狀元是不是個老頭子而有些擔心。
三個人說說笑笑,便和一隻等在殿外的薛冰等人匯合,心滿意足的回家去了。
只是回到家之後,當薛老祖興奮異常的問福九對小方太醫的印象時,福九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纔看着老祖非常誠實的回答:“呀!老祖,原來他就是你給我找的人啊!我忘了這件事了,好像沒太記住他的長相?不過,我今天真的和他說話了,真的說了哦!我還問他是誰來着呢。”
福九邊說邊點頭,看吧,她沒有騙老祖吧,她有和他說話哦。
薛鼎天一聽福九如此說,立時頭疼叫完了,人家一定以爲咱們對人不重視,難過之餘怕是這門親事要告吹啊!
福九一點也不在意的拍拍老祖的後背,安慰的說道:“沒關係噠,老祖。那個小方太醫好像有點笨,說話也老是低着頭不太敢看我。他只喜歡治病救人,不會發現我不喜歡他的。你不要着急,這事急不來,放心吧!下次我一定努力記住他長的樣子,保證不會認錯人!”
說完,福九保證的對薛鼎天用力點點頭。
薛鼎天立時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隨着薛鼎天大壽的臨近,薛家滿門都開始熱鬧起來。
薛鋒在福九去寺廟拜祭的第三天便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先是將在盛京調查的情況率先和金羽西及薛英說了。
那個尹青竹的惡行簡直是罄竹難書,不但強搶民女逼人致死,更是橫行霸道,欺壓良善,無惡不作。
這次薛鋒去,不但收集了他的大量證據,而且還把人證物證都帶了回來。同時,還打聽出來,尹照爲了護着尹青竹着實做了幾件欺天的大手筆。只是,證據還不是太足夠。
不過,他已經獲知督察院那邊已經得到了消息,開始調查尹照了。很快,他的事便會水落石出了。
薛英和金羽西商量,這件事一定是蕭韌熙插手了。那麼不如就把手上的證據都交給蕭韌熙,這樣更加名正言順一些,也免得落人詬病,說是薛家以勢壓人。
所以,蕭韌熙立時手頭上就多了很多扳倒尹家的證據。
隨着老太爺生辰的臨近,薛家一批批人都趕了回來。
先是大爺薛鳴秀和三爺薛鳴儒帶着福九的四哥薛禮先到家,緊跟着就是五爺薛鳴偉帶着福九五哥薛良陪着二老爺薛昆浩浩蕩蕩的回到京城。
當薛昆進城的時候,不但三品以下的官員要出城迎接,甚至連太子瑤華都帶着蕭韌熙去出城迎接。
這是薛昆幾年來第一次回家,雖然不想弄的如此隆重,但是他防守着整個王朝上千公里的防線,按規制,需要百官夾道迎接。
薛昆雖然在外面一呼百應,但是剛進興國府的大門邊被從裡面衝出來的福九一把抱住,大聲喊着:“二爺爺,我真的好想你!”
說着,還非常應景的掉了兩滴金豆豆,以表達思念之情。
“誒呦呦,這才幾年不見,我們小九竟然長的這麼高了!二爺爺呀,真是在外面沒有一天不想着我們小九!這可怎麼好的,一轉眼就成了大姑娘了,這豈不是二爺爺還沒好好疼愛幾天,就要嫁人了嗎?”
“我纔不要嫁人呢!我還要和二爺爺好好下下棋呢!”福九笑着的很甜美的對着薛昆說道,順便小眼神就開始往薛昆身後瞄:“二爺爺,這次我有禮物嗎?”
薛昆一聽,立時哈哈哈大笑,連跟在後面的五叔薛鳴偉都忍不住笑着隔着父親的胳膊捏了一下福九的小鼻子,寵溺的說道:“就知道你的心思還是在禮物上!也不說想想五叔,白想你了!還給你弄來那麼多新鮮玩意!”
福九一聽,立時更是笑得眉眼如花,一下子衝過去,抱着五叔的胳膊撒嬌的說道:“五叔別生氣,侄女比起禮物來,還是更想二爺爺和五叔的!”
薛鳴偉笑着一把將福九抱了起來,邊抱邊說:“誒呦呦,抱不動了!”
福九立時開心的整個人都亮了起來:“真的?胖了嗎?”
薛鳴偉看着福九,忽然面無表情的說了兩個字:“瘦了!”
“誒呀!五叔,不許說我瘦!我都瘦的不好看了!我要胖,胖的圓圓的!”福九不依的喊道。
“哈哈哈,胖的圓圓的怎麼還能嫁的出去!”薛鳴偉逗着侄女,更加開心的大笑。
邊和福九說笑,薛昆邊帶着薛鳴偉和薛良等一衆薛家子弟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直接來到大廳。
看見薛鼎天,立時跪倒在地,給老父親磕頭:“不孝子薛昆帶着兒子、孫子給父親請安!兒子回來了!”
薛鼎天看着薛昆也回來了,不由得心裡高興,笑着擡了擡手:“起來!快起來!都過來,給我瞧瞧,都是不是平安的回來的!”
“是!”薛昆趕緊站起身,走到老父親身邊,擡起頭讓薛鼎天好好看看。
幾年不在家,看見薛鼎天的頭髮已經都雪白了,薛昆不由得眼眶一熱,動情的說道:“兒子不孝,沒有常侍候在父親左右,讓父親受累了!”
薛鼎天看薛昆雖然臉上有了些風霜,但是眼神犀利,卻更勝當年勇猛,不由得心裡就更是高興,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坐在自己身邊,笑着說道:“不累,不累!累的是你大哥,伺候皇上,伺候我,不容易。回頭,你要好好的敬你大哥一杯!”
“是!”說着,薛昆轉過頭看着薛朗,笑着說道:“哥,這兩年你受累了!”
薛昆和薛朗自幼感情深厚,長大後,出生入死的就更是手足情深,此時看見弟弟平平安安、風光榮耀的能回來,薛朗心裡就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笑着對薛昆說:“有什麼好累的!再累還能有你累啊!你替皇上守着邊界,我替你守着咱家,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咱們兄弟,不用說這個!”
說着,拍了拍薛昆的肩膀。
“對!咱們家有咱爹和你守着,我才能心無旁騖的打勝仗。不過,爹,這次,兒子孫子們都回來了,可是咱們家少有的喜事。趁着您老的大壽,咱們得好好的熱鬧一番。親戚朋友的都請來,給您一起過壽!”
薛鼎天聽薛昆如此說,不由得開心的笑着點頭說道:“好!好!都請來,讓他們都看看,咱薛家啊,人丁興旺着呢!順道啊,還要給福九相看相看!”說到這,老爺子還故意小聲湊到薛昆的跟前說道:“我都安排好了,要是有咱們都相中的,當場就把親事定下來。然後啊,再等個五六七八年的,我們再把小九風風光光的嫁過去!怎麼樣?”
薛昆沒想到薛鼎天還有這個安排,不由得就轉過頭去看薛朗。
薛朗對他眨眨眼睛,點點頭,示意他趕緊說好。
薛昆立時轉過頭興奮的說:“好啊!父親安排的真是周到,這樣咱們全家就可以一起參詳參詳了。可謂是雙喜臨門啊!”
“你看看,我就說我安排的好吧!嘿嘿,這事我可想了老久了,就等着你們都回來,咱們就辦了!”
說着,薛鼎天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薛昆看着老父親,心裡卻無奈的搖搖頭,自己的這個老爹啊,真是越老越可愛。等個五六七八年,那還不得把人家給等死啊!
只是,這話他敢想可就是借他好幾個膽子,他也絕不敢說。
薛昆的回來,薛家人就徹底到齊了。
從薛朗、薛昆開始,下一代薛鳴秀、薛鳴凡、薛鳴儒、薛鳴乾、薛鳴偉,三代薛英、薛鋒、薛忠、薛禮、薛良、薛武、薛冰、薛文,再加上一個福九,薛家人算是難得的大聚會。
“娘,老祖大壽那天我穿什麼啊?上次的那件紅裙子已經讓我刮破了,新的還沒有那?!”
“二嬸,外面院子裡的草坪已經不太好了,找工匠來修,但是銀子要給多少才合適啊?”
“夫人,老太爺傳話來說,大壽當晚的煙花要兩個府裡一起放。可是二奶奶回過來的話說,好像煙花不夠了,是不是讓人再去準備,可是這樣,薛伯說咱們的預算可要超了!”
……
薛鼎天過大壽,最忙的就屬蘇舞秋了,簡直是顧前顧不了後。後來實在忙不過來了,她也管不了許多了,直接去了興國府將四娘和五娘一起拉來幫着忙乎。
而這幾日福九簡直快要長到哥哥們的院子裡了。
和小時候一樣,雖然哥哥們的蹴鞠她再也不在裡面亂跑了,但是她當裁判之後,雙方糾紛更甚。只是她這個鐵面小判官明明都判錯了,卻還非常堅持自己原則的不許任何人去上訴。
一時間,整個院子裡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的。
襲月看見薛家如此熱鬧,索性直接告訴哥哥,自己這幾天都不回家了直接和福九住在一起。家裡太冷清,她要和福九在一起天天在薛家玩。
氣得風祭夜跳着腳的在家大罵女大不中留。
薛家吃飯的桌子眼看不夠大,要分成兩個了。
只是,大家都是好不容易回來的,誰也不想去做在另一邊,都想圍着老祖每天一起吃飯。
沒有辦法,蘇舞秋只要找人定了一張超大的飯桌,直接放在飯廳裡,害得福九吃飯都快要和逛街一樣了,不是吃不到這個,就是夠不到那個,累的秀兒一頓飯下來,繞着桌子滿地跑。
金羽西和蘇舞秋她們本來想勸阻一下來着,結果看薛鼎天每天和兒子孫子們在一起很是高興,便也由着他們折騰,反正只要老太爺高興,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誰讓這是他們自己家呢?!只要高興,就是拆了牆吃,別人也管不着!
終於,薛老太爺的大壽之日到了。
這一天,不但薛家衆人早早起牀,穿戴整齊喜慶,就是連宮裡的蘇舞月也早早起來穿戴好,因爲今天她要帶着瑤華代表晏澈去給薛老太爺祝壽。
一大早,薛府張燈結綵,紅綢掛頂,窗明几淨,匾額高懸。
薛朗穿戴整齊帶着薛家衆子弟來到定國府的正堂大廳。
此時,薛鼎天已經一身紅袍加身,雪發銀鬚,頭上束起盤龍髻,手拄虎頭柺杖,精神矍鑠的坐在大廳中央,等着兒子孫子們來提前給自己拜壽。
按照薛家的規矩,長輩過壽,子孫們要在晨起的時候便來行家禮,叩頭請安。等賓客來齊之後,再行拜謝禮。
此時,薛朗和薛昆並肩站一排,金羽西錯後一步的站在身後。
而後面就是一家家的夫妻兩站在一起,總共是兄弟五個。
最後一排站的便是小字輩的薛英他們。
“兒子、媳婦恭祝父親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說着,薛朗、薛昆、金羽西便叩拜下去,雙手叩頭,一拜到底。
拜完了,才擡起頭,薛朗從鴛鴦手裡接過茶盞遞給薛鼎天。
薛鼎天低頭喝了一口茶,才點着頭說道:“好!好!賞!”
說着,薛伯從旁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遞給薛朗薛昆等人。
第二排薛鳴凡雖然排行老二,但是卻是長門長子,所以率先帶着衆人跪了下去:“孫子、孫媳婦恭祝爺爺日月昌明、松鶴長春,天倫永享!”
說着,一羣人也拜了下去。
“好,好!賞!”
第三排薛鋒帶頭跪了下去:“重孫恭祝老祖長命百歲、日月同輝、春秋不老!”
說着,一羣人也叩拜了下去。
“好,好,你們都好!都長這麼大了,可以延續我薛家的精忠報國之心,好!賞!”
最後一個,福九走上前,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手裡捧着一個大大的壽桃福饃:“重孫女薛清芷恭祝老祖壽比天高、幸福安康、後福無疆!天天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祝我薛家世世同堂,代代相承!”
說着,捧着壽桃就跪拜了下去。
只是那壽桃太大了,福九稍微舉得低了,又是要磕頭,一下子就碰到了自己的腦袋,立時雙手就有點失去平衡。
福九爲了捧住壽桃,一擡頭,沒掌握好平衡,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只是,手上的那個壽桃卻捧的穩穩的。
立時,從薛鼎天開始,鬨堂大笑。
鴛鴦趕緊上去將壽桃接過來。
福九爬起來坐到地上看着大家,有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呵呵,又摔了!咋整的?”
大家笑得更開心了,看着福九真是滿堂彩。
薛家老祖的大壽終於正式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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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壞蛋們暗地裡使絆子,親們,你們猜老祖知道會腫麼樣?
哈哈哈,且聽下回分解!
哈哈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