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比較高檔的病房裡,一大早的,林鈺就被眼前的那一大束百合花給刺激得額頭直髮痛,無數惱火的細胞在身體裡無上限的複製,此刻的林鈺已經到了一碰就着的境界了。
“誰讓你拿她的東西過來的!”林鈺看着那百合花,對着對面自家的保安方城惱火的道。
“可、可這是太太讓人送來的,少爺您不也最喜歡這百合花的嗎?”而被他遷怒的方城很是忐忑的說,看看手上的百合花,很是爲難。方城也就是二十五六來歲,是林家管家和保姆的兒子,順帶着也成了林家的保安,長得很是結實,身上的黑色西裝挺合身的,只是他長着一張憨厚老實的臉,讓他那結實的身材版看起來少了點威信感。此刻他的懷裡還捧着一大束百合花,看起來很是違和。
“誰說我喜歡這噁心的東西了!還有那女人的東西別拿來噁心我,給我拿出去扔了。”林鈺蹙着眉頭,一臉厭煩的說,猛的扭開頭,似乎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那漂亮的百合花。稍長的髮梢隨着他腦袋的轉動,有些翹起的髮梢碰到了他那長長的睫毛,讓眼睛有些不舒服,就伸手要去撥開,結果手到了半路上,卻是停了下來了,因爲他看到了對面牀上從昨天一直昏迷到現在的男子正半眯着眼看着他。
“看什麼看。”林鈺愣了一下,不大高興被人這樣看着,林鈺冷着眼口氣不滿的說。
“沒。”而那男子也識趣的應了一聲,扭了下頭,不過似乎有些不舒服,眉頭微微蹙了下。
一邊方城聽到了那男子的聲音,才反應過來他醒了,連忙熱情的走了過去。
“先生您醒了,身體感覺還好嗎?”方城關心的問。
剛纔方城站在窗戶前,結實的身材把從窗戶外照射進來的陽光遮擋去了,現在他一走開,刺眼的陽光正好照射在男子的臉上,讓他很不舒服。閉上了眼轉開了頭,而隨即到來的那男子手上的百合花濃重的香味更是薰得他直皺眉頭。
“能幫我把窗簾拉上嗎?”男子開口道,語氣淡淡的,磁性的嗓音因爲剛醒來,多了絲低沉,聽着有種迴音的感覺,引人注意。
“好的,我這就去。”方城也看到照在男子臉上的陽光了,就連忙走過去把窗簾拉上,完了又走了回來。
男子見方城又帶着那花走了回來,眉頭動了動。而這時一邊的林鈺開口了。
“都說了,把那花扔出去。”方城捧着花在眼前晃來晃去,看得林鈺心煩,不禁動怒了。
“是,我這就拿出去扔了。”方城一聽林鈺生氣了,立刻快步走了出去。
那一大串礙眼的百合被拿出去後,林鈺緊蹙着的眉頭才微微鬆開了些,再次看向對面牀上的男子,那男子閉着眼,很安份的樣子。林鈺冷冷的看着,卻沒打算爲昨天的事跟那男子道謝。
林鈺一直的看着那男子,而那男子則一直的閉着眼,林鈺忍不住眉頭動了動,走神的想起了昨天的事。
昨天送這個男人來醫院,但沒想到正好遇見了來這看望朋友的方城。那方城一看到自己身上的多處傷口,立刻就跟出人命似得大呼小叫,還要自己一定要住院。最噁心醫院這種地方了,但是方城那要哭出來的模樣着實讓人想翻白眼,而且醫生也說了要留院處理,只是一時忘了和方城交代一聲而已,他傢伙就又給林老頭打電話彙報了。林老頭的一句要麼在醫院要麼回家靜養,自己直截了當的選擇了醫院,不想回家看到那個女人的臉,而林老頭在國外,也儘快的會趕回來。
林鈺想想林老頭那聽着似乎很關心自己的語氣,覺得心情又忍不住的煩躁了起來。
“喂,方叔,是我,展念,抱歉,我今天不能去上班了。”就在林鈺想事情的時候,牀上的男子已經不知是何時睜開眼了,還從抽屜裡找出了他的手機在打電話。
展念?林鈺瞧了那男子一眼,又轉開了頭,因爲那自稱展唸的男子說話的語氣聽着似乎帶着歉意,但是他那表情明擺着沒當一回事。
虛僞的男人,林鈺在心裡說道。
“嗯,好,給你添麻煩了。”對方說了些什麼,展念一臉淡定的樣子,最後說了一聲後便掛了電話了,把手機放回了抽屜裡。
這時,門被推開了,方城帶着醫生過來給那男子檢查身體。
“有輕微的腦震盪,需要繼續留院觀察幾天。”醫生檢查過後說道。
“不用了,我回家休息幾天就行了。”展念語氣淡淡的拒絕道,林鈺再次的看了展念一眼,覺得這展念語氣一直都這樣淡淡的,好像什麼也沒放在眼裡一樣。
“沒事的,你就安心住院吧,這裡的一切醫藥費住院費我們老闆都會出的。”方城以爲展念是心疼錢,連忙熱情的解釋說。
“你乖乖的留院。”在展念要開口拒絕時,一邊的林鈺開口了。展念轉頭看了他一眼,沒在林鈺的眼裡找到任何的關懷,反而倒是看到一絲腹黑的冷笑,展念狹長的眼裡閃現了一抹識破人心的睿智,看穿了林鈺的不懷好意。
確實如此,林鈺就是抱着自己留院受難,別人也別想早日脫離醫院這片苦海的念頭留那男子的,這純屬是找個人和自己一起受難而已。
“看,我們少爺平時都很少關心人的,展先生就你留下吧。”方城卻是沒看出林鈺的冷笑,還在爲林鈺難得一次的關懷他人而高興着。
展念靜靜的看着熱情過度的方城一會,最後默默的閉眼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