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18往事堪回首
陳洛傻了,陳洛愣了,陳洛的視線都模糊了。他從來沒有見過有着如此髮色的人,更沒有見過人的頭髮如同鮮血一般那麼恐怖詭異。
剛纔當鐵棍從遠處跑來,由於他的後半身的衣物之上都燃着層層烈火,所以他沒有多想,毫不猶豫就跳進了水池,爲的就是除去身後的火焰。然而,池中的水雖然消滅了他身上的一團團烈火,但是也洗乾淨了他的頭髮。
於是,鐵公雞頭髮之上的那一層獨特的灰塵被洗乾淨了,那附在他頭髮之上有着好幾年的灰塵沒了。露出來的,則是和血眼一樣詭異而血腥的髮色的髮質!
不知道爲什麼,當陳洛看到這種髮色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或許這一秒,陳洛似乎在鐵棍的頭髮上面看見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嘿,臭小子。”這時,鐵棍走到了陳洛的身後,此時,他已經換了套乾淨的衣服:“這個東西是你的吧?”
陳洛愣了下,不過最後還是轉過身看向了鐵棍。
鐵棍一臉的笑容,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的笑着,而此時,他伸出了手,將手中的金色硬幣遞給了陳洛。
陳洛看了一眼那個金色硬幣,臉上瞬間大變,猛然,陳洛伸出雙手去摸自己的衣物,發現當初綠煞交給自己的那個金色硬幣‘死亡令牌’不見了。
陳洛頓時伸手準備去接鐵公雞手中的那個硬幣,但是卻被鐵棍拒絕了。
鐵棍直接縮回了手,把那個硬幣緊緊的握在手中,而此時,他的雙手還略微有些顫抖。
“這,這東西怎麼會在你這兒?”陳洛擡頭看着鐵棍,滿臉疑惑的說道。
突然,鐵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換來的則全是鎮定與嚴肅:“今天你和那兩位天道師戰鬥的時候遺漏的,當時估計你沒有注意,但是我替你撿了回來。”
陳洛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又準備去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卻再一次被鐵公雞拒絕了。
“那東西是我的。”陳洛道。
“我想知道,這東西你是從哪兒的來的。”鐵棍看着陳洛,一臉的嚴肅。
陳洛愣了一下,沒有說話,因爲此時,鐵棍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再加上如今的陳洛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陳洛,也沒那麼容易去相信一個人了,索性,他轉移了話題,看着鐵棍的頭髮說道:“那麼,我還想問,你的髮色,爲什麼會是這種如同鮮血一般詭異的血紅色?”
鐵棍頓時低下了頭,陷入了沉默,似乎,他不願去提起自己的髮色。
就在這一刻,陳洛猛然抓住了鐵棍發愣的時機,一把從鐵棍的手中搶回了屬於自己的金色硬幣,然後毫不猶豫的就塞回了兜裡:“這東西是我撿來的,它代表着我的幸運,我叫它‘幸運硬幣’。”陳洛道:“所以,我不能把這東西給你。”
“我沒打算從你手中搶過他。”鐵棍尷尬的笑了笑:“只不過,這東西讓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很多事情?”陳洛擡頭看向了鐵棍,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而就在陳洛皺眉的瞬間,鐵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伸進了陳洛的兜裡,成功的再一次搶回了硬幣。
鐵棍從出手到拿回硬幣,也不過是眨眼的時間,這一點讓陳洛不由佩服的五體投地。可是,剛纔鐵棍還說沒打算搶走屬於自己的東西呢,而一秒之後就變卦了,這一點,讓陳洛不由憤怒起來。
當陳洛伸手準備再一次搶回那塊金色硬幣,並且不惜利用武力的時候,鐵棍卻突然開口了,打斷了陳洛的動作:“你想知道爲什麼我會擁有這樣的髮色嗎?”
陳洛的手頓在了空中,視線再一次落在鐵公雞的頭髮上面。顯然,陳洛對於鐵棍的頭髮很感興趣,因爲,每當陳洛看見鐵棍那血紅色的髮色的時候,他就會想起紅煞,想起綠煞以及剛剛死去的黃煞。
鐵棍笑了笑,退了兩步,在柴堆旁邊坐了下去。而陳洛也慢慢的走了過去,學着鐵棍的模樣,坐到了他的身邊。
而此時,鐵棍臉上的嚴肅消失了,迎來了一陣淺笑。注意,是淺笑,是回憶的那種淺笑,只有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的人,才能擁有這種笑容。
誰說往事不堪回首?誰道往事必定悲傷?此時,鐵棍的表情恰好反駁了這兩句話,他的笑容,他的淡定,他的釋然,恰好詮釋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往事堪回首。
“自大我出生的時候,我的頭髮就是這種顏色。”鐵棍道:“不可思議吧?”
陳洛點了點頭,目光再一次聚焦到鐵棍的髮色上面。
“我出生於中島帝國,而且還是出生在中島城,我的家族是中島城之中數一數二的貴族,當時在中島帝國很有地位。但是,因爲我的出生,一切都變了。”
“我出生的那一天,中島帝國之中,許多有地位的人都來了,本來這是一場喜慶,但是最後,卻變成了一場悲劇。”鐵棍說道這兒,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是,當他說到悲傷的地方的時候,他臉上的那股笑容並沒有消失:“當時,當我從孃胎裡面出來之後,便哇哇的哭了起來,我的家人極其興奮的圍了過來,可是,讓所有人詫異的是,我的頭髮,居然會是血紅色的。”
“由於那時剛出生,所以所有人都以爲我的頭髮上面只不過是沾了血跡而已,可是後來,當他們發現我的髮色上面的血跡根本洗不掉的時候,所有人都懵了。他們認爲,這是一場魔咒,認爲我是一個不祥的種子。”
“所以,當時那些名門望族的人就要求我的父親殺了我,以免引來災難。可是,我父親就我這麼兒子,再加上我母親的干擾,他們怎麼也無法忍心殺了我,索性,他們偷偷的把我帶出了中島城,準備把我送給城外平民家的夫婦收養。”
“而就在這時,一場災難發生了。而那場災難帶給我的遠遠不只是痛苦。”鐵棍望着星空,突然皺了下眉頭,但是,僅僅是一下而已,便又恢復了笑容:“而在那場災難之中,我家族的所有人都死了,活着的,只有我一個人。要知道,當時我父親連給我取名字的時間都沒有,他們就死在中島城,死在那羣貴族的陰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