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多月過去了,紙雖然還沒完全流傳九州,不過紙的名聲卻是在九州傳開,來王謝兩家的商人都快把門檻踏破了。
隨着紙的流傳,王行之紫府內的功德簿所收集的功德也日漸增多,照這個速度增長下去,恐怕要不了一年,他就能踏入賢者境界。
而且不止如此,自從上次給顧老提出那個榫卯結構的想法,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基本每天都來找王行之商討,顧老也不是一般人,如今榫卯結構已經被他完全掌握了,並且在嘗試建造一間榫卯結構的房子。
要是能成,這也必然是一份大功德,到那時進階賢者的時間也會更短、、、
天微微亮,王行之便悄然起身,倒不是他不想睡懶覺,而是今天是榫卯結構房屋建成的日子,他必須親自到場,雖然他的動作很小,但是依然驚醒了一旁的謝婻萱。
自從洞房花燭夜,他沒有睡在這個房間,被母親知道,大罵了他一頓,他也就只好乖乖睡在這裡,不過兩人雖然同牀共枕,但是卻無半分越距,主要原因還是謝婻萱身體太差。
“夫君,可是要出門?”謝婻萱問,不過她依然是睡意綿綿,這些日子她的病情很明顯有加重的跡象,睡覺也要比常人多少兩倍的時間纔可。
“嗯,顧老說房子已經建好了,我要去看看”王行之回答。
謝婻萱當然知道自己的丈夫與顧老在研究一種新的房屋結構,便沒有在多問,而是準備起身,道:“那我來幫你穿衣服”。
“你身體虛,還是在睡一會吧,不用管我”王行之將她輕輕按住,讓她又重新躺了回去。
謝婻萱又道:“那我叫丫鬟來幫你吧”,可扭頭髮現王行之早已經將衣服穿好。
其實說實話,謝婻萱覺得王行之不像是王家的二少爺,凡是都是親力親爲,開始謝婻萱還以爲是以前王行之不受待見,所以沒有丫鬟僕人伺候,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這是王行之跳下懸崖後纔出現的。
王家的人都感覺,跳下懸崖後醒來的二少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過卻是變的比以前好了,這也許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
王行之離開後,謝婻萱感覺眼皮越來越重,然後就睡了過去。
府外早有馬車在等他,隨着他在府中地位的增長,待遇自然不比以前,而且家族還爲他專門配了一個二流武者,來保護他,當然與其說是保護他,不如說是保護他所知道的造紙術,他明白家族是不可能讓造紙術流傳出去的。
他知道到了必要關頭,如果這個護衛保護不了他,恐怕家族給他下的命令就是殺掉自己。
實力,現在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獲取強大的實力!
他坐上馬車,那護衛則是騎馬跟在左右,現在天剛剛亮,街道上還沒有太多人,因而出城沒花多少時間,不過即便如此要到地方也要花費一點時間,王行之索性在車上打個盹。
半個時辰左右,馬車便停了下來,同時外面傳來吵鬧聲。
“二少爺,到地方了”外面的護衛冷冷的說,剛開始這叫蘇木的護衛分給自己的時候,王行之還以爲他是看不起自己,所以說話很冷酷,到後來王行之才發現他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的高冷。
王行之早就被外面的鬧聲所吵醒,加上被蘇木這冷冷的一叫更是睡意全無。
掀開馬車的簾子,王行之首先看到的就是人,到處都是人,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爲過,不過大部分人的打扮穿着都很奇怪,一身的粗布麻衣,背上都還揹着一個匣子。
不遠處顧老與年過古稀,背上也揹着一個小匣子的老頭說話,顧老看到王行之的馬車後,迎了上來。
“顧老,這些人是?”王行之下了馬車,來到顧老旁邊問。
“想必二少爺問的是這些揹着匣子的人吧”顧老笑道:“二少爺有所不知,這些人都是來自各州的匠人”。
“哦,各州的匠人,難不成連那偏遠的幽州也有匠人來?”王行之道。
顧老則回道:“也來了,只是人少了一些,十餘人左右,聽說還是幽州軍方給與路費讓他們來的”。
王行之往顧老指的方向望去,一顆大榕樹下規規矩矩的盤坐着,十餘個揹着匣子的匠人,他們坐在那裡十分安靜,與其他州的匠人比起來他們更像是異類。
不止如此,王行之還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其他州沒有的東西,煞氣,這羣人彷彿就是從死人堆裡出來的一樣。
那羣人爲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但是卻不是老態龍鍾的模樣,反而顯露出一種肅殺之氣,那人似乎感覺到王行之在觀察他們,一擡頭與王行之對視,他們的目光如同野獸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片刻,那人遠遠的對他們這裡拱手作揖,王行之,顧老也立馬回禮,那些人才又閉上雙眼。
這些人真的太可怕了,一個眼神便讓人壓力倍增,若不是在緊要關頭,功德簿出手,恐怕今日就要被嚇退,淪爲笑談。
“顧老準備什麼時候,向衆人展示房屋啊”王行之問,他一下馬車就看到空地的中心,有一大塊黑布遮着一個巨大的物體,不用看,也知道那便是成型的房屋。
“午時”顧老說:“差不多到那個時辰,九州該到的匠人就到了”。
王行之笑着說:“那一切就都交給顧老了,我正好偷一個清閒”
很快,顧老帶着王行之來到了剛纔與另外一個老頭交談的地方、、、
“啓郴兄,這位便是我多次與你提過的,王家二少爺”顧老對那老者介紹,然後又轉頭對王行之說:“二少爺,這位便是洛州匠人之首,墨啓郴”。
“見過墨前輩”王行之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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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啓郴可是大吃一驚,就算不論王家五帝之後的身份,就算是論匠工的水平,自己也難以擔得起前輩這兩字。
“二公子言重了,老夫只怕擔不起二公子的前輩二字”墨啓郴笑道:“若是二公子不嫌棄,叫我一聲墨老頭就可以了”。
幾番推辭下了,王行之不叫他墨前輩,也不叫他墨老頭,而是稍微中和一下,同顧老一般,稱呼他爲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