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城福來客棧,幽州衆位匠人在收拾行囊,白松開口說:“王家二公子被人擄了去,聽說王家的人不想管他,任其自生自滅,但是二公子對咱們幽州有恩,咱們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我的意思是去找尋一番,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也算盡了心意,問心無愧了”。
“我等皆聽統領之令”幽州匠人異口同聲說。
幽州匠人不愧爲軍人出身,半晌之後,全體匠人便已經到達城外,然後浩浩湯湯的向西而去,他們也知道那孫常行乃是漠州匠人,所以準備到漠州尋找。
不過天不隨人願,幽州匠人剛剛行走了一天,還沒走出滄州,便在桑山郡遇到了幽州傳信的斥候。
“白統領,幽州危矣,將軍讓你即刻返程”斥候說,隨即又從身上拿出一塊虎形大印:“此乃將軍印信”。
白松盯着那塊印信很久,最後無奈喃喃自語:“鬆,愧對二公子”,接着下馬朝西方一拜,其他幽州匠人亦是如此,然後上馬轉道向北疾馳而去。
人王紀八百八十九年九月底,王行之失蹤一個月之後,漠州與洛州的交界處,一個老頭和一個少年翻過了那巍峨的漠洛山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黃橙橙的沙漠。
“這便是、、、是漠州?”王行之吞了吞口水說:“還真是如其名,一片沙漠”,這二人便是消失在滄州的王行之和孫常行。
他是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到了,雖然穿越之前經常在電視上看見過,可當自己真正到地方之後再看,感受也是大不相同的。
“是不是覺得很美”孫常行說。
王行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孫常行隨即冷笑道:“現在覺得美,當你在這沙漠中行走些時日便會明白,看上去很美的東西,往往便是那惡魔”。
王行之當然知道孫老頭說的是什麼,沙漠這個地方看似很漂亮,但是當你在裡面行走,飲用水耗盡後,轉瞬間便從天堂掉入地獄,沙漠會一點一點的侵蝕你的意志,直到你最後變成一具乾屍,在這沙漠中風化掉。
這種大自然的力量,那怕是宗師級的強者也無法抵抗。
“快走,天黑之前我們要趕到山腳下的集鎮”孫老頭擡頭看了看天色,頗爲嚴肅的說。
王行之則是不緊不慢的說:“急什麼,進了漠州小爺便有可能長時間看不到這樣的綠色了,還不能讓小爺我好好看看啊”。
孫老頭大步流星的向前走,不懷好意的說:“別看現在這裡風景美如畫,等到了晚上,衆多兇獸出來覓食之時,就沒現在太平了,你要不怕就待在這裡好了”。
“算了,小爺還是跟你一起去那集鎮吧”王行之一聽有兇獸果斷認慫,現在的他已經處在有德之士巔峰,距離賢者也不過一線之隔,但是他的實力依然如同凡人,遇上兇獸,更是毫無存活可能。
這一個月以來王行之跟着孫老頭從滄州到漠州,孫老頭怕王行之被人認出救走,帶着王行之走的都是小道,寧願繞路都從來不進城,這樣走走停停,也算是走過了小半個九州了。
見過各地的風俗,比他在書裡看的更爲真實,也漸漸的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本性,這具身體纔是王家二少爺,但是他不是,這次出來,他也就沒打算在回去,自然要按照他的本心活一次。
待他聖道小有所成之際,他便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孫老頭,然後揚長而去,好好看看這九州大世界,如果有可能,弄一個武道宗師的名頭去騙騙小姑娘也不錯。
“你在想什麼呢!”孫老頭一巴掌拍在王行之頭上說:“集鎮到了,我們進去”。
被拍了一下,王行之才發現,剛纔都是自己想的,立馬恢復如常,跟着孫老頭進去說:“沒有想什麼”。
孫老頭突然停住腳步,盯着王行之的臉惡狠狠的說:“你可千萬不要想着逃跑,百蟲毒丸的滋味可不好受”。
王行之則是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不過心中暗道:老頭任你怎麼也沒想到,你的百蟲毒丸早被我的功德簿化解掉了。
“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將榫卯結構完完全全的說與我聽,老夫也不會爲難你,畢竟將一個五帝之後的家族徹底得罪死,也沒有必要”。
兩人繼續往前走,進了這個山腳集鎮,王行之發現這個集鎮看上去小,但是來往的人卻是不少,甚至他還看到數百人的商隊也在此處休整。
來往的人形形**,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街上行走,儘管人羣熙熙攘攘,但是聽到的都是腳步聲,沒有一個人的說話聲。
王行之雖然好奇,但是也沒敢開口打破這局面,一直到孫老頭進了一家客棧,他跟了進去,才發現裡面很是熱鬧,與外面天差地別,好像這裡纔是鬧市一般。
“小二”孫老頭大喝一聲。
“來了”很快角落裡便跑來一個小廝問:“兩位客官需要點什麼?”
“兩間上房”
“好的客官,您樓上請”
王行之跟着他們一起上了樓,但是心中卻有些疑惑,按照孫老頭這個極度邋遢的打扮,到任何一家客棧要兩間上房,想必店家都會有所遲疑,至少也要先查清楚身份,但是剛纔觀察店小二的樣子,並沒有什麼遲疑,反而已經是見怪不怪的感覺。
店小二將二人帶到兩間上房外,便離開了。
“你住這間”孫老頭指着面前的房間說:“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繼續趕路”。
這樣王行之更是疑問不已了,以往到了晚上,他必然要逼自己說出關於榫卯結構的東西,但是今天好像他不想這麼做了。
王行之開口問:“不問問我榫卯結構了?”。
“以後有的是時間”孫老頭反常的說,隨即進入了隔壁房間,他也不怕王行之跑,兩個房間如此近,身爲一流武者的他,能將隔壁房間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逃跑是不可能的。
對此王行之也只能無奈的帶着疑問進入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