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武道盛行的時代,大家族的弟子不能修武,不但外人看不起,就連所謂的族中兄弟也會有人看不起。
他的這位親哥哥就看不起他,以他爲恥,毫無兄弟感情可言。
不過自己雖然是一個武道廢材,但是他的這位哥哥卻是一個名震九州的武道天才。
普通人修武,十歲開始,二十歲能達到三流武者的水平,便已經算厲害的,但是他這位哥哥年紀不過二十便已經有了二流武者的實力,遠超同輩之人,人人都說他有五帝之風采。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他這麼一位廢材弟弟,出門在外也沒少被人嘲諷,所以回家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若不是母親從中周旋,只怕他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
對他,王行之只當他是陌生人,甚至還不如,自然不會在意他用什麼眼光看自己。
“對了,我給行之談了一門親事”父親停下筷子,對母親說。
“啊”母親顯然有些吃驚,但是很快也反應過來問:“會不會有點早了,行之還小”。
大哥王豪之冷笑一聲說:“母親,在平常人家,十五歲,便已經算是成年勞動力,到了娶妻的年紀了”。
母親仍然有些不甘心的說:“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娶妻不都在二十歲以上,怎麼到行之這裡就變了”。
“他們都修武之人,在沒有步入三流武者境界內,又怎麼能娶妻”王豪之帶着諷刺語氣,看着王行之說:“二弟又不能修武,早點娶妻也沒事,何況這樣你們二老不也能早一點抱孫子嘛”。
凡是修武之人,沒有到達三流武者的境界,元陽不可破,不然武道難成。
王豪之這麼極力促成這麼婚事,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只要王行之成親,按照族規,他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呆在府中,必須爲家族出力。
到時候他就可以動用族中關係,將他送離琅琊郡,到一個偏遠的地方去,這樣過不了幾年,大家就會漸漸忘記他還有一個廢物弟弟的事。
被王豪之這麼一說,母親心還真動搖了,開口問:“是那家的姑娘”?
父親說:“南陽郡謝家”。
南陽郡與琅琊郡一樣,屬於滄州九郡之一,兩郡接壤,不算太遠,而且謝家是南陽郡第一大家族,與王家關係向來親近。
“謝家好,名門世家,女子皆是大家閨秀”母親臉上露出少見的喜色。
“好,這婚事就這樣定了”父親說:“明日我再去說道說道,與他們定下來”。
當事人王行之則是苦笑,自己的婚事,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定下來了,而且自己絲毫沒有發言權,說來真是諷刺,這古代的包辦婚姻害人不淺啊。
母親轉頭對着王行之問:“行之,你覺得呢?”
他能拒絕嗎?父親那副不容置疑的模樣,答案當然是不能,更何況看着母親高興的樣子,他也不會拒絕。
“但憑母親做主”
婚事畢竟是喜事,在王行之應下來之後,飯桌上氣氛也就沒那麼壓抑,特別是母親滿臉的笑容,父親和大哥則是眉頭舒展,各有所想的鬆了一口氣。
王行之面上帶有微笑,桌下手握拳,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變強。
沒過多久,大家就吃飽喝足了,這時一個老者進到大廳,站在一旁。
這個老者王行之認識,跟了父親三十多年了,是父親的心腹,平常幫着父親處理家族事務,大家都叫他顧老。
看顧老的模樣,就知道有事情,母親帶着妹妹退回後院,他也隨之離開,留下父親和大哥商議事情。
本來按照族規,小輩在沒有行冠禮之前,是不能插手族中事務的,但是大哥天賦異稟,族中各位長老經過商議之後,便破例讓他參與,爲的就是將他培養成下一任族長。
在離開之前,王行之也模模糊糊的聽到兩個字:族會,這不禁讓他心裡咯噔一下。
族會是王家三年一度的大事,這一天王家所有的族人都會聚集到琅琊城,並且還會邀請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家族來參觀。
其主要目的是:挑選族中十五歲以下武道天賦較好之人,然後着重培養。
在這個時代,姓氏爲王姓之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們王家乃是五帝之一的帝嚳後人。
先祖爲開創武道的五帝之一,後輩自然是十分看重武道天賦,毫無武道天賦的王行之,在這樣的家族中,可想而知其艱難。
而關於這次族會,王行之心中突然想起了什麼,走在路上露出了不易覺察的微笑。
夜已經深了,王行之在府中的一個路口告別母親後,便向自己所在的院子走去,無論自己現在想做什麼,都必須先睡好覺。
第二天一早,關於族會的事情就傳遍王家上下,時間則是定在了半個月之後,聽到族會的時間,王行之先是眉頭一緊,但是沒過多久他就笑出聲來,喃喃自語說:“真是天助我也,剛剛好”。
一旁的丫鬟僕人,見到王行之這般瘋癲的模樣,都是十分擔心,上前問候,不過他沒有與這些人多說,而是一把推開他們,向文淵閣走去。
多讀點書總是沒錯的,不過這次他卻不能像上次那樣,幾天幾夜不出來,而是晚上必然到大廳吃飯,然後回房睡覺,這樣母親也不會擔心他。
南陽郡,謝家,會客廳。
一個劍眉星目的中年男子坐在主坐上,他叫謝靈運,謝家族長,旁邊則是坐着一個端莊婦人,便是他的夫人,兩人看起來心事重重。
“去把小姐找來”中年男子對下人吩咐說,隨即一個丫鬟便急匆匆的向後院走去。
不多時,一個孱弱,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的女子進入大廳,向正坐兩人行禮說:“見過父親,母親”。
婦人一臉心疼,上前扶起女子,讓其坐到一旁說:“萱兒,你的病還未好,先坐下,我們有話對你說”
“可是我的婚事有了着落”謝婻萱問。
謝靈運鄭重的說:“是”
“怎麼現在九州之中還有人敢娶我”謝婻萱苦笑說:“是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