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施主不如與我回靈山,若是找到那小姑娘,定會第一時間交予施主,可否?”廣法禪師道。
“就依禪師所言”王行之應允說。
王行之便和這些靈山來的和尚向西而去,靈山便在漠州的極西之地。
走之前,廣法禪師還做了一件事,他雙手合十,默唸幾句經文之後,右手朝着匠城所在的方向,輕輕一按,那匠城竟然就被按入地底,一陣黃沙飛過,將這裡的痕跡全部磨滅。
“阿彌陀佛,你等入土爲安,早登極樂世界”
漠州在佛宗沒來之前,全州之地竟是沙漠,唯有寥寥幾處綠洲,佛宗來此之後,深入漠州深處,在極西之地,建立宗門。
短短不到十餘年的時間內,漠州的極西之地,也就是佛宗的山門所在,竟然變成一處巨大的綠洲,福澤延綿一郡之地,而且還憑空出現一座高山,也是漠州境內唯一的一座高山。
有人說這是天上神明顯靈,有人說是佛宗之人佛法高深所致,但是無論是那種說法,都讓佛宗在漠州的地位,一躍千丈,現在漠州家家戶戶之中,無論你有多窮,也必有一座佛像。
越往西走,出現的植物便越多,而相應的人也是愈來愈多,有的已經有着城鎮的大小,一片其樂融融之景。
王行之也發現這裡的人對和尚都很客氣,每走過有人的地方,無論那些人有多忙,看到和尚,特別是像廣法禪師這樣,手拿禪杖,身披袈裟的禪師,必然都會停下腳步,雙手合十,對着他們鞠上一躬,十分虔誠的念:“阿彌陀佛!”
廣法禪師也都不厭其煩的回禮,這樣一路之上走了有半個月,他們來到了一個城下,城頭寫着天竺城。
這一連走了半個多月,那廣元首座的屍體居然奇蹟般的沒有腐爛掉,甚至一點變化都沒有,如果不是他頭上有一個窟窿,王行之甚至都懷疑,他還活着。
按照廣法禪師的解釋是:廣元首座佛法高深,已成半佛,屍身非這世家的氣息可以侵蝕,須得佛火。
進入天竺城後,王行之首先看到的就是這裡的建築,無論是與匠城還是滄州相比,都大不相同,這裡的建築,更多的是像一個寺廟,每一家就如同一個單獨的寺廟,進城之後天空飄起微微細雨,這是王行之第一次感受到漠州的雨水,那怕是雨水,但是王行之依然從中感受到了炎熱的氣息,此時站在城門口一眼望去,像極了唐代大詩人杜牧描寫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隨着向前走,王行之還看到,每家每戶,開門第一眼所能看見之物,必定是一個佛像,不禁感嘆這些人對佛宗的癡迷,轉念一想,也是在漠州最難的時候,是佛宗救了他們,百姓想的很簡單,誰給飯吃,他們就相信誰。
想着想着,他們就來到一家客棧門口,要住店。
廣法禪師來到王行之面前說:“到了天竺城,便是離靈山不遠了,不過靈山是我佛宗聖地,容不得半點不乾淨,所以我們要在此沐浴一番,休息一晚,明日再上山,還望施主見諒”。
王行之一笑置之:“入鄉隨俗,我明白”。
這天竺城的確離靈山很近,幾乎這天竺城就是建在靈山的山腳,站在城內便可以看到靈山,不過只能看到山頂有座佛塔,不斷的發出金光,像極了:佛法無邊,普照世人。
至於從那座佛塔開始一直向下,到這座天竺城,都被霧所籠罩,就連王行之如今半步宗師的實力依然望不穿,很是神秘。
進入客棧依然首先看到的便是擺着一尊佛像,廣法禪師帶着衆弟子,對着那尊佛像行了一個佛禮,王行之則是依葫蘆畫瓢,學的有模有樣。
客棧的老闆似乎認得廣法禪師,立馬上前道:“見過廣法禪師,可是如以往的安排?”
“正是,麻煩周掌櫃了”廣法禪師道:“只是給這位施主一個單獨的房間,價錢算在我們頭上即可”。
王行之則是回絕道:“不必如此,王某身上帶有錢財”。
廣法禪師說:“施主遠到而來便是客,理應如此”。
兩人推辭之際,周掌櫃的開口說:“我看不用怎麼麻煩,這位小哥的房錢,我免了”。
“不可,不可”廣法禪師擺了擺頭。
周掌櫃道:“大師等人的房錢,我也是不想收的,可是無奈大師等人每次都以佛規所拒絕,可這次這小哥不是佛門中人,免了他的房費總可以吧”。
推來推去不知何時是頭,與其讓佛宗付,不如讓掌櫃的免掉,佛宗都是一羣窮苦和尚,能有什麼錢,便拱手對掌櫃的說:“如此,就多謝掌櫃的了”。
廣法禪師見王行之同意,也就不好多說,只是連聲道謝,然後被小廝領走,去自己的房間。
王行之被小廝領到一處單獨的房間,給點賞錢將小廝打發走,王行之推門而入,發現其實這裡的裝扮倒是與其他州的一樣。
王行之又叫了一點飯菜,他是不想再下去與廣法禪師等人一起吃了,他們吃的都是純素,這半個月來他都要吃吐了,他雖然不是什麼肉食主義者,但是也不能一點油水都沒有。
他原本還擔心,這裡臨近靈山,會不會人人都吃素,後來小廝將菜品送進來時,王行之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吃飽喝足之後,王行之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不知道爲什麼,這裡的水很是奇特,不但洗盡了他一身的疲倦,更是洗盡了他一身的鉛華,讓他有一種蛻變的感覺,很是神奇,以往他吸收功德之後,最多凝聚不過兩朵霜蓮,今天卻出乎意料的凝聚出了三朵。
此時天竺城外不遠處,一個身披袈裟,胸前掛着一串不完整的佛珠的和尚,盤坐看着眼前的人開口說:“佛宗實力之強,遠超乎你的想象,我勸你們不要打它的主意,不然你們全軍覆沒於此,可划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