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有人牽頭，想要組織第六批人進去探查。
凌浩和牛郎自然也是要進去歲月山的，不過並沒有跟那些人組隊。
歲月山的危險，應該不是來自於某個敵人或者什麼怪獸，而是那混亂不堪的時間之力，面對這種力量，再多的人組隊也沒用。
又過了三天，一聲轟響傳了出來，大地再一次搖晃了一下。
就是現在！
凌浩和牛郎沒有瞬息的耽擱，第一時間衝向歲月山。
“噗……”
一頭扎進歲月山中，就彷彿穿透了什麼結界。
下一刻，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讓凌浩差點連站都站不穩。
頭暈！
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彷彿自己就站在某個旋渦的中心。
腳下也似乎什麼東西都沒有，空空蕩蕩的，猶如虛空深淵，好似整個身體都不在受控制，不停地往下墜落。
這種感覺，凌浩自修煉有成之後，還是第一次體驗到。
更讓凌浩恐慌的是，他有一種身體機能在快速流失的感覺。
一般人對這種身體機能流失的感覺很難把握，甚至可能到死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凌浩不一樣，他現在的神魂，比之至尊境強者都搓搓有餘，自然輕而易舉地就能察覺到。
真實感受到歲月山的可怕，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涼氣，將天道藏經閣祭了出來，自己也急忙躲了進去。
“呼……”
剛鬆一口氣，他就想起來，似乎牛郎被他給遺忘了。
一眼朝藏經閣外看去，哪裡有什麼旋渦，分明就是一座正常的山林，林木蔥鬱，花兒豔麗，還能看到一些靈芝、蘑菇之類的東西，雖然看不到任何一隻靈禽鳥獸，但是光這麼看的話，似乎也挺正常的。
唯一不正常的是，路邊有許多白骨，另外還有一頭趴在地上，垂垂將死的老牛。
“牛郎？”凌浩嚇了一跳，連忙將那頭老牛抓了進來。
牛郎可謂是奄奄一息，凌浩稍稍探查了一下，發現主要的問題是，他的壽命快要結束了。
“我去，剛纔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
“歲月山，時間之力，難道這就是時間之力的可怕之處？”
“這麼說來，剛纔的情況……”
凌浩想想都覺得有些後怕，要是自己動作慢一些，是不是也會像牛郎一樣？
“凌……凌兄弟，我快不行了。”牛郎張開了他的牛嘴，口吐人言，剩餘卻透着無盡的虛弱。
“扯淡！誰說你不行的？你還沒帶我找到織女，你覺得我會讓你就這麼掛掉？”凌浩微微搖頭。
“織女她，她肯定在這裡，我能感覺到……一定！一定在這裡！”
“嗯，我知道。”
“我就知道歲月山很可怕，很危險，但我還是要進來，因爲織女就在這裡，我……我想找到她。”
“會找到的，很快，很快就會找到。”
“對不起，明知道這麼危險，我卻沒有阻止你跟着我進來，還好……還好你沒事，這樣我就算死了，也能稍稍安心了。”
“安心什麼！你還沒帶我找到織女，我允許你去死了嗎？”
凌浩臉色有些難看，不等牛郎再說什麼，提着他上了三樓，丟進那片充斥着天道之力的混沌空間中。
“你在這裡好好修煉，等修煉到至尊境，壽元也就會多出來了。織女我會想辦法找到的，你不用擔心。”凌浩吩咐了一句，不等牛郎說些什麼，直接離開。
別看牛郎壽元快要耗盡了，事實上只要修煉到至尊境，壽元將會增加幾百萬年，怎麼也死不了。
當然，想要修煉到至尊境也不容易，大多數人都是，還沒突破到至尊境，壽命就已經結束。
天道藏經閣第三層的情況卻比較特殊，就像掠奪曾經說過的，一隻豬扔進去待上三年，都能修煉到至尊境，牛郎更加不是問題，畢竟牛郎也只是壽元快要耗盡，不是真的已經結束。
原本凌浩是沒想讓牛郎待在天道藏經閣第三層修煉的，還是牛郎最後的那幾句話，多少觸動了他。
牛郎不是什麼壞人，對織女也確實是一片癡心，這樣的人，幫一把也沒什麼不好的。
回到一樓，凌浩開始考慮起目前的情況。
歲月山確實可怕，然而他有天道藏經閣，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
在他後面應該也有不少人進入歲月山，不過前後多少有些時間間隔，因此凌浩一眼看出去，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當然，就算看到其他人，凌浩也未必會出手相救。
他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不認識的人，是死是活關他屁事？
況且那些人是自願進來的，沒有人逼他們，既然如此，他們早就應該做好隨時喪命的準備。
讓他疑惑的是，牛郎肯定織女就在歲月山中，然而這麼可怕的時間之力一直在沖刷，織女到底是怎麼做到安然無恙的？
難不成織女手中也有類似於他天道藏經閣的寶物？又或者說，織女本身就是永恆境強者？
永恆境不死不滅，這話有點誇張，但絕不是隨便說說的，壽元上可能是一點盡頭都沒有，任憑再強大的時間之力，也無法真正傷害到永恆境強者。
如果織女是永恆境，那麼還真有可能不受影響。
可是問題來了，織女是永恆境強者的話，要離開歲月山應該不難，除非織女是自己進來的，並且根本沒想過要出去，或者織女就是那個被困住的永恆境強者，時間之書的主人，還有別的用來困住織女的手段。
如果是前者，一切都好說。如果是後者，他來找織女，很可能莫名其妙地就會被捲進兩個永恆境強者之間的紛爭，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花開花謝，樹木枯榮交替，每過一秒就彷彿是幾年乃至幾十年過去。
時光飛逝，這個詞用來形容歲月山裡面的情況再合適不過。
好在天道藏經閣完美地抵禦住了時間之力的侵蝕，給了凌浩一個安心思考的空間。
好一會兒，他才終於下定決心:“管他什麼情況，先找到織女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