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血煞魔君掌控血魔嶺大陣,護住山門,開口朝門人弟子下令。
下一刻,躲在大陣防護之內的無數血海魔教弟子,放出一道道血光,朝大衍道君轟了下來。
血海無生劍!
吞噬生機,掠奪精氣,滅殺生命的一道道血海無生劍氣,密密麻麻,如同暴雨傾盆。
這般狂風暴雨一般密集的血海無生劍氣,威勢滔天,十分恐怖。
只可惜……血海魔教的功法,許恪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研究透徹了,都弄出了“屠魔綱要”和“滅魔寶典”。
這般聲勢浩大的攻擊,對大衍道君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
“五瘟敗血咒!”
青瘟、白瘟、赤瘟、黑瘟、黃瘟,五道光輝沖天而起,化爲一道燦若雲霞的光暈,如同波浪一般席捲而出。
在這股雲霞光波的席捲之下,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血海無生劍氣,瞬間一掃而空,崩碎成渣。
“有點本事!但是,你仍然是找死!”
血煞魔君滿臉猙獰,“以本座如今的實力,再加上九幽血海大陣,你只有死路一條!”
伸手一揮,佈置在血魔嶺上的九幽血海大陣,匯聚起滔天魔氣,凝結成一道猩紅的血光。
“天魔化血神刀!”
血煞魔君手中現出一柄血紅的長刀,驅動九幽大陣的魔氣,施展魔威。
“轟隆!”
一聲驚天巨響,猩紅的血光沖天而起,化成一道通天徹地,直插雲霄的血色刀光。
“去死吧!”
一聲爆喝,血煞魔君舉起長刀,狠狠的劈了下去。
“轟……”
直插雲霄的血色刀光,撕裂長空,斬碎風雲,對着大衍道君當頭劈了下來。
如果是許恪遠程掌控大衍道君,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歎,“四十米大刀算什麼?這特麼都四萬米了!”
只不過,現在是無情無慾的大衍道君,對此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四萬米大刀,威力強是強,問題是,速度太慢了,打不到人,又有個屁用?
身形一晃,“縮地成寸”的神通之下,還不等刀光臨身,大衍道君就閃到了另一個方向。
“轟隆!”
刀光重重的劈在地上山崩地裂,地動山搖,地面上斬出了一條長達數十里,深不見底的裂痕。
“竟然閃過去了?再來!”
血煞魔君又揮起了手中的血色長刀,彙集九幽血海大陣的魔氣,追着大衍道君一刀接着一刀的劈了下去。
於是……血魔嶺周圍,如同開花了一般,朝着四面八方生出了無數條長達數十里的裂痕。
大衍道君都繞着血魔嶺轉了一圈了,刀光連他的衣服都沒有碰到一下。
“該死!這傢伙的飛遁速度太快了!”
血煞魔君一聲怒罵,連忙下令:“血戰堡壘全部升空牽制住他。只需要一息時間,本座就能一刀劈死他!”
“是!”
血海魔教衆人紛紛領命。
八座血戰堡壘,從血魔嶺升空,懸在了血海大陣的外圍,跟血海大陣連接起來,匯聚龐大的魔氣,準備向大衍道君發動攻擊,牽制大衍道君。
如果許恪在,說不定又要來一句“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了。
大衍道君一言不發,直接伸手一揮。
太白神光、弱水神光、甲木神光、離火神光、戊土神光,五道光輝沖天而起。
當然,本質上雖然是五行神光,但是,大衍道君如今是五瘟教主許子敬呢,用五瘟之氣驅動五行神光,自然就是“五瘟神光”了。
“五瘟合一,斷生死,掌災劫,五瘟太歲滅絕神光!”
一道通天徹地的光柱,從大衍道君手中衝出,就跟激光炮一般,對着血海大陣上浮起的血戰堡壘,橫掃了過去。
然後……
“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剛剛從血魔嶺浮起來的八座血戰堡壘,瞬間就被一掃而空,全都打爆了。
即使這些血戰堡壘連接了血海大陣,卻也扛不住五行神光合一的“五瘟太歲滅絕神光”。
“該死!”
血煞魔君氣得一聲怒罵。
難怪當初血魂真君征伐南疆敗亡,原來南疆五瘟教主許子敬,居然有這般強橫的實力。
或許……九幽垚伯要找的人,就是這個五瘟教主許子敬了。
只不過,現在還沒有證據。胡亂猜測給九幽垚伯彙報的話,惹怒了垚伯,首先倒黴的是自己。
下一刻……血煞魔君就有證據了!
剛要調動九幽血海大陣的魔氣,血煞魔君驚訝的發現,他失去了對九幽血海大陣的掌控。
“爆!”
只聽得大衍道君一聲大喝,血海大陣之中突然爆出了無數股異種靈氣。
這些異種靈氣,在大陣之中瘋狂竄動,擾亂了大陣魔氣的運行,使得大陣魔氣徹底失控了。
“轟隆!”
血海魔教的護山大陣,佈置在血魔嶺上的九幽血海大陣,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爆炸了!
一聲驚天巨響,山崩地裂,地動山搖。
大陣之中彙集的龐大魔氣,突然失去了控制,化爲混亂而狂暴的魔氣,猛烈爆發,席捲了整個血魔嶺。
一時之間,血魔嶺上的各處建築物,瞬間炸成齏粉。大陣之中的無數血海魔教弟子,當場炸成了血霧。
就連血魔嶺這座山脈,都直接炸碎了。
你以爲大衍道君爲何一直閃避,繞着血魔嶺轉了一圈?當然是爲了對血海大陣動手腳了。
九幽血海大陣麼?許恪比血煞魔君更懂!
許恪的學識,全都給了靈寶化身一份。許恪懂的,大衍道君當然也懂。
越是強橫的大陣,就越是精密。越精密,就越容易破壞。
當然,這需要足夠的學識造詣爲前提。連大陣的運行規律都看不懂,就別想使出這等手段了。
“該死!”
血煞魔君從廢墟中翻了出來,看着眼前的廢墟,心頭怒火翻騰。
不得不說,血煞魔君不愧是血海夜叉之身,而且還有九幽血蓮護體,在這般恐怖的大陣爆炸之下,都硬生生的扛了下來,沒受多大的損傷。
只不過……血海魔教無數年的基業,就在轉眼之間,炸成了一片廢墟。
但是,這也不是大問題。
只要把五瘟教主許子敬破陣的事,彙報給九幽垚伯,有垚伯當靠山,以後……老子修行界豈不是能橫着走了?
什麼山門基業,什麼門人弟子,都不是問題,看中哪家宗門,就去奪過來。
難道還有人膽敢跟九幽垚伯對抗不成?
想到這裡,血煞魔君連忙跪倒在地,唸誦九幽垚伯的神名,向九幽垚伯祈禱稟報。
“啓稟帝君,您要找的人就是南疆五瘟教主許子敬。就在剛纔,他當着我的面,引爆了血海大陣。”
“知道了!”
九幽垚伯輕笑一聲,“等下跟他交手的時候,用九幽血蓮對他釋放血海污濁神光就行了。”
話剛說完,還不等血煞魔君回覆,九幽垚伯就切斷了聯繫。
“謹遵帝君之命!”
血煞魔君躬身領命,隨即爆出一股滔天魔氣,從廢墟之中直衝而起。
“五瘟教主許子敬,伱毀我基業,屠我弟子,本座跟你不死不休!”
衝上半空,血煞魔君一聲怒吼,手中的九幽血蓮一舉,指向了大衍道君。
一道道渾濁的氣息在蓮花上縈繞,隨即衝出了一道渾濁的水光。
如光,又如水,彷彿是一道渾濁的水光。
這就是血海污濁神光。
如果這道神光凝結到了極致,由虛化實,那就是黃泉真水了。
這一道渾濁的水光,從九幽血蓮之中爆發,對着大衍道君轟了下來。
水光的速度極快,完全超乎了正常狀況,即使以大衍道君的修爲實力,都來不及閃避。
好在……閃避不及,抵擋還是來得及的。
大衍道君身上爆出了炫目的五色光輝,五瘟之氣凝結成五瘟劍氣,結成五層劍幕擋在了這道渾濁的水光前方。
其實,最好的應對方式,自然是洞玄神光化爲光幕,抵擋這道渾濁水光了。
但是……許恪給大衍道君的命令就是,只能施展五瘟之氣,不能轉換靈力屬性,施展其他神通。
至於爲什麼?大衍道君沒有問,甚至都沒有要問的念頭,只要照着許恪的命令去做就行了。
於是……
渾濁的水光打在了五瘟劍氣化成的劍幕之上,一連突破了四層劍幕。在第五層劍幕即將破滅的時候,渾濁水光終於消散了。
“小蟲子,抓到你了!”
當渾濁水光消散的一瞬間,一個若有若無聲音,在耳旁一閃而過。
“五瘟教主許子敬,你死定……”
血煞魔君正要衝上來襲殺,卻突然臉色大變。
只見大衍道君周身氣息陡然鉅變,由五瘟之氣,轉化爲元符一氣真經的元符靈氣。
與此同時,一直藏着沒動用過的洞玄神光寶籙,突然出現在大衍道君手裡。
“太上元符洞玄神光!”
一道極度凝聚的洞玄神光,如同一道劍光一般,從光環中衝出。
光輝一閃而過,跨越了空間,瞬間出現在血煞魔君身前,在他的手臂上一掠而過。
血煞魔君還沒反應過來,握着九幽血蓮的手臂,就被洞玄神光斬了下來。
“啊……”
血煞魔君爆出一聲痛嚎,然後……轉身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在心頭呼喚九幽垚伯,“帝君救我,帝君救我。”
然而……九幽垚伯根本沒有搭理他。
既然找到了那個戲耍本君的小蟲子,攝取了那個小蟲子的靈力氣息,這個垃圾廢物就已經沒用了。
花費了本君巨大的代價才提升到低階血海夜叉的層次。這種廢物要來何用?
你知道血海夜叉,在本君眼裡是什麼玩意嗎?連螞蟻都不如!吹口氣都不知道要弄死多少。
想攀附本君?就憑你?也配?
於是……血煞魔君又成了喪家之犬,他的新主人,已經拋棄他了。
狼狽逃竄的血煞魔君,剛剛化成一道血光衝起,就被一道洞玄神光打了個正着。
從軀體,到神魂,徹底湮滅,徹底化爲虛無,真是死得連渣渣都不剩。
哦,也不對,還剩下一截手臂呢!
大衍道君伸手一招,把九幽血蓮攝入掌中,隨即又給血煞魔君殘留的手臂,加了一道洞玄神光。
這下就真的渣都不剩了。
拿起九幽血蓮,大衍道君二話不說,直接用元符靈氣,洗練九幽血蓮。
就算沒有察覺九幽血蓮之中還有垚伯的氣息殘留,大衍道君也仍然驅動元符靈氣,一連洗練了幾十遍。
這還沒完,大衍道君又轉化出雲中大道經的雲系靈氣,清微玄樞秘典的清微靈氣,清微御雷真經的雷系靈氣,以及小有清微玄元劍經的劍氣,繼續洗練。
這麼無數次洗練下來,許恪都還不放心,又讓大衍道君轉化爲混元一氣,開始祭煉九幽血蓮。
直到九幽血蓮徹底祭煉完畢,仍然沒發現問題,許恪這才讓大衍道君拿着九幽血蓮返回南疆。
九幽血海。
垚伯攝取了五瘟之氣,就打算折騰人了。
“小蟲子你當初膽敢戲弄本君,現在,就讓你知道本君的厲害。”
“放心,你不會死得太快的。不折磨你幾百年,發泄了這股怒氣,本君是不會讓你死的。”
“五瘟教主許子敬麼?五瘟之氣這種雜類靈氣,也讓你練得如此精純,確實有點本事。不得罪本君,說不定你還有些修行前程。”
“現在麼?呵呵!今後的有生之年,你都會生活在無盡的痛苦之中。”
“拔舌地獄、剝皮地獄,寒冰地獄、刀山地獄、油鍋地獄、火海地獄……”
“讓你每天遭受十八重地獄之苦,至少持續五百年。在這五百年裡,你想死都死不了。好好感受吧!”
“九幽地獄大咒!”
九幽垚伯擡起了手臂,一根血紅的手指,點在了攝取的那一道五瘟之氣上。
下一刻……九幽垚伯滿臉愕然。
沒有目標?啥情況啊!
本君分明親手攝取了他一縷靈力,這縷五瘟之氣就在眼前,怎麼可能鎖定不了目標?
難道……本君又被人耍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應該是他懾於本君的神威,知道自己會遭受無盡的痛苦,就當機立斷,趕在本君施咒之前,他就果斷的自殺了!
對,肯定是這樣!
本君身爲九幽之主,幽都帝君,豈能被一個小蟲子戲耍兩次?絕對不可能!
誰敢說有可能,本君就跟誰急!真以爲本君不咬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