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飛舟抵近山門的時候,前方又遇到了一艘飛舟。
這艘飛舟比孫長老的樓船飛舟更高大更華麗,檔次明顯高了一個層次。
顯然,這肯定是司農殿殿主明鴻上人的“座駕”了。
“啓稟殿主,外門弟子九人悉數到齊。”
孫長老停下飛舟,向殿主明鴻上人傳聲稟報。
“出發!”
明鴻上人只是淡淡的迴應了一句,隨即驅動飛舟,先行一步,緩緩朝山門駛去。
孫長老連忙驅動飛舟,緊隨其後,一起緩緩穿過宗門護山大陣。
穿過護山大陣之後,飛舟行駛的速度就很慢了。
許恪透過飛舟的窗戶,向外面觀望。眼前仙雲繚繞,瑞氣蒸騰,叢林掩映之間,隱現一處處流光溢彩的亭臺樓閣,仙家氣象撲面而來。
不愧是宗門駐地啊!
跟這裡一比,河東坊簡直就是個破落玩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充沛靈力,許恪心頭更是豔羨不已,更堅定了進入昊陽山修行的決心。
於是,許恪扭頭看向旁邊的高正直,問道:“高師兄,不知道如何才能進入昊陽山修行呢?”
“喲?動心了?羨慕了?”
高正直眉頭一挑,笑着看向許恪,“說實話,我也羨慕啊!昊陽山纔是真正的修行聖地,其他地方根本沒法比。”
“是啊!”
許恪點了點頭,“河東坊跟這裡比起來,兩者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有這個想法也沒錯,大家都想進昊陽山,只不過……絕大多數人都進不了。”
高正直嘆了一口氣,“要進昊陽山修行,只有三個辦法。”
說着,高正直豎起了一根指頭,“第一,成爲真傳弟子。”
“下一個。”
許恪搖了搖頭,我要是能當真傳弟子,還會等到現在?
“第二個,爲宗門立下巨大的功勞,掌教真人頒下法旨,通令嘉獎,賜你入昊陽山修行。”
高正直笑了笑,豎起了第二根指頭。
“這一條也跳過。”
許恪直接擺了擺手,要立下巨大的功勞,必然會出生入死,甚至九死一生,風險太大了。
“第三個,成爲內門弟子,並且把一門副業技藝練到極高的境界,能產出宗門急需的資源,甚至是金丹真人修行所需的資源,你就能進入昊陽山。”
這個條件……倒也不是做不到。
把一門副業技藝練到極高的境界,對別人來說很難,對我來說卻並不困難。
只不過……
“如何成爲內門弟子呢?”
許恪連忙向高正直詢問。
“成爲內門弟子的方法倒是不少。”
高正直也沒有笑話許恪,畢竟他自己也對昊陽山向往不已,做夢都想進昊陽山修行呢。
“第一,還是立功,受到宗門獎賞,晉升內門。”高正直一條條跟許恪解釋。
又是立功,這一條風險太大,略過。
“第二,被某位宗門大佬看中,收爲弟子。比如,被我們殿主看中,或者被某位長老看中,收爲弟子,就能直接晉升內門。”
我沒這種命,略過。
“第三,修爲不斷精進,晉升築基境界,可升入內門。”
這個……可以有。
“第四,在司農殿執役期間,屢獲嘉獎,積累功勳,一路晉升品級,授品九級甲等之後,遴選爲司農殿首席執役弟子,可入內門。”
這是張凌峰師兄要走的路。
“所以,許師弟,你打算選哪一條?”
高正直似笑非笑的看了許恪一眼。
“安心修行吧!”
許恪嘆了一口氣,“哪一條路都不好走。除了修行之外,我也別無他法。”
“是啊!安心修行吧!”
高正直深有感慨的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各種感嘆一聲,也沒有了繼續交談的興致。
飛舟緩緩行駛,片刻之後,飛舟降落在“昊陽山”山腳的一處巨大的廣場上。
這裡應該就是昊陽山的飛舟空港了。
下船之後,孫長老收起樓船飛舟,帶着衆人跟殿主匯合。
衆人上前拜見殿主,明鴻上人只是隨便勉勵了幾句,就帶着幾個內門弟子離開了。
顯然,外門弟子的考較大比,不太受明鴻上人重視。
或者說,殿主根本不覺得我們能贏?根本不對我們抱有什麼期望?
當然,殿主怎麼想的,許恪也不在乎,反正他已經打定了主意,這次考較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
不涉及切身利益,沒有半點好處,誰會去打生打死?
難道要爲了司農殿的榮譽而戰?
“你們跟我來。”
在許恪胡思亂想的時候,孫長老朝衆人一揮手,“我帶你們去參加外門弟子的考較大比。”
說着,孫長老揮手放出一團雲光,把衆人攝入雲光之中,隨即駕雲而起,一路破空飛遁,出了“空港”。
不到片刻,孫長老按下雲頭,落到了昊陽山下的一處山谷之中。
這處山谷不大,山谷之中設立了三處方圓百丈的石制擂臺,呈品字形排列。
擂臺正前方還有一座高臺,應該是大佬們就座的“主席臺”了。
除此之外,在山谷周圍的山崖底下,還分列着一座座建築。
這些建築上都有符號標記,顯然是昊陽仙宗各處殿閣機構在宗門大比期間的臨時駐點。
孫長老降下雲光,落到了司農殿的駐點,在石殿上方的案几邊坐了下來,朝衆人一擺手,“各自修整,等候考較大比。”
說完,孫長老就閉目養神,一言不發了。
看起來……孫長老對這場外門弟子的考較大比,也不怎麼重視啊!
難道是因爲以前成績太差的緣故,導致司農殿的大佬們,對外門考較不抱什麼希望了?
“高師兄,咱們司農殿在以前的外門大比中,表現如何?”
許恪壓低聲音,向高正直詢問。
“一般吧!”
高正直笑了笑,“高階執役弟子的考較,張凌峰師兄能進前六名,其他人墊底。中階執役弟子的考較,我的話……中游水準,其他人也是墊底。”
“至於新晉執役弟子……”
高正直擡眼看向許恪,咧嘴一笑,“就看伱們的了。”
懂了。
除了張凌峰還算可以,其他人都是辣雞。
個人成績不太拔尖,整體成績長期墊底,難怪司農殿大佬們都對外門大比不抱什麼期待。
外門大比尚未開始,殿內長老已經躺平!
大佬都躺平了,我就更不用費神了!
許恪也跟着閉目養神,完全沒把這場考較大比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