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盧靜飛簡單話別之後,齊天帶着高金梅、鄧傳亮、王右軍、金錦和王繡舞、徐激發等離開了赤火城。他們一行人御空飛行,齊天這次沒有用仙鶴銅像,而是換了一把飛劍。
齊天飛在隊伍的中間,高金梅和鄧傳亮兩人一左一右飛在他身邊,其他人則是跟在他們的身後。他們所在的位置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他們在齊天心目中的地位,不過要說他們當中,齊天最信任的肯定是王繡舞和徐激發,只是他們倆是他們一行人中除了齊天之外,修爲境界最低的,根本不要意思往齊天的身邊湊。
起飛之後,王繡舞最先發現齊天飛行的方向不是大趙的潼門西關,而是另外一個方向。她小聲把她的發現跟徐激發說了下,後者搖了搖頭,讓她儘管跟着齊天飛就是,齊天是主人,大家都得聽他的。
齊天似乎是聽到了王繡舞的聲音,便停了下來,道:“這次潼門西關的事情跟我提了個醒,這次我要扶持九皇子上位,不能只把目光盯着國內,還需要關注一下鄰國的動靜。所以,接下來,我要帶着你們當中的一部分人去將大趙國的幾個重點邊關都巡查一遍,如果沒事,那是最好,若是有事,那赤狄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朝。我現在分配一下工作,老鄧,你繼續去京城,給我盯着太子和鎮國國師府、護國國師府,王繡舞和徐激發,你們倆到九皇子那裡,繼續貼身保護九皇子,王右軍,你也跟着去,如果有什麼事情,聽從王繡舞的指揮和安排。”
鄧傳亮、王右軍、王繡舞和徐激發四個人連忙低頭領命。
齊天揮了揮手,讓他們四個馬上出發,等他們飛走之後,齊天就帶着高金梅和金錦兩個手下,一起朝着雁鳴關飛去。
潼門西關對於大趙國來講,主要是防備赤狄,而雁鳴關則是爲了防備另外一個北方強鄰北戎。赤狄是一個以遊牧爲主的國家,而北戎則是遊牧和農耕相結合的國家,早些年對大趙國的威脅比赤狄還要強,只是後來,他們境內從事農耕的百姓越來越多,對大趙國發起的侵略也就越來越少了。
齊天他們一行人花了一天多時間,橫跨數千裡之遙,抵達雁鳴關。讓齊天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北戎的軍隊竟然已經攻打下了雁鳴關,並且在雁鳴關留下了一萬多的駐軍,其餘的三萬多軍隊則是挺進大趙國,橫推數百里,目前正在攻打寶鼎郡的北部城市耳鼎城。
齊天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沒有貿然出手,他只是偷偷地潛入到了北戎軍隊的大營之中,搜尋了一下,想看看北戎軍中是否有北戎的修仙者,結果讓他訝異的是北戎的軍隊中竟然連一個修仙者都沒有,別說是金丹強者了,就連練氣期都沒有一個。
這種情況讓齊天嘖嘖稱奇,他經歷了好幾次戰事,每次戰事發生的時候,大趙國和赤狄的修仙者都會深度參與其中,像今天這樣,戰事的一方連一個修仙者都沒有的情況,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齊天從北戎的營地中出來,然後進入到了耳鼎城中,他在耳鼎城中轉了一圈,發現耳鼎城中的軍民傷亡不小,大家都很緊張,也有些絕望,顯然對這場戰事的未來,他們倍感迷惘。齊天關注的重點不在他們身上,他想看看大趙的修仙者是如何反應的。結果他再次驚訝地發現整個耳鼎城竟然一個修仙者都找不到,和北戎的營地中的情況一樣,上至金丹強者,下至練氣期,一個修仙者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不用說都是不正常的,以耳鼎城現在的情況,如果沒有修仙者協助,幾乎可以肯定,耳鼎城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被北戎攻破,到時候,耳鼎城必然陷入人間慘劇之中,不知道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多少男女老少會被北戎掠走做奴隸。
齊天沒有急着去把北戎趕走,他在動手之前,想搞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情況。於是,齊天來到耳鼎城的衛所,準備進去見指揮使。
齊天也沒有硬闖,他將自己麓北縣縣師的縣師服穿在了身上,然後帶着高金梅和金錦就準備進入衛所。在大趙國,按照相關的規定,無論是國師還是郡師、縣師都有直接去見衛所指揮使的資格,甚至是可以不經過通報。當然,如果指揮使同樣是修仙者,或者縣師比較弱的時候,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在禮節上注意一下的。
齊天卻是不打算給耳鼎城的指揮使面子,一方面,是齊天如今要推九皇子上位,就不允許他向一個小小的耳鼎城指揮使低頭,另外一方面,齊天對這個指揮使是很不滿的,仗打成這個樣子,連一個修仙者都弄不來助陣,這個指揮使得是多庸才。
齊天要硬闖衛所,門口的哨兵一見之下,連忙攔住他。“什麼人?軍事禁地也敢亂闖,不要命了?”
齊天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道:“不知道我,可以,但是你不認識這一身衣服嗎?”
哨兵將手中的長槍對準了齊天,道:“不就是穿着一身道服嗎?有什麼了不起。聽着,我限你十息之內必須離開,否則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齊天沒想到一個小兵竟然敢攔他,這已經不僅僅是小兵不給他面子的問題了,還折射出一個深層次的問題,那就是小兵竟然不知道他身上的這身衣服究竟代表了什麼。相比起前一個問題,後面的問題可就嚴重多了。
自從大趙國內開始設立國師府之後,在大趙國每一個郡中,一定設有郡師府,而在每個郡下轄的縣中,絕大部分縣都會設立縣師府,特別是賦稅大縣以及邊關重縣等,一定會設立縣師府的。
耳鼎城就是這樣一個縣城,做爲緊鄰雁鳴關的邊陲縣,耳鼎城是第一批設立縣師府的縣城,既然有縣師府,那麼這裡的軍民就不應該不知道縣師是怎麼回事,更不應該不認識縣師的服飾。
齊天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這裡既然應該有縣師府,那這裡的縣師呢?其他的修仙者不在這裡,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負有保境安民職責的縣師呢?
齊天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連串的疑問,不過這會兒還沒有人能夠給他解答,他看了一眼阻擋他的哨兵,道:“你不認識我,我不爲難你。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去裡面給你們的指揮使大人通報,就說麓北縣縣師齊天到訪,讓他馬上出來見我。”
“麓北縣的縣師?跑到我們耳鼎城耍什麼威風?”哨兵顯然不知道齊天的底細,下意識地反應就是要驅離齊天。
齊天卻沒有心情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他狠狠地瞪了哨兵一眼,哨兵馬上有一種被兇獸盯上的錯覺,連靈魂都在顫抖。“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去通報?”
哨兵心神讓齊天奪走,那裡還敢耽誤時間,連忙轉身進了衛所,向指揮使周青玉彙報情況。
周青玉一開始沒有想起來齊天是誰。“齊天?不認識,趕他走。”
哨兵領命,轉身就要走的時候,周青玉突然逗了個機靈,他連忙把哨兵叫住,問道:“你把齊天的話,原封不動地再說一遍。”
哨兵連忙把齊天的話複述了一遍,這次周青玉算是徹底聽清楚了,他猛地打了個機靈,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三步並作兩步就往衛所外面跑,結果在出門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被門檻絆倒,帽子都甩了出去,他從地上跑了起來,連帽子都顧不上撿起來,而是繼續爬起來,朝着衛所轅門跑去。
到了轅門處,看到穿着縣師府,年紀輕輕的齊天,周青玉心中就是一突,他不認識齊天,但是聽人說起過齊天的模樣,知道齊天很年輕,他連忙笑着走了過去,朝着齊天拱手道:“末將耳鼎城衛所指揮使,千戶官周青玉,見過閣下。”
齊天點了點頭,他隨手取出一塊玉牌,遞給了周青玉,道:“看看吧。”
見到齊天的身份玉牌後,周青玉對齊天的身份再無懷疑,他撲通一聲,就給齊天跪了下來,齊天的身份玉牌被他捧在了掌心,遞還給了齊天。“末將周青玉拜見縣師。”
按理說齊天和周青玉之間沒有任何隸屬關係,而且齊天還是麓北縣的縣師,管不到他周青玉的頭上去,不跪齊天,也說得過去。但是周青玉可不敢這麼想,這可是要將太子掀下馬的牛逼人物,就連太子都被齊天逼得沒有太好的辦法,他一個小小的千戶還能比得過太子?若是敢在齊天面前扎刺,估計連腦袋都保不住了。
齊天將身份玉牌收了起來,隨後,擡腿就走進了衛所中,等到齊天和高金梅、金錦三人從他的面前走過之後,周青玉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小跑着到了比齊天落後半步的地方,低頭哈腰,諂媚地道:“縣師,我給你帶路。”
耳鼎城的衛所沒有多大,沒過多久,齊天就坐在了周青玉的老虎椅上,周青玉垂首站在他的面前。
還沒等齊天問話,就有一名百戶衝了進來,他滿臉帶血,一臉的焦急。“將軍,北戎人又發起衝鋒了,弟兄們有點頂不住了。兄弟們讓我來問問將軍,咱們到底要不要撤?什麼時候撤?”
周青玉苦笑,他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尷尬的問題,這要是回答不好,是不是會讓齊天覺得他當逃兵,順手將他給砍了。
沒等周青玉開口,齊天就對金錦道:“你跟着這個百戶,去城牆上,跟對面的北戎下個命令,讓他們馬上停止攻城,將大軍後撤五十里。他們要是敢不聽,你就給他們一個警告。”
“是。”金錦沒有多說什麼,就讓那名百戶帶着他去上城牆。
百戶全程懵逼,他看了一眼周青玉,後者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連忙對齊天告罪道:“縣師,他這是不知道你是誰,你大人大量,被怪他。姚振平,你他娘--的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執行縣師的命令,想造反呀?”
那叫姚振平的百戶這才醒過味來,不敢多說什麼,連忙帶着金錦去上城牆了。
他們倆走了之後,齊天看向了周青玉,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青玉都快哭了,齊天這話問的沒頭沒腦,這是要讓他交代什麼?他有心問問,又怕齊天不好說話,萬一因爲他多嘴一問,就覺得他有問題,不堪造就,日後給他穿小鞋,他找誰說理去?
周青玉心一橫,決定把他知道的,齊天可能感興趣的事情全都說出來。“縣師,我先給你說說這次雁鳴關失守的事情吧。”
齊天點了點頭。
周青玉大喜,齊天點頭,就表示他挑選出來的話題是中齊天的意的,他忙道:“我們雁鳴關淪陷就在幾天前。在原來的時候,雁鳴關上有足足五萬駐軍,都是精銳,但是前端時間,從京城傳來命令,五萬駐軍被抽調走四萬五千,只剩下五千人手守雁鳴關。”
“什麼?五千人守雁鳴關?”齊天震驚地問道。
周青玉點頭道:“確實只剩下五千人。當時,末將還對來傳旨的天使說雁鳴關只剩下五千人,人數太少,根本就不可能守住雁鳴關,但是天使不聽,執意把大軍調走,末將只是一個小小的千戶官,人微言輕,最後也改變不了結局。”
“那天使有沒有說爲什麼要把人給調走?”齊天問道。
周青玉道:“天使倒是沒跟我說,人家兩個正眼都不看我,末將也不敢造次。不過我倒是聽天使說了一句,說是北戎已經數十年沒有侵犯過我們的雁鳴關了。就算是把人抽調走,雁鳴關也不會有事的。其實,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沒有什麼事情,後來,可能是有進出雁鳴關和我們做生意的北戎人把消息傳遞了回去,然後北戎就派了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