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的到來是打破了楚州的平靜,至於賀行之只是心裡有些不爽呢?還是早已經MMP了?陸笙也不願去猜測。至少雙方在面子上都非常願意給。
賀行之向陸笙大致介紹了楚州的情況,百姓的大致收入狀態。
見慣了江南道發達的商業,陸笙心裡還是感受到了明顯的落差。就算是相對貧窮的江北道,其商業的氛圍也是非常濃厚的。
但在楚州,商業卻極少,幾乎百分之九十的百姓是靠着租種土地生活。百姓的日常非常的單調,在賀行之的口中也非常的穩定。
百姓很少走動,就是走親戚一年也不會走動幾次。相比於陸笙認知的生活節奏,楚州可以說是非常慢了。
安慶府作爲楚州的首府,其繁華還是可比蘇州的,但那也是集合了整個楚州的經濟實力才造就了現在的安慶。
說話間,陸笙被帶到了安慶府郊外一處荒蕪的別院外。荒蕪,是因爲這裡地處偏僻,方圓數裡之內盡是荒田,也沒有一戶人家。
但在此之前,賀行之已經命人將別院打掃乾淨了。
“陸大人,這裡以前是慶王府,三十年前慶萬受到牽連宅院就空置了下來。這方圓十里,皆是慶王的產業。現在受皇上批准交給陸大人。聽聞陸大人打算先開設玄天學府?”
“不錯,真正的玄天府要從明年開始運營,先從玄天學府開始。”
“慶王府裡面我已經收拾乾淨了,玄天府建設,我楚州上下定然鼎力支持,如果陸大人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說。”
“那就多謝太守大人了。”陸笙不客氣的答應道。
“今晚我設宴,爲陸大人和諸位遠道而來的同僚接風洗塵,還請陸大人和諸位同僚務必賞光。”
“一定一定!”
等賀行之離開之後,陸笙帶着一衆人入駐慶王府。
說慶王府只是一個宅院,但實際上,這根本就是一座大型的居民區。在圍牆之內,彷彿內城一般密密麻麻成片的樓房。
就衝着這個莊園可以看出,當年的慶王府是何等的權勢滔天富可敵國。
陸笙走了一個下午,纔將整個慶王府走了一遍。腦海中,已經有了大致的改造計劃。慶王府的東南一角可以拆掉,蓋七座八層的聯排樓。每樓設置五十個房間,每間房間住上八個人。
這樣一來一座樓可以容納三千人,七座樓可以容納兩萬多人。而後,慶王府裡原本就有學堂,但學堂比較小,可以將周圍的一個院子拆掉,全部改建成學堂,教官宿舍就在慶王府中安排而且慶王府的食堂也夠大,擴建一下也完全可以容納。
至於操場,那就完全沒必要了,在周圍有這麼大的空地,隨便佈置上上木樁,柵欄,就能將空地作爲訓練場。
再次回到慶王府門口,陸笙的心底已經有了定案。看着天色漸漸的暗下,陸笙先讓手下自己整理房間,而後帶着一衆官吏前去赴宴。
陸笙來到楚州的消息,瞬間彷彿一塊石頭砸進楚州這塘池水之中,各方勢力瞬間聞風而動緊急的商議了起來。
白馬城,爲楚州四個獨立城之一,整個城市被數十丈的圍牆包圍其中。
白馬城主是八百年前飛騎將軍李信之後。當年北方草原胡人長長滋擾邊境,大禹屢次發兵鎮壓都無功而返。
而當時的大禹雖然有騎兵,但無論是戰術還是戰力,差了北方草原很多。更重要的是,騎兵的數量沒有形成規模。
持續四十年,大禹對北方草原無可奈何。北境百姓苦不堪言。
直到李信從逆境中崛起,一個人從無到有打造了大禹第一支純騎兵的王牌部隊白馬從軍。白馬從軍自出戰以來,歷經大小戰役三十二起,每一次都是大獲全勝。
而李信的封神之戰更是率領一萬輕騎從蘭州出發,直插草原腹部,轉戰三萬裡,縱橫草原如入無人之境。
兩年後,一萬白馬從軍只剩三千人回到了玉門關,但這兩年時間,白馬從軍從西南殺到西北,而後又轉回西方殺向東方。
滅大部落九十七個,中型部落五百以上小型部落數之不盡。斬首胡人兩千萬,生生的將胡人的人口減少了一半。
一個草原的霸主民族,被白馬從軍殺的成爲了瀕危生物。得勝歸來,李信得封王侯,坐鎮蘭州。
之後數百年,李家一直是大禹軍部騎兵的精神信仰,李家軍百戰無敵記錄一直保持到如今。兩百年前開始,李家才淡出軍部。建城楚州,名爲白馬。
楚州四座獨立城每一座的崛起都是史書上蕩氣迴腸的篇章,但同時他們又是神秘且強大的。數百年的變遷,他們脫離了朝廷太久。
因爲獨立城中沒有朝廷派遣的官吏,獨立城的治理皆是城主自行治理。不用交稅,不需要朝廷管制,自給自足,儼然是國中之國。
像這樣的獨立城,整個大禹有五十幾座。原本這種現象沒人會在意,也沒有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獨立城都是當年對大禹有赫赫大功者建立,爲忠良之後。
但在去年,內閣突然提出一個獨立城威脅論,着實讓一衆獨立城城主心中不安了起來。
他們的先輩是忠良,難道後人一定也是忠良?而且,獨立城脫離朝廷管轄,又不向朝廷交稅,偏偏享受着朝廷的土地資源。
這讓一衆內閣老爺們心裡不爽很久了。但如果在平時提出獨立城的問題,必定會遇到門閥貴勳門的反彈。但趁着這一次千年大劫基調,提出獨立城的隱憂也就有了條件了。
咱可不是沒事找事,我們是防範於未然。
千年大劫,萬變其中,在眼下的情勢下,天機已經渺茫,發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
而在朝廷擔憂獨立城的問題的時候,卻偏偏派了陸笙來到楚州。
“李城主,你在軍部的消息最爲靈通,你倒是和我們說說,朝廷放陸笙來楚州是不是打算對我們動手了?”中南城主有些急切的問道。
“目前來說,我也沒有得到半點消息。只不過原本玄天府是要咱明年纔開始設立的,但是陸笙卻來得這麼早讓我感到意外。
故而才召集三位城主前來商議一下,匯聚多方情報才能摸清陸笙的來意。”
“對與陸笙此人,我們瞭解的不多。科考進士出身,在完成科考之後主動要求外放到家鄉。
從他平生和家庭情況開看,的確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蘇州百姓。但是,奇就奇在此人彷彿突然之間就有了絕世武功。
在他進京趕考之前,無人知道他身懷武功,更是沒有展露過一星半點懂武功的跡象。但在回到蘇州府,半個月之內就展現出了後天巔峰的武功修爲。
後天境界,不足爲懼。可是在一個月後,他奉命調查官銀被劫一案。從中牽連到了長陵公主和寧國侯。那時候,陸笙展露出來的武功不弱於長陵。
而真正讓陸笙一戰名動天下的確是去年金陵一戰,一招天外飛仙,直接逼退了劍神柳青雲和劍仙步非煙!
單此一戰,陸笙的武功已經被定爲先天巔峰。所以對陸笙的武功猜測一直是被低估從未高估過。在我看來,陸笙的武功恐怕要比他展露的更高。
道境之下,應是無敵。可這,卻又與他的平生資料違背,陸笙今年才二十四歲。如此年輕已經站在絕頂之列,普天之下,除了聖地之中還有誰能培養出這樣的後輩?
所以陸笙的身份和他的武功一樣深不可測,如果沒有摸清他的底細,我們不該輕易接觸。”
“還能有誰?除了南陵王府,誰能培養出這麼驚採絕豔的弟子?而且在京城開始,他就和沈凌有了關係。從蘇州府開始,他一直聽命於南陵王府。
這不是明擺着,這個人是南陵王府培養出來的殺手鐗?
南陵王府將自己的家底都貢獻給了玄天衛,在我看來他是在示範一種訊號。
連四象家族都把家底上交朝廷了,我們這些獨立城主難道不該有所表態。呵呵呵……這是逼供啊!”
“他沈若虛自然願意上交了,誰不知道他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他交出老底,一眨眼說不定皇上就加倍賞賜回去了。
但要是我們中了他的邪,把祖宗基業都上交了出去,讓我們子孫後代吃什麼?”
“東方家主言之有理,但是朝廷畢竟還沒有正式向我們開口。我估計,陸笙此來的目的並非是我們。”
“他暫時是不可能動我們,他初來乍到要人沒人要錢沒錢,就算想動也動不了。
但是我們不能只顧眼前需未雨綢繆啊,聽聞朝廷最近的風向變了,藉此千年大劫,有意整改整個大禹佈局。天下門閥,一雙雙眼睛都盯着。上次我女兒回來省親,給我帶來一個看法。”
“你女兒?琅琊王氏?”
“不錯,琅琊王氏向來以遠見聞名,他們的看法是皇上不顧滿朝羣臣反對不顧門閥貴勳反對執意要創建玄天府,除了削弱地方官吏對百姓的掌控力之外,最主要的是削弱門閥貴勳皇權的限制。
門閥貴勳遍佈神州十九州,每一個門閥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說一不二。甚至地方官員優先聽從門閥,其後纔是朝廷。
三十年前的動亂,雖然被打壓了,但其實不過是先帝得了漁翁之利罷了。而十年前,當今皇上也是在這種角逐之中漁翁得利登上皇位。
此事已經發生了兩次,當今皇上應該不容許發生第三次。皇位歸屬,門閥貴勳們徹底暴露了其動搖國本的能力。五龍奪嫡,實乃自尋死路。”
此話一出,滿堂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