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後半個月,朝廷的調令已經下來了。但陸笙以與聖地之戰受了點傷,需要再加調養爲由賴在楚州。其實嘛……陸笙有個屁的傷,就是想給自己放個假陪陪老婆孩子。
蘭州那邊新任玄天府總鎮人選已經定下了,以盧劍爲主,孫遊和馮建爲輔,而纖雲被調來楚州和蜘蛛搭檔。蓋英因爲要隨陸笙進京州所以沒有給他安排。
蘭州和楚州一樣,都是嫡系。而且蘭州那邊的藍圖陸笙已經打好,誰去上任都是躺拿政績。所以盧劍三人不僅沒有半點怨言,還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態度。
盧劍他們已經徹底的進入了官場,也已經習慣並認同了玄天府的體系。對他們來說,升職加薪成了未來的主要生活,離開玄天府重新回到江湖……好吧,現在的神州,還有江湖麼?
蘭州未來的功績,就是他們最重要的履歷,雖然苦了點,但未來卻無比的光明。蘭州已經被陸笙掃的很徹底,連崑崙聖地都被推了,更是沒有任何可能威脅到玄天府的存在。
其實最開始朝廷有意讓段飛前往蘭州,段飛的能力陸笙還是比較認可的,吳州在段飛的管理下一片穩定。但,一是陸笙擔心段飛會和他手底下的班子起衝突,第二是段飛畢竟沒有自己帶出來的那幾個這麼貼心。
陸笙只是一介凡人,有好處自然是留給自己的兄弟,哪怕和段飛的關係也好。段飛已經有吳州了,陸笙覺得那個吳州肥差挺好。
纖雲的老丈人在楚州,產業也在楚州,要是不把纖雲調回來,誰知道百里娟兒會不會枕邊風吹得纖雲放棄大好前程回家繼承他老丈人那不值一提的幾千萬家產。
至少在陸笙看來,千萬家產就是不值一提。因爲陸笙從最新的報表來看,他的家產已經破一個億了。
就這麼拖拖拉拉了五個月,已是到了金秋時節。
午後斜陽暖心,陸笙躺在搖椅上優哉遊哉。
而坐在他對面的蜘蛛卻是滿臉的無奈。
“我說蜘蛛啊,現在你是楚州玄天府總鎮,位高權重切責任重大,可你三天兩頭的往我家跑……有玩忽職守之嫌啊。”
“大人……”
“別叫我大人,我現在身上沒有官職在身,乃一介白丁。難怪常言道,無官一身輕,果然渾身舒暢啊……”
“大人!”蜘蛛還是低沉的冷冷叫道。
“都說了別叫我大人了……好吧好吧,你說。”
“皇上把他當皇子時住的府邸賞賜給你了。”
“哦?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我剛剛點卯,皇上就通過龍紋令聯繫我了。”
“我記得龍紋令一年只能聯繫五次……這是第幾次了?”
“第四次。”
“那就沒事了?我就不信皇上會把這第五次也用完。”陸笙伸了個懶腰笑道。
“大人,現在不是這個問題吧?大人您拖了半年不願去上任到底有何原因?如果大人不便說,屬下向皇上反應也成。
你即不說條件,也不說去不去,就這麼拖着也不是辦法吧?要是大人擔心皇上支持的決心,他都將自己潛龍時期的宅子都送給大人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去的太早沒啥意義。對了,南疆那邊有消息了麼?五皇子什麼時候班師回朝?”
“百列國已滅,百列王和一衆皇親國戚已經被遣送回京了。但五皇子以南疆還有些手尾沒有處理乾淨爲由依舊留在南疆沒有班師回朝。估計等他回京,皇上就要冊立他爲太子了。”
“五皇子什麼時候班師回朝?有消息麼?”
“最遲三個月吧……年前一定回來。”
“京城那邊最近有什麼驚爆新聞麼?”
“最近似乎沒有!”蜘蛛想了想說道。
在此之前的五個月裡,京城可謂持續震盪之中。一向以仁孝治國的皇上,突然間莫名其妙的龍顏大怒。彷彿壓抑了幾十年的脾氣,都在這一段時間爆發了出來。
龍顏大怒也就算了,以皇上以往的脾氣,發火歸發火,多數時候還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但這一次,也許是年老了,脾氣也變得極端了。
稍有不慎,就是丟官去職,一言不合就是拿人下獄。那段時間,落在皇上手裡的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皇親國戚,都是從重從嚴處置。搞得京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就連四個皇子,最後也是因爲替那些人求情,被姒錚禁足在家。到了這個時候,京城的達官顯貴文武百官算是看明白了。
原來不是皇上年老昏庸,而是剪除四個皇子羽翼啊。我說皇上動不動的小題大做,內閣宰相卻沒一個諫言的。這麼看來,五皇子就是皇上心底的太子人選已經實捶了。
而更有意思的是,大皇子三皇子先後被禁足,而四皇子卻並沒有犯什麼錯卻自請要閉門思過。就算無過,也要三省己身。
當初陸笙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頗爲意外。想不到五龍奪嫡之中,竟然還有這麼一個明白人。
五龍奪嫡之中,五皇子在外出徵,三個皇子被禁足。好吧,既然如此那乾脆將二皇子也一塊禁足了了當。
這下子,文武百官各方勢力頓時失去了主心骨。一團亂麻之後果然有爆出一波陳年舊事。朝夕間,姒錚又是大手一揮,牽連出一大片人下獄。
這種劇烈的動盪,一直持續了四個月。搞得現在,整個京城就像是一個脹氣的巨大氣球,而京城中的各方勢力,就是住在氣球中的人。只要拿根針輕輕一戳buang的一聲,炸了。
而嗅覺敏銳的人也意識到,這一根針,應該就是陸笙。皇上現在就是一頭處在暴躁中的獅子,紅着眼睛揪小辮子。揪到一個,就摁在地上一頓胖揍。
但皇上畢竟老了,眼神不太好。大辮子好抓,小辮子不好找。而陸笙呢,別說是小辮子,就是一根毛落在陸笙眼前也能把它全部揪出來。
陸笙已經用實力一次次的證明過,除非自己沒有小辮子,有的話就祈禱千萬別讓陸笙看到。
所以啊,京城的地頭蛇們是個個變成了虔誠的信徒,天天燒香拜佛的求陸笙別來啊,決不能讓陸笙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啊。來了的話,陸笙加皇上,一個找罪名一個行刑,簡直是家破人亡一條龍服務,整個京州的門閥貴勳,怕是沒幾個人能好好地了。
而萬幸的是,滿天神佛似乎聽到了京城達官顯貴的哀嚎,陸笙來京的時間被一拖再拖。竟然不知不覺拖了五個月之久。
“哦……那就差不多了。好吧,看來該下去的都下去了,留下的應該是皇上不太好收拾的。也不和他們打啞謎了,如果這麼久都沒有看清形勢,也活該去垃圾場待着。下個月初一,我啓程上任。”
“大人這些天一直在等什麼?”蜘蛛好奇的問道。
“皇上想讓我秋風掃落葉,但我又不想掃垃圾。所以就等皇上先大致的收拾一下,先把大的,重的垃圾都清理掉。而那些比較隱蔽的,比較難清除的,就留給我收拾了。
最近要是沒有大老虎被打下來,說明差不多。”
“原來如此……大人爲何之前不與屬下明說?”
“有些東西……是要靠悟的,如果什麼都要別人說,那這個人也就有限了。蜘蛛啊,你的武功進階很快。但我發現你有了一個比較不好的想法,我有武功在手,則萬事無憂。
但別以爲,天下事都能用拳頭解決,拳頭,只是解決問題最快的辦法,卻不是最好的辦法,相反,可能會是最差的辦法。”
“蜘蛛明白的。”
陸笙笑了笑讓蜘蛛回去。蜘蛛只是心態有了點問題,倒不是腦子不好。在以前,蜘蛛的腦子可是陸笙之下最靈敏的。
這幾個月,陸笙一直故意不和蜘蛛說清楚也是希望她能自己想明白。可惜,蜘蛛最終還是沒想明白。每次向陸笙彙報京城的狀況之後都會轉達一下姒錚希望陸笙上任的迫切心情。
要是蜘蛛想明白了,這話她壓根不會轉達。該去的時候,陸笙自然會去。
蜘蛛走後,步非煙從房間中走了出來。面色紅潤,身材也變得有那麼些豐胰。
“鳳凰睡着了?”
“嗯,你要走了?”
“還有十來天呢……”陸笙笑了笑說道。
“這此要我跟你一起去麼?”
“雖說京官的家屬必須一同前往京城定居,但我家可以特例。你和孩子們先留在楚州,等太子冊立之後,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與我會合。”
“有兇險?”步非煙敏銳的問道。
“兇險是不會兇險的,但會噁心。畢竟現在也沒人敢和我明刀明槍的幹,也就在暗地裡使點陰謀詭計。”
“那……要不要把阿狸接過來?”
“這……等我到了京城問問她,她要願意就請她來住幾天,要不願意的話……算了。我那小外甥出生之後還沒見過呢……這次正好去見見,最好像沈凌。”
“爲什麼?”
“沈凌的基因好啊,長的英俊瀟灑。”
“我們陸家的也不差。”步非煙不服氣的撇了撇嘴。
“對了煙兒,給你煉製法寶的材料到了,對了,你打算把法寶煉製成什麼屬性?還是冰麼?”
“我有六種屬性,要不六種吧?”
咳咳咳……真貪心!
“不行!最多兩種,多了我印刻不上去你也承受不起。”
“那……冰和火吧。”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