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侯的勢力很強大,所以放心懟,這神特麼邏輯關係。
這話說得,搞得我很喜歡懟人似的。不過有了沈凌這話,陸笙心裡也沒有半點顧慮了,陸大人專挑硬柿子捏。
“對於人力能不能將一座大山推倒的問題,我覺得有腦子的人都不會白癡的問這問題。至少在我看來,並不難。”
這話一出,朝堂鴉雀無聲。陸笙的威名和兇名都如雷貫耳,所以沒有哪個官員會頭鐵硬要對着陸笙撞。可今天非但有了,而且還那種不撞死不罷休的氣勢。
“本侯倒是聽說了,陸公爺可是大禹第一高手。不過我也聽說但凡武道高手多會有些宗師氣度,公爺莫非以爲一個武道宗師會放下身段做下這等人神共憤之事?”
“雲澤侯的論點倒讓在下耳目一新,你竟然將作案的可能與否建立在個人的道德之上。是你太傻太天真還你故意混淆視聽?”
“你……”雲澤侯怒了,自己方纔已經把語氣放軟了,你怎麼還這麼咄咄逼人?也許雲澤侯習慣了給別人面子別人就得兜着的情況吧。
“陸大人不愧是陸大人,一語定乾坤慣了啊,你說此事人爲的可有證據?”
“沒有,但云澤侯有沒有此乃天災的證據?”
“你!簡直無理取鬧。皇上,臣要彈劾陸笙,陸笙新來京州上任,尚未完成交接就把寶林府玄天府旗總給撤了。皇上,在陸大人未交接的前提下,京州玄天府的任免裁撤還在皇上的手中。陸笙雖然行新官上任之權但也有目無聖上之嫌……”
“等等!”沈凌突然開口打斷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京州玄天府在陸笙完成交接之前好像是我兼任的把?
雲澤侯要這麼說,那大禹官吏升降裁撤是不是都必須讓皇上御批?否則都是目無聖上?”
“京州玄天府有總鎮?不是都是皇上親自直領的麼?”雲澤侯一句傻逼的話直接脫口而出。
而被這一句話打敗的不僅僅是沈凌和陸笙,還有姒錚。
此刻姒錚的心底是既想笑又想罵人,這特麼是自己的臣子麼?京州玄天府成立七八年了吧?雖然京州玄天府和大禹玄天府職能重疊,但京州有節度使京城有知府,可能沒有京州玄天府總鎮的官職麼?
“就算如此,陸笙那時候尚未完成交接還不是京州玄天府總鎮吧?”雲澤侯連忙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但可惜,雲澤侯的臉丟定了。陸笙斜着眼瞟了一眼雲澤侯,“我接到皇上任命的大禹玄天府府君之職的時候,我已經是統領神州十九州的府君了。請問我有哪裡越權麼?”
“好了,這個爭論並無意義,而且寶林府玄天府旗總確實有瀆職之罪,這是朕識人不明用錯了人。關於南山村山體倒塌之事,朕瞭解陸卿的爲人,他向來沒有依據是不會亂說話的。陸卿,你是否已經有了一些證據?”
“確鑿的證據確實還沒有,但事發之後臣第一時間趕往現場,那座傾塌的山峰在臣看來極不自然,從傾倒的方向和山上離亂的痕跡來看天災的可能性不大。”
“天災可能性不大的意思是……人禍了?”賀行之眼中精芒閃動急忙問道。
“我有極大把握是人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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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奏皇上!”這時,賀行之連忙躬身對皇上說道,“就在前天雷雨之後,京城百姓將就流傳出十月雷雨,必有妖事的流言。
幾乎是在雷雨結束之後立刻擴散,老臣也在懷疑是否是有心人在推動。然而,果然在第二天發生了南山村被倒塌山峰吞沒的事情,彷彿坐實了那個流言。
但我們換一個角度來看,這個流言似乎就是爲了掩蓋南山村真相而被流傳的。皇上,您想想,如果沒有陸大人明察秋毫判斷出此事蹊蹺,換做我們一貫作風該如何?”
“爲了平息流言而將此事早早定下,並封鎖流言不許百姓談論。”站在姒錚身邊的沈凌卻是突然間開口說道。
“不錯,如此的話,那南山村八百百姓可就再也沒有沉冤昭雪的一天了。”
賀行之的話音落地,姒錚的臉色卻早已變得鐵青一片。好嘛,乾的漂亮啊!
“陸卿!”
“臣在!”
“徹查此案,上不封頂。”
“臣遵旨!”
“退朝!”
退朝之後,陸笙並沒有急着調查時南山村的事情,能做下這件事的絕非常人,而既然不是常人顯然也不可能給陸笙留下多少明顯的證據。
但陸笙卻是把目光看上了寶林府董必成和董淑武。陸笙承認男人就該大氣一點,不應該小心眼。可今天雲澤侯在陸笙第一次上朝上面就來懟,陸笙心底有些不爽。
這也是因爲陸笙第一次上朝沒有在朝堂上放開。要換了賀行之他們,在朝堂上早就罵的雲澤侯都不敢做人了。
“小圓,替我通知寶林府樑明玉,將董淑武的案子移交到總部來。還有,董必成也許還有深度可挖。我可能把他想的太簡單了,一個區區寶林府旗總,哪來的膽子瞞天過海?”
“是!不過董必成已經移交給督察院了,我們要去提人需要大人手令。”
“嗯,你把手令做出來我簽署。”
退朝之後,雲澤侯越想越氣,吵架吵輸了在其次,上朝的時候針鋒相對已經是常態了。誰沒輸過?
但這一次雲澤侯卻氣的要吐血,因爲不只是吵輸了的問題,而是丟臉的問題。
下朝的時候,雲澤侯甚至以爲每一個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充滿着濃濃的嘲諷,彷彿就是在看一個傻子一般。
尤其是自己那一句京州還有玄天府總鎮?真虧了自己當時是怎麼問出來的。現在回想起來,臉上都覺得發燙。
“侯爺……”
“滾,滾!”
“侯爺,三皇子來了……”
“滾!本侯誰都不見……等等?三皇子?快,快快有請。”
在雲澤侯話音落地的瞬間,三皇子姒奕已經踏入雲澤侯的書房。
雲澤侯屏退了下人之後有些擔憂的看着三皇子陰沉的臉色。
“三爺……”
“嘣——”三皇子用力的拍在桌上,“本王三令五申,不許貿然與陸笙起衝突。你今天早上做什麼?你把本王的話當耳邊風麼?”
“三爺恕罪,我就是,就是看不慣他這麼肆無忌憚的樣子。纔剛剛來京城,就一臉目中無人絲毫不把三爺放在眼裡……”
“是爲了你那表弟打抱不平吧?”三皇子冷笑一聲,“把關乎到這麼多人性命的生意交給董必成那個廢物身上是本王的錯。本王多少次告誡過董必成,要低調要低調,不只是他低調,還要他手裡的那羣酒囊飯袋也要低調。
今時不同往日,陸笙要來了,皇上要動真格的了,呵呵呵……那個廢物做了什麼?其他各府都急着把邊緣的玄天衛召回,他竟然把正規編制的玄天衛踢出局外?
本王要他將手底下的人洗白,洗不白的立刻斷絕關係,他卻還惦記着那幾百兩的租金。在明知道大勢已去的時候不想着撇清關係卻一頭往大火裡撞企圖滅火。那場火,他滅得了麼?”
“三爺,必成雖然有些得意忘形,可是他畢竟跟了三爺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還請三爺高擡貴手,救一救他吧。”
“救?怎麼救?”三皇子忍着怒氣冷冷的喝道。
“督察院不是三爺的人麼?只要三爺一句話,必成他……”
“死了!”三皇子的聲音無比的冰寒,冷的讓人發顫。
雲澤侯也許不敢相信,也許真的沒有聽清,愕然的張了張嘴,“什……什麼?”
“我是說,董必成死了!”
再次從三皇子口中聽到這話,雲澤侯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三爺難道不知道董必成是我的表弟麼?”
畫風一轉,誰也沒想到剛剛唯唯諾諾的雲澤侯竟然敢這麼和三皇子說話。可三皇子的臉上卻沒有半點動怒的意思。
“董必成只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無能之輩,你是不是忘了陸笙的厲害之處,別說給他一個小辮子,就算給他看到一根毛髮,他也能順着把我們一股腦全部揪出來。
別以爲你的舅姥爺能救你,能推動一座大山的不僅僅是你舅姥爺,還有陸笙。”
聽着三皇子的話,雲澤侯的臉色不斷的變換。
三皇子緩緩的站起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雲澤侯身邊的時候突然頓住腳步,“本王需要一個和陸笙抗衡的高手,卻不是要挑釁陸笙。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董淑武被押送到京城很順利,但去督察院提人那裡卻出現了意外。早督察院的牢中,董必成自殺了。這種進了督察院之後自盡的並不罕見反而是常態,也是督察院樂意看到的情況。
進督察院的基本上都是貪官污吏,而且是證據確鑿就等着皇上發落的貪官污吏。許多官員在自知自己難逃一死之後會直接自盡以求各體面。
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那些證據和罪名就不在需要審判算是留了個最後的顏面。雖然這是常態,但在陸笙眼中卻不是,至少在陸笙看來董必成絕對沒有求死的決心。
陸笙沒有發怒,在得到回報之後只是隨口的問了一句,在得到手下彙報那是基本常態之後也沒有露出憤憤不平的表情,僅僅是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