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疑惑的目光當中,陳修遠身着白衣,負手而立。
目光掃過全場,直接說道:“打擾大家一些時間,本次道考,我將直接講述我的一些修道理解。”
此話一出,滿場皆驚。
講道, 那是高境界修士纔會做的事。
沒有對修道有着足夠深的理解,便引不起法則的共鳴。
而如果沒有這個共鳴,那麼所謂的講道,只不過是一個笑話。
所以道元大陸的修士,哪怕是聖境修士,都極少有人出來講道。
法則纔開始涉略, 自己都還沒有搞明白。
講道?
講什麼道?
道認識你是誰嗎?
說白了,聖境還不夠格。
可陳修遠居然直接對着近六十萬修士說他要講述自己對修道的理解。
“我知道公子爺雖然是天才,是妖孽, 可也不至於這麼離譜吧?”
“離譜?我倒是覺得陳修遠有些過於自大了。”
“沒錯,自信是好事,自負自大就是愚蠢了。”
“唉?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公子爺再怎麼說,也比你們強多了吧?”
“別理會這些人,之前賭輸了全部身家,這是心懷怨恨呢。”
“怎麼心懷怨恨了?就陳修遠一個養體境,我承認他戰力強大,但戰力強大隻是說明道法的掌握精深,又不是代表對道的理解就好,養體境去講道,亙古未有之事,他要是做到,今天的秋招我直接退出!”
“我也是, 估計他的講道, 充其量就是隨便說說,這是知道自己對《仙曰》的理解不行, 所以想另闢蹊徑, 講自己修煉道法的經驗,這對我們有很大的好處,但,陳修遠他已經脫離了這次道考的題目!”
“公子爺雖然是修道天才,可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脫離考試的題目吧?這不算作弊?”
“正好啊,我不理解《仙曰》中‘道出於無形,無名無聲,無色無味’這一句,麻煩公子爺講講唄。”
……
看見陳修遠上臺,原本心中有些不滿或者怨恨的修士,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戰考是講實力的,陳修遠實力強大,在場的修士中沒人是他的對手,所以這些人說不了什麼。
可道考看的是悟性,戰力強大,並不代表悟性就強。
更何況,這次的題目是《仙曰》, 陳修遠講述自己的修道經驗, 那豈不是脫題了?
重元學宮和大玄皇朝要是包庇陳修遠, 那秋招的公平性也會徹底被抹去。
這是太學自毀根基的事。
其他的修士也有些擔心的看向陳修遠。
甚至有人怒而目視直接從《仙曰》出題的那個修士。
就算公子爺無法做到講道的地步,講講對《仙曰》中的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一個小小的修士,居然敢拿着對道的闡述這種極爲宏大的問題去刁難公子爺。
紀先生都不知道能不能講。
這絕對是故意的!
當然,在大部分修士看來,陳修遠這時候上臺,大概率就是要講自己的修道經驗。
可這確確實實就是脫離了本次的道考題目。
很多人縱然想出聲爲陳修遠說些話,可一時之間,竟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反駁。
有人正打算拿那名對陳修遠刁難的修士喝罵。
卻聽到紀飛在高臺之上冷哼一聲:“肅靜!”
“道考從來不限制考生講道,若有意向,大可在陳修遠之後上來。”
“再有議論者,取消本次參考資格!”
紀飛臉色不善的看着在場的這些修士,一番話絲毫不留餘地。
一羣無知之輩,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要聽到的是怎樣的人物講道。
自己費盡心思才找到這麼一個辦法,讓仙尊大人來講道。
若是讓這些修士破壞了,下一次又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陳修遠雖然說過可以隨時找他請教。
可仙尊大人是何等的人物,自己豈能真的隨便有什麼問題就去找他?
若是那樣,時間長了,次數多了,仙尊大人不免會看輕自己,從而漸漸疏遠。
修道最終靠的都是修士自己,若什麼問題都不會自己思考,這個人大概率也沒有什麼前途,跟寄生蟲沒兩樣。
看見紀飛動怒,在場的修士立馬變得乖巧無比,紛紛住口不言。
不論陳修遠要講什麼,那是他的自由。
道考確實也不限制考生上去講道,只不過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沒有人會浪費秋招這麼珍惜的機會去做。
衆修士還期待着紀飛能夠在秋招結束之後講道。
更何況他還是道考的監考,能不能考試都是他說了算。
自然沒有人蠢到去跟紀飛作對,哪怕是出言頂撞都不敢。
陳修遠輕笑一聲,心境如水,波瀾不驚。
對於極少一部分修士的話語,一點也不生氣。
天空中的雄鷹怎會與地面的螻蟻計較。
“《仙曰》有云,道出於無形,無名無聲,無色無味。”
此話一出,所有修士心中一個激靈。
這就是硬剛了是吧?
你不是不理解嘛?
我就講這一句。
公子爺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果然是大玄第一紈絝,足夠囂張,足夠張狂!
公子爺不講自己的修煉經驗,要講《仙曰》裡的東西!
還是一個修士隨口刁難的一句。
這個難度就更大了!
要知道這可是道,是對整個修道的理解啊!
公子爺完全可以講他最擅長的劍道,哪怕是陣道也行!
這些在《仙曰》裡面都包含了。
爲什麼公子爺能這麼風輕雲淡的講述關於道的闡述?
難不成……
所有修士的臉上都是露出了驚容。
公子爺居然對道的領悟已經達到了可以引動法則共鳴的程度?
所以根本不在乎那個修士的挑釁。
你既然要問,那我就給你講,講到你明白爲止!
這是何等的霸氣!
何等的自信!
所有人屏氣凝神,心神高度集中,仔細的聽着陳修遠對於道的闡述。
紀飛更是直接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留影石,打算把陳修遠講述的東西錄下來,以後慢慢琢磨。
蕭伯之、花居正和聽白看見紀飛的動作,都是心中一驚。
能讓紀先生如此重視……
三人同時猛然擡頭,看向了前方的陳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