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蘇格三問
“事情的真相如何，我想巫馬族長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族長深深看了一眼巫馬族長。
巫馬族長理直氣壯道：“真相就是，我孫兒不小心弄壞了請帖，你蘇家的人借題發揮。”
巫馬族長的身邊，一個身着白色錦衣的年輕人附和道：“對，你們蘇家的人太小氣了，依我看，你們根本就不是真心邀請我們。”
“巫馬族長，你確定要把事情鬧大？”族長眼睛微微眯起，“你就不怕，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巫馬族長一副淡然的樣子，“我只是想給孫兒討個公道，有錯嗎？”
族長氣得臉色鐵青，卻又不得不隱忍，他冷視着巫馬族長：“那你想怎樣？”
“很簡單，道歉。”
巫馬族長微笑道：“我也不爲難你們，只要你們給我孫兒道個歉，這件事情，我巫馬家可以既往不咎。否則……”
“否則如何？”
“如果你們不肯道歉，那我們巫馬家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爲我孫兒討回公道。”巫馬族長雖然在笑着，但他的語氣十分冷漠，“由此帶來的一切後果，皆由蘇家負責。”
聽得此言，族長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巫馬瀾，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得寸進尺！”
“小巖，看來，這蘇家是真的不歡迎我們。”巫馬族長沒有理會族長，而是對身邊的年輕人說道：“算了，既然此地不歡迎我們，那我們還是走吧。省得在這礙人家眼。”
這時候蘇格說話了。
他看着巫馬族長：“巫馬族長請留步。”
族長看了蘇格一眼，卻也沒有阻止蘇格說話。
“哦？”巫馬族長目光落在蘇格身上，“你是哪位？”
“晚輩蘇格，巫馬族長應該聽過我的名字。”蘇格的禮節挑不出任何毛病。
“呵呵，原來你就是今天成人禮的主角。”巫馬族長皮笑肉不笑，“五年前就聽說你天賦不凡，現在一看，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晚輩這點微末道行，自然是入不得巫馬族長的法眼。”
蘇格沉穩得很，巫馬族長的激將法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看着淡然的蘇格，巫馬族長眼眉一挑，這年輕人，有點東西啊。
“你想說什麼？”巫馬族長直接問道。
“晚輩只是想請教巫馬族長三個問題。”蘇格一臉認真、虛心求教的樣子。
巫馬族長有些驚訝，隨即臉上浮現起一抹倨傲：“行，你是今天成人禮的主角，我可以賣你一個面子，回答你幾個問題。你問吧。”
蘇格禮貌地道了一聲謝，然後纔不急不緩地問道：“請問，巫馬族長與大夏王朝皇帝陛下相比，如何？”
“慎言。”巫馬族長臉色微變，“我巫馬瀾只是潛龍城中一介草民，豈能與皇帝陛下相提並論？”
蘇格點點頭，又提出第二問：“請問，巫馬族長與莫不語前輩相比，如何？”
“越問越離譜了。”巫馬族長冷着臉說道：“莫不語前輩乃大夏王朝的守護神，我不及其萬一。”
“最後一個問題。”蘇格認真地問道：“請問，巫馬族長與這天地運行的自然規律，與天道相比，如何？”
巫馬族長完全搞不懂蘇格這幾個奇葩的問題，皺着眉說道：“人類豈能與天道相比？”
“謝謝。”蘇格禮貌地道謝。
“小子，你什麼意思？”
巫馬族長陰沉着臉，他心中有種被戲耍的感覺。
蘇格平靜道：“晚輩的意思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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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執掌大夏，一言而決，金口一開，可判天下……然而如此尊貴的人物，也需要證據才能夠判別人罪。”
“莫不語前輩一人一劍，鎮守一國，劍鋒所指，異魔屍體堆積如山……然而如此強大的人物，也要遵循世俗的規則，道德的約束。”
“天道永恆運轉，至高無上，億萬武修視之爲信仰……然而至高的天道，也需要遵循自然的規律。”
說到這，蘇格擡起頭，銳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巫馬族長的心臟。
與此同時，他的聲音也是激昂起來：“巫馬族長難道認爲自己比皇帝陛下的權力還要大，比莫不語前輩的實力還要強大，比天道還要尊貴？否則，憑什麼巫馬族長信口一句話，就要我們蘇家低頭道歉？”
響亮的聲音，傳入了所有人耳中。
聽完蘇格的話語，族長不由激動地鼓掌：“好！說得太好了！”
蘇格的三個問題，都直指核心，那就是……巫馬族長根本沒有證據。
反倒是蘇家這邊可以提供證據，那一張被撕毀的請帖。
“巫馬瀾，你如果真想走，我也不攔着。”族長注視着巫馬族長，“可你要往蘇家潑髒水，還請先拿出證據來。”
巫馬族長臉色陰沉，沒想到蘇格這麼輕易就化解了自己的手段。
他深深吸一口氣，旋即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老夫承認，說不過你。不過你可別高興得太早……”
巫馬族長話還沒說完，一道淡然的聲音忽然響起：“什麼別高興得太早？”
巫馬族長十分不悅，擡頭看去，準備呵斥插話之人，可話還沒說出口，就愣住了。
“城……城主。”巫馬族長立馬低下頭，向着緩緩走來的東方硯行了一禮，“巫馬瀾，見過城主。”
他心中十分震驚，東方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城主。”蘇格、族長等人也是紛紛對東方硯行禮。
東方硯對衆人擺擺手，對蘇格問道：“蘇格，我還等着你回去聊會兒呢，你怎麼一直呆在這，該不會是故意避着我吧？”
“草率了。”巫馬族長心裡一咯噔。
聽東方硯這語氣，似乎跟蘇格很熟絡，並且十分看重蘇格。
只是巫馬族長實在想不通，蘇家到底是怎麼攀上東方硯這棵大樹的？
根據巫馬家的情報，蘇家最近並沒有跟東方硯走動啊，蘇格這蘇家小輩，更加不可能憑自己的本事攀上城主這棵大樹……
巫馬族長腦袋有點蒙，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都不敢相信東方硯會這麼關注一個蘇家小輩。
“城主誤會了。”蘇格不卑不亢，解釋道：“剛剛這邊出了點狀況，巫馬族長……”
巫馬族長眼皮子猛地一跳，趕忙說道：“是我這孫兒粗心大意，不小心把請帖撕壞了，我剛剛就是在跟蘇族長和蘇格解釋這件事，以免他們多想。”
“原來如此。”東方硯恍然大悟，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了巫馬族長的鬼話，還是假裝相信，“那你解釋完了嗎？”
“差不多了。”巫馬族長笑道：“蘇族長十分大度，表示不計較我孫兒的過失。對吧，蘇族長？”
巫馬族長終於消停下來，族長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去揭穿他。
畢竟，就算揭穿了巫馬族長，對巫馬家族也造不成什麼實質的傷害，最多也就噁心一下對方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都進去坐着吧。”東方硯對衆人說道：“你們作爲潛龍城三大家族，有時候也代表着潛龍城的形象，說話做事，都儘量剋制，可別讓人看了笑話。”這話隱隱帶着一點敲打的意味。
“是，城主說得對。”巫馬族長一副認真受教的樣子，話語中還帶着討好，“城主裡面請。”
東方硯卻搖搖頭：“你們先進去吧，我要在這裡等一個人。”
聞言，衆人心頭皆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