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有秦逸與陳開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前者暈頭漲腦的還沒有恢復過來,後者雖然性子粗魯,但卻是不傻,自然知道這個節骨眼可不能胡亂說出此事。
卻見那蕭天旭聞得周涵止所言,大笑說道:“那就太好了,老夫正要去那靈霞島見你家恩師,你們這就隨我去吧。”
他心中大喜,心道將這倆娃娃帶着去要挾那通曉仙,能學到的功夫可就不是一星半點了,再去尋那凌縱雲,定是報仇有望。
周涵止聽他說話,卻是一愣,他心道怎麼可以再回靈霞島,那靈霞島早就沉入無垠大海深處了,此事現在還不宜對師妹講,他不及過多思索,脫口而出道:
“老前輩,我們卻是不回靈霞島的,而要趕去關外三仙天的……”
“啊?……”這下輪到七妙錯愕不已了。
“師尊所命,交待出一個任務,要我與師妹趕去那三仙天一趟……”周涵止心念急轉,臉上不動聲色,淡淡道。
七妙心神一轉,雖未應承,卻覺得這件事似乎也是個機會。
“胡鬧!你們兩個小娃娃家去那裡做什麼,三仙天住着個怪女人,是你家師傅的對頭,你倆人貿然過去,小心讓她吃了。”那蕭天旭言語之中頓時透露出一股焦躁情緒,還有一絲莫名的恐懼。
“這個……”周涵止還帶解釋,卻聽到噌的一聲,原本躲在牆角喝着悶酒之人霎時站了起來。
“好酒!”那人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抹抹嘴道“厲千仞,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納命來吧!”
衆人頓時一驚,只見這是個白衣打扮的年輕男子,臉上皮膚黝黑,腫着兩個眼袋,左眼之下,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委實說不上英俊,但一身殺意蓬勃,卻是驚人。
“神光,你……”厲千仞也是一臉驚愕,只聽他開口喚道,然而話還未說完,那男子一驚拔出一把劍來,此劍細長,沒有護手,這男子越過幾張桌子,直直的朝厲千仞撲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厲千仞身子向後急急躍去,只見那男子猛地掃過一道劍氣,其勢迅疾,這厲千仞一側身子,便由酒樓靠莫愁湖那邊的窗子躍了出去,而那男子的劍氣正擊在酒樓牆上,卻聽得嘭的一聲響,將那牆上轟出一個大洞來。
這男子嗖的一下,便似那驚起的飛鳥一般,從洞中也鑽了出去。
這白衣男子暴起發難,一擊刺向厲千仞,二人相繼躍出酒樓,都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餘下衆人皆是一愣,卻見那蕭天旭衝着七妙與周涵止二人,一雙手伸長舒展,就要攬過來。
“小心!”七妙急忙提醒道,她心道蕭天旭又是故技重施,敢情這次是想一邊一個,夾着他和周涵止離開此地。
只見周涵止輕揮紙扇,掃去一道真氣,將那蕭天旭略阻了一阻,他迅速的從袖子裡抽出一張黃紙咒符來,嘴裡念一聲敕,便將那咒符像七妙身上一丟。
這時只聽得一聲異響,一道白光把七妙罩在了裡面。
“哎?”七妙猝不及防,她雖然不願意和蕭天旭去靈霞島,卻也還沒想過隨那周涵止離去,此刻被白光籠罩住,竟是身不由己。
“地遁符!”那蕭天旭定睛一看,脫口而出道。
這時卻只見林學子急喚一聲:“仙子莫憂,我拉你出來!”他與凝煙二人一邊一個,便是扯住了七妙的袖子。
那陳開與秦逸也是二話不說,又各自拉扯著林學子與凝煙。
“不可…...”周涵止見此急道,他趕忙去拽那陳開的臂膀,相將這些人拉開,便在這時,他只覺肩上一沉,回頭一看,蕭天旭一隻手牢牢已經鉗在自己肩頭。
這時衆人只覺一陣地冬天搖,都不及多言,便就在剎那之間,通通被那白光拉扯進去,頓時消失不見。
這時厲千仞正急急從外面躍了進來,卻只見此際這間即望酒樓的二樓上安安靜靜,那桌椅凌亂,似有打鬥痕跡,而人,卻通通不見了……
厲千仞尋不到人,又飛到莫愁湖上,四下裡望去,卻哪有七妙等人的身影,他想了一想,從懷裡掏出一物,卻正是當日厲修鬼種也贈與過七妙的,那極爲珍貴的邙山金葉。
之見厲千仞將那金葉捧在手心,口中做法念過幾句,這時那金葉忽的亮了起來,微微升起離開了厲千仞的手掌,就那樣溜溜的亂轉了起來。
厲千仞緊緊盯着金葉,卻見它轉了一會兒,兀自停住了,那葉尖的位置,正指着此地偏南的方向。
“在南方……”厲千仞心道不知剛纔酒樓裡又發生了何事,衆人緣何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此地,他不敢多做怠慢,將那金葉小心收進懷中之後,便攜一股銳風飛去。
半響,那莫愁湖中嘩的一聲響,只見神光伴着四濺的水花一躍而出,這時的他全身衣衫破爛,神情狼狽,眉宇只見,又是擠滿了憤怒,他甫一上岸,身邊便有一個聲音急切的響起道:
“大哥,你還好吧?”
“無妨,尚可一戰!”那神光低沉着嗓子,說道。
“我看那厲千仞向南邊飛去了,我們可是還要去追殺他?”那聲音略帶一絲擔心的問道。
“自然要去,這次你我兄弟聯手,天劍地劍齊出,那厲千仞已經餘不下多少功力了,必不是我二人的對手。”神光沉聲應道。
“好!”那暗處的聲音自是不再反對,於是神光皺了皺眉頭,也是縱身躍起,氣勢洶洶的追着厲千仞而去。
……
莫愁湖十幾裡外的長江邊上,一團白光在半空忽的一閃,卻見一名穿着粉裙的女孩兒嬌呼一聲,由那光芒中跌了出來……
“凝煙莫怕!”卻見白芒中又有一人跟着撲過來,一雙手將那凝煙攬在懷中,那不是林學子又是何人。
“啊!”他嘴上喊着莫怕,抱住凝煙後,兩人卻是直直向地上墜去,林學子苦於沒學過什麼仙法道術,眼瞅着就要從這十幾丈遠的高處狠狠摔下去了,二人心頭着急,卻是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