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便是走一個流程。
鍾元魁一邊瑟瑟發抖口述,秦勇一邊在旁邊做記錄。
每聽到一處,司徒亮便破口大罵。
就連大將軍秦勇,也氣得折斷了好幾根毛筆。
楊羽則在一旁淡定喝茶,繼續對比着系統的資料,看這傢伙有沒有撒謊。
不過,鍾元魁已經嚇得屁滾尿流,所以交代的都是實情。
待鍾元魁陳述完畢,秦勇便將其押入府中的私牢,然後便趕去軍中,處理埋伏在司徒旭身邊的叛徒。
“小友,請受我一拜!”
這一次,司徒亮竟雙膝跪下,直接磕頭。
“王爺,不可行此大禮。”
楊羽趕緊去扶。
雖然此禮受得起,但還是得做做樣子。
“你救我一家,不僅爲我兒報了仇,還揭秘了那畜生的驚天陰謀,於國於我,此禮當受。”
司徒亮不管,直接磕了三個響頭,這纔起來。
“其實,我也撒了一個謊,還請王爺見諒。”楊羽笑道,“治療王爺的病症,並不需要黃帝石,只是我知道了這個秘密,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才以黃帝石作爲引子,否則王爺恐怕不會相信。”
司徒亮苦笑着擺了擺手:“其實回來的路上,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黃帝石雖是寶物,但應該與我的病症不太相干,小友的大仁大義,司徒亮心領,方法無傷大雅。”
“那就好。”楊羽哈哈一笑,“鎮北王耳目衆多,這件事還需儘快解決,免得夜長夢多。”
“我知道。”司徒亮點了點頭,“我這就押那鍾元魁去見皇兄。”
“王爺稍等一會。”
楊羽立即拿出了筆墨紙硯,將排毒的藥方寫了出來。
司徒亮中毒,是因爲大意,信任了那名大廚的緣故。
所以這毒,並不難解。
“煉成丹丸,每日一服,三十天後,應該就可以痊癒了。”楊羽遞過了藥方,笑着說道。
“此次小友功勞不小,不知想要何種賞賜?”司徒亮接過,笑着問道。
“這個……”
楊羽撓了撓頭。
說實話,現在普通靈石,對他已經沒什麼吸引力了。
不過若是再來個千八百萬,也不嫌多。
“這樣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來安排。”司徒亮一看,便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立即哈哈笑道,“至於那塊黃帝石,對我無用,你就留着吧。”
“那就謝過王爺。”楊羽拱了拱手,“若無其他事,我便先行告退,有空再聚。”
“好!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在這南玄國,你隨便橫着走。”
司徒亮哈哈笑着,親自送楊羽出門。
見鎮南王竟對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如此敬重,路過的人紛紛側目,趕緊記下這人的模樣,免得一個不小心惹了不該惹的人物。
……
沒想到,一個不小心竟發現瞭如此驚天秘密。
不僅救了鎮南王一家,還順便爲王室解決了一大隱患。
楊羽有些唏噓,想想都覺得魔幻。
看來,這盤龍大陸也是暗流洶涌。
不管人族還是半獸人族,能夠爲一件事謀劃十年,都不是等閒之輩。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以後行走江湖,還是得多留一分警惕,不可大意。
回到南玄學府,已近日落西山。
府邸別墅中,已經傳來了裊裊炊煙。
楊羽聞到香氣,肚子便咕咕直叫。
剛一進門,正要問問今晚吃什麼好東西,便感覺府中氣氛有些異常。
“少爺,驚鴻院的司徒姍院長,已經等你很久了。”福伯在前面帶路,低聲說道,“司徒院長看樣子很生氣,你做好心理準備。”
“不應該啊。”楊羽一愣。
昨日他從秘境出來的時候,司徒院長的臉上都樂開了花。
現在生的哪門子氣?
一進會客廳,便見司徒姍確實拉着臉,跟個黑寡婦似的坐在那裡。
宮雅楠這妞倒是無所謂,一邊咔擦咔擦啃着蘋果,一邊看書。
而唐朵朵和柳絮,則在旁邊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哼,你終於知道回來啦!”
一見楊羽,司徒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
楊羽一臉懵逼:“司徒院長,什麼事讓你這麼惱火?”
“朵朵的純陰體質,是不是你激活的?”司徒姍生氣道。
“是啊。”楊羽點頭。
大腦急轉間,他便已經猜了一個七七八八。
唐朵朵是唐嘯天和司徒姍的私生女,這事他早就知道。
而唐朵朵並不知生母就是司徒姍,他也知道。
但爲她女兒激活純陰體質,不應該感謝自己嗎?
發脾氣做什麼?
“你們先下去,我和楊羽有話說。”司徒姍揮了揮手。
唐朵朵和柳絮一聽,趕緊拉着宮雅楠離開。
宮雅楠好奇心起,本來想聽聽到底有什麼好玩的事,無奈楊羽瞪了她一眼,這才鬱悶走開。
見人都走了,司徒姍這才冷冷問道:“你可知道,我也是純陰體質?”
楊羽點了點頭。
“你知道?”司徒姍一愣。
“當然,我不僅知道你是純陰體質,而且血脈已經枯竭,我還知道,朵朵就是你和唐嘯天的私生女,而且你還是鎮南王的親妹妹,原名司徒婉兒。”楊羽淡定說道。
此話一出,司徒姍都傻眼了。
“所以,院長有話直說便是。”楊羽說着,便坐了下來。
“好!”
呆了一會,司徒姍這才點了點頭,收起了脾氣。
楊羽此人,實在不可以常人的邏輯判斷。
既然他已經知道,司徒姍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此事,朵朵知不知道?”
“我沒有告訴她。”
“那就好。”司徒姍鬆了口氣,“那你知不知道,我的純陰體質,爲何枯竭?”
“我只知道,你與唐宗主生下朵朵之後,便激活了純陰體質,但之後爲何突然枯竭,確實不知。”楊羽回道。
“因爲,唐嘯天這個畜生,吸取了我純陰體質的能量!”司徒姍想到這裡,便咬牙切齒。
“不可能吧?”楊羽一愣。
“否則,怎麼解釋我純陰體質,突然就漸漸消失了?”司徒姍問道。
“這個……”楊羽撓了撓頭,“要知道答案並不難,但我必須見到唐宗主,才能知道真相。”
“不用了。”司徒姍嘆了口氣,“我學醫師,學煉丹師,藏於驚鴻院,便是爲了撕毀那激活純陰體質的書籍,保護女兒。”
“你可倒好,真的幫了倒忙。”
“這件事一旦被唐嘯天知曉,朵朵肯定遭殃,現在還是趕緊想辦法補救吧。”
“既然你可以激活,應該也可以設法消除或者隱藏,能夠做到嗎?”
司徒姍急切詢問道。
“嘶……!”楊羽聽得瞪大了眼睛,“不會吧,虎毒不食子,唐宗主該不會……”
之前拿到那本被撕掉幾頁的殘缺書籍,還以爲是什麼人辣麼缺德。
沒想到,竟是司徒姍故意爲之。
“你想哪裡去了?”司徒姍翻了一個白眼,咬牙說道,“不是那種男女之事,我在唐門呆了一段時間,就發現體內純陰能量不斷流失,不是他乾的,還能有誰?”
“不是那種事,那會是什麼原因呢?”楊羽不解。
純陰體質,按理說激活之後便不會消失。
可司徒姍這種情況,當時查資料也沒查出原因,確實非常奇怪。
兩人正說着話,便見福伯已經快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名中年男子。
楊羽掃了一眼,瞬間瞪大了眼睛。
唐門宗主,唐朵朵的父親,唐嘯天?
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麼?
難不成,真如司徒姍所說。
這傢伙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現在知道朵朵已經激活了純陰體質,竟直接跑過來,準備對女兒動手?
而唐嘯天一進門,看到司徒姍也是一愣。
然後,三個人便大眼瞪小眼,都呆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