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故事基本和遊戲情節保持不變,對話也有部分是一樣的,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仙四本身有很多地方都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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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向來多名勝,這青鸞峰便是一個山靈水秀之地,只是因爲多野獸,所以很少有人涉足這裡。
眼下正值炎炎夏季,青鸞峰上蟲鳴蝶舞,鳥飛獸走,好不熱鬧。
然而——————
“哈!小野豬,往哪裡跑!我跟你打賭,要是我追上你了,我就吃了你,要是沒有追上,那我就下次再吃你!”
青鸞峰頂,一名身着獸皮的俊朗少年持弓追着一直野豬。少年口正鼻直,劍眉星目,頗具靈氣,不似尋常山中野人。
雖然少年一身獵戶人家打扮,可跑起來毫不含糊,身形靈動無比,幾個閃身便追上了那隻四處衝撞的小野豬,隨後就見他一個箭步衝到了小野豬面前,然後猛然轉身,伸手拽住了野豬的前肢並向上提去。
一二百斤的小野豬在這少年人手中卻好似沒有重量,就這麼掙扎着被少年給抗在了肩上。
“呵呵,小傢伙,怎麼樣,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吧?你就去給我爹當貢品吧!放心,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好幾天沒有吃過烤肉了,我一定會用心燒烤你的。”少年一臉得意地向不遠處的一個木屋走去。
進了木屋後,少年連忙鑽進了內室開始捆綁小野豬。內室設施很簡陋,只有一張牀,一個木桌罷了。木桌上擺放着一個靈位,前面還有一個小香爐。
少年見了這靈位,心中卻咯噔一下,拍頭道:“糟糕!”
隨後見他從一旁拿來幾支香,點燃並插在了香爐中。看着身前的靈位,少年喏喏道:“嗯……爹,天河今天忘記給您燒香了,您不會怪孩兒吧!”頓了頓,少年略微心悸地說道:“那、爹,您不說話就是不怪罪天河了!你看,天河多給您點了三根香~~”
“其實並不怪我,都怪我昨天睡得太晚……不不,不怪我睡得太晚,都怪這隻小野豬,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一直哼唧個不停,害的孩兒翻過來翻過去的睡不着。不過,爹,今天早上我把它給抓過來了,一會兒就把它做成烤乳豬孝敬您!”
“爹,您和娘在那邊過的怎麼樣啊,天河想你們了……”
正在雲天河叨咕叨咕念個不停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幾聲連續不斷地野獸嘶鳴聲。雲天河的話不得不被打斷,可他卻面露喜色,笑道:“嘿嘿,捉了個小的,沒想到還引來個大的,爹,你等着,我再去捉一隻更大的野豬來孝敬您!”說着,雲天河便從牆壁上取下了一隻弓和一柄沒有劍格的怪劍,接着就走出了房門。
屋外果然有一隻更大的野豬,正站在草叢交錯處,不停地衝木屋方向嘶吼着。
“哈哈~~還真的又一頭大野豬啊,看我怎麼捉你!”雲天河取下了背上的弓,正準備射殺大野豬,不想那野豬警惕無比,一看情況不對,便扭身發足奔去。
雲天河見它跑掉了,連忙隨之追去。然,大野豬一頭扎進了一個山洞之中。雲天河一看卻大呼不好,心中忖道:“野豬衝進孃的墓室裡了,怎麼辦,爹說過我不能進去的。可要是野豬破壞了孃的墓室怎麼辦?爹一定會罵我的~~~”思來想去,雲天河還是把心一橫,道:“我先進去看看再說,要是能抓到大野豬,說不定爹一高興就不會怪我了!”
想到如此,雲天河握着木弓走進了標識着“石沉溪洞”的山洞中。
“咦?機關怎麼被破壞了?爹不是說過,只要機關開着,尋常人是進入不到洞中的。難道~~~那頭大野豬是一頭妖怪,哎呀,這可怎麼辦!”雲天河急的直撓頭,想了想,心中暗自道:“不管了,和豬妖比起來,還是老爹厲害一些……不,不,老爹可比豬妖厲害多了,特別是生起氣來的時候!”
這麼想着,雲天河已經走進了石洞深處,在一個拐角處,他突然看到一名少女,不由得驚得一跳,大叫道:“哈!豬妖,你變成人我也認得你,吃我一箭!”說着,雲天河舉弓便將手中的劍給射了過去。
少女似乎給雲天河猛然間的一叫嚇得一驚,連忙錯身跳開,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雲天河的這一箭。
“哪個卑鄙小人,竟然在本姑娘身後放冷箭!咦?誰啊?竟然把劍當成箭來射,一點兒常識都沒有?”少女的聲音如涓涓鶯啼,端的是好聽。
一邊說着話,少女一邊撿起了那把劍。不料此時劍身卻突然亮了起來,整個山洞都被其所映照。少女又是一驚,差些將劍給扔出去。
雲天河卻傻眼道:“你、你、你怎麼還會說話啊!”
少女走向雲天河,橫了他一眼道:“怪了?我又不是啞巴,爲什麼不會說話啊?”少女二八芳華,明睛如月,皓齒如雪,只是精緻細膩的嬌顏上帶着些許狡黠。
可縱然她有傾世之姿,雲天河也不會懂得欣賞,畢竟他從未涉世,對很多事情都不是很瞭解。
此時,看着一臉嗔怒的少女,雲天河一挺胸,道:“野豬妖,你別想矇騙我!”
少女聽了,卻皺了一下瓊鼻,雙手叉腰道:“你這個野人,你……哼,你纔是豬妖呢!你們全家都是豬妖!”說完,少女將手中的劍拋給了雲天河:“接着!本女俠還有正事要做,沒空和你爭論!”話畢,她右腳一跺,忽然化出了一捧煙霧。
雲天河被嗆的咳嗽連連,等煙霧散了,少女卻沒了影子。雲天河不禁面色一急,叫道:“哎呀,讓她跑了,不行,我一定要把他給抓回來!”
於是,雲天河拔腿就像石洞深處追去。
幾經週轉,雲天河終於走到了石洞的盡頭,這裡是一個巨大的溶洞。奇怪的是,儘管外面是炎炎夏日,可在這裡卻瀰漫着一股寒氣。溶洞中央竟有一個巨大的冰堡。雲天河慢慢走進,這才發現原來那冰堡正是自己孃親的墓室。
雲天河的身世較爲可憐,出生後不久他的母親便因病去世,而在他十歲左右時,父親也離世而去。
單純的人,往往是世界上最爲快樂的。雲天河不知生死爲何物,僅僅以爲爹孃只是離開了他,但卻在無時無刻地關注着他。這也是爲什麼天河能獨自快樂生活這麼長的時間的原因。
然而此刻,雲天河見到自己孃親的墓室,過往的記憶卻猶如流水一般從自己的腦中流過——————
雲天河:“喝!——喝!——喝!”
雲天河:“喲嚯~三百下練完了!”
雲天河:“……咦?爹呢?”
雲天河:“爹……”
雲天青:“……夙玉,你看這雲海霧鬆,當真是美不勝收,只是這世上沒有了你,即使再有千般美景,卻也無趣得很。”
雲天青:“呵呵,這道理我也是近些日子纔想明白,如今我大限將至,反而覺得心裡舒坦許多。待我死後,就同你合葬在石沉溪洞。”
雲天青:“石沉溪洞……洞悉塵世……哈哈哈,這世上又有幾人真能做到,求個問心無愧已是很不容易了……”
雲天青:“…………天河,我交代你的三百下揮劍都練完了?”
雲天河:“練、練完了。”
雲天青:“好小子,什麼不學,學起偷看偷聽來了!你當爹和你獵的那些兔子一樣,耳朵不靈便吶?”
雲天河:“不是啊,爹!孩兒、孩兒肚子餓,想叫你一起吃飯。”
雲天青:“吃吃吃!你這野小子除了又吃又睡又玩,還會想什麼?”
雲天河:“呵呵,爹~”
雲天青:“算了,今日有其他事要交代你,爹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牢牢記住,知道嗎?”
雲天河:“……嗯!”
雲天青:“有朝一日爹離開人世,就和你娘合葬在石沉溪洞裡……?”
雲天青:“一切我都已安排妥當,洞口設有機關,尋常人絕對無法亂闖,你也不用費什麼心,如果想盡孝道,對我牌位早晚三柱香便是。至於你娘……多年來未曾給她立個牌位,那也是她的意思,我們都不要拂逆吧。”
雲天青:“……幹嘛?瞧你一張苦瓜臉。”
雲天河:“爹,孩兒不要你離開……就剩孩兒一個,沒人陪着玩了!”
雲天青:“…………”
雲天青:“……小子,爹得去陪你娘,再說你整天上躥下跳,玩得不是很樂嗎?”
雲天青:“記好了!爹教你的劍術,你練到不好不壞,足以自保就行。我雲天青的兒子,豈能受人欺負?”
雲天河:“爹,我…………”
雲天青:“聽不明白也無妨,記在心裡,你現在年紀還小,終有一日會明白的。”
雲天河:“是,爹。”
雲天青:“……好孩子……”
雲天青:“夙玉啊夙玉,我若離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天河。這些年來,我從未讓他下過山,也不知是做對還是做錯了……”
雲天青:“夙玉,你告訴過我,死生在手,變化由心,地不能埋,天不能煞,此之爲我命在我也,不在於天,莫非早就料到今日之局?”
雲天青:“……唉,也罷,天河的命自是交由他自己,我再多操心過問也是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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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種種,如同幻影一般一一在雲天河腦海中閃過,接着一種似曾有過的情緒出現在他的心中,他的眼睛竟而溼潤了。
這時,一陣微不可聞的窸窣聲傳入了雲天河的耳中,若非雲天河自幼練功,耳力非凡,恐怕還真無法察覺。
習慣性的警惕是雲天河想都未想便取弓搭劍射向了身後,那柄怪劍呼嘯而過,竟然射向了先前的那名少女。
少女似乎也是吃了一驚,連反應都來不及。那怪劍在靠近少女時,劍身光芒一閃,飛行軌跡略微向上偏了一下。就在要掠過少女肩頭時,少女猛然蹲了下來,怪劍砰的一聲射入了石壁中。
之後,少女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然後突然從地上蹦了起來,猶如火山爆發一樣,一隻手叉腰,另一隻手指着雲天河的鼻子,飈怒道:“又是你這個野人,姑娘我招你了還是惹你了,你怎麼非要跟我過不去,哼!剛纔要不是本姑娘躲得快,早讓你的劍給射穿了!你、你真是氣煞我也~~”
少女鳳目含嗔,兀自罵的俏臉緋紅,雲天河卻仿若沒有聽到!
的!的!的!……一陣沉默……~~~~~~
“奇怪,怎麼會射歪?”雲天河撓着頭,一臉疑惑地看着插在石壁上的那柄仍在發着光的怪劍,隨口說道。
少女直接被雲天河忽視,心中氣急,她瞪着雲天河,不由得一陣咬牙切齒:“你……你什麼意思,沒有射到本姑娘你很失望麼?”
說完,少女又恨恨道:“早知道今天會這麼倒黴的話,出門前就應該先看一看黃曆!”
雲天河反口道:“野豬妖,我不找你,沒想到你自己倒找上門來了,看我不捉了你做今天的晚餐!我一定要把你烤個全熟!”
“……”
“你這個粗俗的野人,給我聽好了,我纔不是野豬妖呢!本姑娘可是一位婷婷少女,你可別侮辱……呸呸呸,你可別污衊我!”少女瞪着雲天河,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雲天河正欲還口,溶洞的洞口卻突然衝來一隻體型碩大的野豬,見到洞中有兩個人,它又立馬扭身奔了出去。
雲天河看了看跑遠的野豬,然後又扭頭看了看少女,訥訥道:“原來你真的不是野豬啊!呵呵,真是對不起!”
少女則把頭一甩,選擇了忽視。[哼,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忍!]
正在少女心中這麼想着時,空氣卻忽然一陣波動,接着一道虛影出現在了空中。
“何人在此喧囂!主人有命,凡接近寒冰墓室者,死!”虛影身形一轉,雙目掃向了雲天河二人。儘管虛影只是隨意的一掃,卻讓二者大感驚悚。
接着,虛影的目光被石壁上的怪劍給吸引了過去。大手一揮,石壁上的劍便被虛影給吸到了手中。雲天河見了,心中大急,唯恐家傳之劍有失,一個箭步衝到了虛影身前,伸手就像那柄劍抓去。
出於自然反應,虛影一掌拍在了雲天河的身上,頓時一股炎熱的氣息將雲天河給掀翻了出去。
少女一看情況不對,不知從何處拿出來一張黃符貼在了自己的腰間,然後抓着飛來的雲天河便沒入到了地下。
那道虛影倒是沒有在意兩人,反而在兩人消失時,急忙將劍插在了原處,而後躬身道:“魁召該死,但無意冒犯主人之劍,只是剛剛纔從劍上察覺道主人的氣息,萬望主人在天之靈能原諒魁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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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河只覺得眼前一晃,人竟然來到了石沉溪洞的門口處,心中不由得大爲驚訝。再看旁邊的少女,此時她臉色略微有些蒼白,雙目稍顯疲憊。
看着少女,雲天河奇怪地問道:“我們怎麼會在這兒啊?你沒事吧?”
少女乏力地說道:“我剛纔用了法術——土遁,要不然我們可能就逃不出來了!”
雲天河眼中有些焦慮,他對少女說道:“我必須再進去一次,我爹留給我的劍我一定要拿回來!”
“別!你沒有法術,鬥不過他!”少女見他扭身向山洞中走去,連忙上前抓住了雲天河的衣袖。不想身子卻被雲天河往前帶了一帶,一時腳部虛浮,跌向了雲天河的懷中,之後便不醒人世……
……
入夜,
少女悠然醒轉,睜眼看去,她正處在一個小木屋中,雲天河亦在屋中,此時他正背對着少女,兀自搖頭嘆息:“唉!靈臺翻了,野豬也跑了,到嘴的肥肉飛了,又要捱餓,就是不知道爹他會不會怪我~~~”
少女聽他講的有趣,不由得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嗯?你醒了!”雲天河扭過頭,看着坐起來的少女問道。
“嗯!你剛纔說的什麼啊?什麼靈臺,野豬的?”少女雙臂抱膝,向雲天河問道。
“哦,我今天捉了一隻小野豬,可是被他的‘孃親’給救走了,就是今天我們在山洞中見到的那隻!”雲天河一臉鬱悶的衝少女說道,彷彿野豬跑了是一件多大的損失似的。
“沒想到連野豬都這麼有情!唉,你這個野人卻還要吃它們!”少女眼中帶着一絲愁緒,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
“可是,如果我不吃他們的話,我就要餓死……”雲天河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話雖如此,可也不應該說的這麼絕情啊!剛對你產生的一點好感現在又減少了,哼!野人!]少女心中這麼想道。
只是少女彷彿也不想這麼沉默着,於是開口道:“喂,你怎麼知道那頭大野豬是小野豬的‘孃親’而不是‘父親’呢?”
雲天河呵呵笑道:“當然知道了,聽聲音就可以聽出來!”
“聽聲音?聽聲音就能聽出來公和母嗎?”
“可以啊!就像我聽到你的聲音後就會知道你是女的一樣!”雲天河一臉“我很知道”的樣子,可少女聽了卻咬牙想道[這個豬頭,本姑娘和野豬有可比性嗎?可惡!]
雲天河見少女不說話,自己忽然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想了半天,才道:“呃~~~,你怎麼會突然暈倒的?當時我害怕你有事,所以就先把你給扛回來了!”
少女聽了,翻個白眼道:“我暈倒還不是因爲……等等,你,你說什麼?扛回來?”
雲天河肯定地點了點頭,道:“是啊,總不能像拖野豬一樣把你給拖回來吧!”
少女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鼓着腮幫道:“喂!你有沒有君子風度啊?我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你怎麼能扛着我呢?”
雲天河撓了撓頭,歪着腦袋奇怪道:“怎麼了?以前我捉到體型小的野豬時,也是扛着回來的啊!再說,這和‘軍子瘋妒’有什麼關係啊?”
“……”
看着一臉單純的雲天河,少女真的是被噎住了。
末了,她心中還在火道[討厭!三句不離一口野豬,我看你就是一頭野豬!哼!更可惡的是,爲什麼老拿姑娘我去和野豬比啊?啊呀呀~~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