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看不慣這陳數在自己面前一通指責,林雲錫依然是怒氣大作,而這人居然連一個姑娘都不放過,心裡的憤怒在一瞬間被點燃了起來。
見自己閣內的醫師被打,幾名黃衫天師怒不可遏,臉都變得煞白,居然有人在國立的醫館出手傷人。
幾人氣沖沖的揪着林雲錫的衣領,不了自己的修爲和林雲錫根本不再一個階段,幾名黃衫天師的資質雖然已是五級煉藥師,可這武道確實一竅不通。
面色猙獰的幾人,本想仗着人多勢衆,把林雲錫拉扯出這藥房,可不料林雲錫腳下真氣運行,整個人像尊石佛一般,沉重無比。
任由這六七個人相互拉扯,愣是站在這原地一動不動,甚至連腳步都沒移動過一寸。
最讓人覺得可笑的是,眼前幾名天師已經被累的滿頭大汗,縱然有千百斤的力量,也難動林雲錫分毫。
“這...這不可能,這小子看着也就百來斤的樣子,怎麼這麼重?”幾人瞠目結舌,手臂死死抓牢林雲錫的肩膀。
陳數抹了抹嘴邊的血跡,扶地站了起來,望見林雲錫被幾人按的牢靠,一個飛身衝了過來,威壓的身形內爆出一道靈力,膨脹的靈力擴體而來,徐徐風勢撲面。
下一刻,林雲錫已經暴怒,看着衝來的陳數,嘴脣一陣抽搐,低喝一聲,身體外的靈力瞬間暴漲而出。
這等暴戾的氣息,從衣袖內散發出來,屋內的水池都掀起一陣波瀾,蠻橫的靈力颳起一陣疾風,如一頭猛虎騰空一般,嘶吼着將面前衆人轟了出去。
唰!
林雲錫眼神中充滿了凌厲之色,血脈之中的力量陡然增強,隨着被彈飛的衆人一道,一個霹靂而下,電光火石之間左手轟出一拳,直接砸向衝來的陳數。
這道拳力看似驚人,可林雲錫其實已經收了五成力量,蠻橫的力量涌動進陳數的身子骨中,咔嚓一聲,這胸口處的肋骨直接斷了三條。
“啊~”又是一陣嘶吼。
“這是你自找的!”
先前還在冷眼旁觀的衆人,此時已經慢慢從這屋內退了出來,雲頂閣的醫師還沒見過有人敢在此放肆,還將自己的師兄弟打成重傷。
此時趙寬已經完成好林雲錫交代的事,快步走了進來。
親眼看見這一幕的魯俊明,指着剛進來的趙寬和林雲錫道“你們兩個居然敢在雲頂閣內出手,已經觸犯了正道國法,我一定會稟報五門!”
“呵呵...你身爲雲頂閣代閣主,居然包庇弟子偷換藥材,以至上官大人的孩子受到如此重傷!你說你該當何罪?”
林雲錫惡狠狠盯着魯俊明,張口就是一陣怒斥。
突如其來的斥責,令在場的衆人一頭霧水,驚訝連連。
“你說什麼?你小子別在這大放厥詞!”
“我說什麼?這個陳數可是你雲頂閣的弟子?”林雲錫質問道。
“是又如何?”
“既然是!那他偷換我的藥材,導致上官須川傷勢嚴重!該當死罪!”林雲錫指着面前倒地的男子,又把手指回到魯俊明的鼻子上。
魯俊明驚愕道“你可有證據?要是沒有證據,就是在污衊我雲頂閣弟子!”
“證據?”
“當然有!趙寬!”
林雲錫收回目光,給了趙寬一個眼色。
趙寬見狀,將身後一直野貓抱了出來,仍在這人羣之中,野貓見慣了人,倒沒有這麼怕,反倒在這屋內遊走,不時的嗅上一嗅。
忽然,這野貓蹦到這陳數的面前,對着他的衣物內嗅了一番,喵叫起來。
林雲錫眼神放光,輕聲笑道“我這冷凝池的配方當中,有一味藥是果丹,出門前蠱婆告訴我說這果丹內有大量的果糖和酵素,最易引起野貓的興許”
“趙寬!給我搜他的身!”
趙寬蹲下身子,將陳數的衣袖拉開,在這長衫當中翻找到一白布包裹的藥材,打開一瞧,果然是蠱婆吩咐要帶上的果丹。
林雲錫走上前去,將自己藥箱中的剩餘藥材拿了出來,在這一個同樣白布包裹的藥材中,取出一根深棕色的物體,擺放在衆人面前。
“魯天師!你身爲六級煉藥師,應該知道我手上這是什麼吧?”
“這...這是陳皮...”
魯俊明早就對於各種珍草料,名丹試劑熟記於心,更是從醫數十年,其間開過無數藥方,怎麼會不認識這基礎丹藥陳皮呢,這陳皮可是自己經常拿來做藥引的東西。
“沒錯!這就是陳皮,外表看起來和我所帶的果丹樣貌相同,所以我纔會誤以爲這是我從蠱惑堂帶來的藥材”
林雲錫冷靜言語,引來衆人幡然醒悟“陳皮能夠去火通潤,可是對於這冷凝池卻無一點幫助,反倒是這常年晾曬的表面,極其容易腐爛,隨着我剛纔的白晶電石微弱的電流,將傷者的傷口打開,這陳皮上的腐爛物正好順着池水涌入,所以纔會導致他的血流不止!”
“你說你雲頂閣的弟子,當着上官大人的面,謀害她的親兒子,該當何罪?”
“你雲頂閣包庇弟子!又該當何罪?”
一番妙語連珠,林雲錫自己都開始佩服自己的口才,這兩句兇狠無比的質問,更是讓人心驚膽戰。
雲頂閣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可證據確鑿,就算再狡辯也無濟於事,而且這小子藉着胤州上官大人的面,指責這雲頂閣的不是。
衆所周知這上官虹平日裡最疼自己兒子,看見自己兒子身負重傷,怎麼可能不追究雲頂閣的責任,萬一連胤州王也暴怒起來,自己這剛代任閣主的身份,豈不是要被撤職。
“這...我雲頂閣絕對沒有包庇弟子的嫌疑,若真是這弟子所爲,任由上官大人處罰!”魯俊明一番想要脫開干係,二來又不敢輕易避嫌。
林雲錫嘴角浮現而出一道冷笑“芊然姑娘,剛纔我的藥箱曾交給你了一段時間,這其中可曾有人動過?”
芊然愣了住,仔細回想,忽然眉眼靈動到“公子你剛纔要我幫你取驅邪花,我就將這藥箱放在了院內的地上,不過我師兄陳數曾把這藥箱碰倒過...不知道...”
陳數見此一幕,自己根本沒理由狡辯,一個翻身朝之前見過林雲錫配藥的紫衫天師面前爬過去。
扯着嗓子道“師傅...救救我!這藥不是...你...”
陳數話還沒說完,這天師一個霹靂掌而下,掌力熊熊膨脹,一股鑽天的力量硬生生擊中陳數的頭顱,傾瀉而下的汩汩靈力,從天靈蓋壓了下來。
天師眼神兇狠,像是餓鬼一樣恐怖,眸子中閃過一絲冷冽。
鈧!一聲悶響!
陳數的頭骨被這強橫的一擊,打的四分五裂,頓時五竅噴血,連說話都來不及...直接倒地身亡。
“啊!”芊然這年紀,雖比林雲錫大了三歲,可不是習武之人,從沒見過有人活生生在自己面前被打死,一個尖叫喊了出來。
這天師冷眼瞧着衆人,突然轉變了臉色,就在眨眼間做出一副恭維的樣貌到“上官大人!既然是我雲頂閣弟子動的手腳,我就先替天行道,清理門戶,貴公子的傷情,我們雲頂閣一定會傾盡全力救治!”
林雲錫同趙寬眨了眨眼,暗暗說道“這是個狠人!修爲應該比我們還要厲害!”自己心中的謎團也漸漸解開了一道面紗,眼前男子和金容谷的消失脫不開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