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作爲西北一個大家族,從來都奉行着低調做人的族訓。但是就算如此,整個蘇家大院,卻也佔據着相當大的面積。蘇然是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唐代的建築,別說還真是很爲壯觀。
整座蘇家大院的建造,完全是根據唐朝那種大氣肅穆的風格來的。紅色的磚牆,被打磨的相當整齊,沒有一個棱角出現。五米高的院牆上,八角磚塔每隔不遠便有一個。上面雕刻着無數花紋,乍一看,像是天邊的雲彩一般。
大門更是莊嚴氣派的很,十米長的門樓,讓人感到像是一隻龐然巨獸蹲坐着。十幾根紅色木柱分列兩邊,中間大門口正對的兩根紅柱,掛着一幅對聯。筆鋒蒼勁有力,可惜以蘇然的水平,竟然分辨不出這些是什麼字。
十八級臺階,所用的石頭,打磨的相當光滑平整。臺階左右兩邊,各自蹲坐着一頭巍峨的石獅。
正門的門頭,掛着一塊橫匾,上面寫着蘇府兩字。就是這兩個字,讓蘇家成爲西北一大家族。誰見到蘇家的人,都要客客氣氣的讓路。
“然哥,這就是你家?”桑奴有些害怕的向後退了一步。
從小在村裡長大,桑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豪宅大院。在這之前,蘇然是給她說過,他家很大。但是桑奴認爲,差不多罩住她家五六個就不錯了。然而現在看來,何止是五六個,五六十個恐怕都不止。
“是蘇家!”蘇然微微一笑。
桑奴的表現,蘇然完全理解。只是,蘇然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地,看到這樣的大院。他也不清楚,這個蘇家大院到底有多大。不過,和桑奴的吃驚相比,蘇然在最初有些吃驚後,很快便恢復如初。
怎麼說蘇然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蘇家再大,能夠和中南海相比?蘇家再豪華,能夠和中東那些油王的宮殿相比?蘇家再肅穆,能夠和法門寺合十舍利塔相比?
“好歹老子也是住過摩天大樓的人,要是被你這麼一個大院給嚇住,那還了得。真是的,嚇唬誰那?”
蘇然心底暗暗的想着,拉起桑奴的手,笑着道:“別怕,一切由我。這是蘇家,也是你家。走,和我進去。”
“三少爺好!”
當蘇然邁上臺階的瞬間,站立在大門口兩邊的家僕,同一時間彎腰恭敬的喊道。要知道,就算死掉的那個蘇然再廢物,他也是蘇家的三少爺。他想要弄死這些個奴僕,那簡直輕而易舉。
“嗯!”蘇然只是哼了一聲,便從他們身邊走過。
“你們說三少爺這是去哪了?好幾天沒有見到他。”
“能去哪?沒有看到後面還跟着一個女人嗎?肯定去那風流去了。”
“嘿,等着瞧吧,裡面正在家宴,三少爺這時候帶着一個女人回來,嘿嘿...”
直到蘇然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幾個家僕才彼此對視一眼,小心的議論起來。每個人都奸笑着,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真大!”
桑奴現在是真的有點頭暈眼花。這一路走來,不管是看到的房子,還是作爲擺設的假山,還有來來回回走動的家僕,都讓桑奴感到一種新鮮感。
桑奴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情景,尤其是那些家僕看着自己的眼光,很爲複雜。有的是羨慕,有的是妒忌,有的是不屑,那種說不出的感覺,讓桑奴現在感到這一切是那樣的不真實。
蘇然從桑奴緊緊抓着自己的手臂,便能感覺出她的緊張。他雖然也是第一次到這兒,但卻沒有露出半點慌亂。
“還真是中規中矩的建築!”
蘇然一眼瞧過去,所有的房子全都是整齊的分佈在兩邊,在中間的只有正廳和家主纔有資格住的房間。
“三少爺,好!”
“三少爺,回來了!”
“三少爺,老爺正在大廳舉行晚宴!”
蘇然隨意的點着頭,在家僕們的帶路中,向着正廳走去。本來還想着剛剛回來,怎麼都要洗漱休息一下,誰想到竟然趕上這個家族晚宴。
在蘇家,這樣的晚宴和平常的吃飯不同,一個月便會舉行一次。爲的便是考驗每個家族子弟,看看他們的功底怎樣。如果誰不過關的話,下個月便會被禁足,要在家裡老實的待着。而誰要是表現好的話,自然會得到獎賞。
“桑奴,和我一起去大廳吧!”蘇然握着桑奴的手柔聲道。
“嗯!你讓我去我就去。”桑奴瞧着蘇然,點頭道。
“桑奴,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你就是我的女人。不管是誰,都別想拆散咱們兩個。走!”蘇然拉着桑奴,走向大廳。
蘇然每邁出一步,腦中殘存的那股念頭便越會興奮一點。這是一個雪恥的機會,他要那幾個兄弟睜大眼看看,誰纔是蘇家最優秀的人。
“反正就是那回事,正好趁着你的所有兄弟都在這兒,了了你的心願。你要是再敢給我鬧事的話,小心我拼着老命都要滅了你。”蘇然在心底狠狠道。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蘇家大院到處都張燈結綵。就算不是過年,在大院內大紅燈籠也是每晚都亮着。
蘇家大廳,擺着三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各自坐着八個人。除了最前面那張坐着的是蘇家的老一輩外,另外兩張都是年輕一輩的。
坐在位的自然便是蘇家的家主,蘇崇。蘇崇留着一頭白長,眉毛鬍鬚全都純白。披着一件虎皮棉襖,手中握着一根九節龍頭柺杖。別看老,那雙眼睛卻是很爲明亮,穩穩的坐在太師椅上,無形中給人一種沉穩大氣的感覺。
蘇崇不開口,大廳衆人便沒有一個敢動下筷子。在蘇家,家教極爲嚴格。從來沒有誰敢當着蘇崇,有半點不恭敬不守禮的表現。
“父親,咱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考驗了?”坐在蘇崇下位的是一箇中年男人,容貌俊朗,身材弱小,乍一看就像是一個猴子似的。他便是蘇崇的大兒子,也就是蘇然的老爹,蘇鬱。
“開始吧!”蘇崇點點頭。
“是,父親!”蘇鬱一揮手,他這一桌的其餘幾個長輩便紛紛起身,開始走向兩外兩桌。
蘇家每個子弟所學不同,考驗的方法自然不同。蘇鬱七個人很顯然對考驗輕車熟路,很快便進行起來。
而就是在這樣的考驗中,蘇然和桑奴兩人走進了大廳。幾乎在兩人剛剛露面,正在進行的考驗便停下來。每個人都瞧向蘇然兩人,臉上露出不同的表情。
“這個是叔叔,那個是兄弟,額,那個應該就是我的便宜老爹。嗯,還有那個,應該便是對我最好的爺爺了。”
蘇然掃過在場衆人,根據腦中的信息,很快的辨認起來。腦中殘念告訴他,這麼多人,除了坐在位的蘇崇外,他根本不用理會任何人。就連他老爹,都不用。
在蘇家,只有蘇崇對他這個廢物少爺還算看重,其餘人全都是抱着諷刺譏笑的態度。如果不是有蘇崇罩着,蘇然恐怕早就被清理出去。
“蘇然,你給我跪下,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你竟然這時候纔回來?這還不說,她是誰?你和她是什麼關係?”蘇鬱在短暫的愣神後,衝着蘇然劈頭蓋臉的問起來。
在場這麼多人,根本就沒有誰知道。眼前這個蘇然,早就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可憐傢伙。別說殘念告訴蘇然不必理會蘇鬱,就算他不說,蘇然也沒有準備搭理。
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事,沒有誰會心甘情願的去做。何況蘇然還和眼前這羣人,根本就沒有一點關係。
“爺爺,她叫桑奴,是我的女人。”
蘇然沒有搭理蘇鬱,直接衝着坐在位的蘇崇走去。在桌邊停下,拉過桑奴,很爲嚴肅的介紹道。
“桑奴?不錯,很好聽的名字,人也長的漂亮。蘇然,你小子的運氣不錯那!”蘇崇上下打量着桑奴,大笑道。
“有意思的老頭!”
蘇崇的話,頓時讓蘇然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親切。難怪蘇家這麼多人,那傢伙只對蘇崇有敬意,原來如此。
“桑奴,這是爺爺!”蘇然順手拉過桑奴道。
“爺爺!”桑奴急忙叫道。
“哈哈,沒想到我蘇崇這麼多孫子,第一個給我找到媳婦的竟然是蘇然你。好,很好。桑奴是吧?來,這個給你,拿去玩吧!”蘇崇隨手從身上摸出一塊玉佩,遞給了桑奴。
蘇然雖然對玉沒多少了解,但卻也知道,能夠從這個盜墓世家家主身上拿出的東西,絕對不是凡物。
“桑奴,還不謝謝爺爺。”
“謝謝爺爺!”桑奴有些侷促的接過玉佩。想象過很多種和蘇然家人見面的情景,桑奴卻從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被滿屋子男人盯着看,那感覺還真是彆扭的很。
“哈哈,好,很好,來,桑奴,坐我這兒。”蘇崇大笑着道。
“我...”
桑奴有些拘謹的瞧了一眼蘇然,在得到他的點頭後,才乖乖的坐在蘇崇身邊。那神情,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蘇然,你別太放肆。要知道這是哪?你竟然敢目無尊長?”
“不錯,家族的每月考試,你現在纔來,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段日子都沒在家裡,剛一回來就領着一個女人,還真是有出息那。”
蘇鬱幾個老輩的沒有說話,其餘兩桌的兄弟們卻是一個個的開始嘟囔起來。每個人瞧着蘇然,都露出一種不屑的神色。
“放肆!”蘇崇一戳手中的龍頭柺杖喊道:“都給我閉嘴,老子還沒有死那。”
隨着蘇崇的這一聲大喊,頓時所有人都乖乖的閉上嘴。在蘇家惹誰也不能惹蘇崇,那下場絕對悽慘。
“爺爺,是然兒的不好,沒有來及參加晚宴。不過,然兒並不是出去尋花問柳的,桑奴也不是什麼不正經女人。這次如果不是她的話,然兒恐怕都回不來。”蘇然衝着蘇崇微微躬身道。
“嗯?怎麼回事?你去哪了?”蘇崇也很好奇。
“爺爺,說來話長,你先瞧瞧這是什麼?”蘇然伸手將背後包着的青銅面具拿出,遞向蘇崇。
大廳衆人都不屑的瞧着蘇然拿出的青銅面具,沒有誰有一點驚奇。在他們看來,這只不過是蘇然花錢從外面買回來的一件古董,想要矇混過關而已。
只是在場包括蘇鬱在內的七個老輩兒男人,隨着青銅面具的被拿出,每個眼中都流露出一種震驚。
“然兒,你從哪弄到的這個青銅面具?”原本安然不動的蘇崇,瞧見青銅面具後,也是猛地一驚急聲問道。
“鬼冢!”